“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我求求你放过我”
“我求求你,放过妹妹吧!她还这么年轻。”
“放过她,你疯了,放过她我们全村的人都歹死,老子还想多活几年了,滚一边去。”那位看起来像是父亲的中年男子,一脚踢走了那位年轻小伙。
年轻小伙被重力踹的,浑身难受,却丝毫不肯停歇,连滚带爬的再次迎了上前。“爹,我求求你,放了妹妹吧!只要你愿意放了妹妹,我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要了我的命也行。”
随行的两人哄堂大笑。
“老杨头,你这儿子可以呀!”
“为了个丫头片子,竟想让你们老杨家绝后.,这儿子没白养!”
老杨头顿时火冒三丈:“妈的,你说什么呢?老子就你一个儿子,你死了谁给老子养老送终。”
又是一脚。
年轻小伙缓缓站起身来,疾病乱投医“你们讲不讲天理了,这样做是会遭报应的。”
老杨头气上心头,说起话来也是不管不顾:“天理?什么是天理,还报应?我呸!老子遵循的不过是我们村的旧俗,再说了延续了这么多年,怎么、你想打破我们的传统,连累我们全村人遭殃是不是!”
吵闹声越来越大,谢砚和沈姜次对视一眼。
推开房门,眼前一幕映入眼帘。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个是被世间遗忘的村落,百年的相安无事 ,除了当年,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他们都突然出现自然而然被当成了另类。
一时间,目光所至。
姑娘趁机挣脱束缚,把他们这两个陌生面孔当成了救命稻草,大步上前扑倒在地,手指紧紧的攥着谢砚的衣角,楚楚可怜。“公子,请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谢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时,还是选择将那名姑娘护在身后,再次抬头村名从不同角度,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的眼神有的是打量,有的是多管闲事的厌恶,更多的是恐惧。
谢砚一惊,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救我!我不想死,爹我不想死。”姑娘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谢砚甚至是来不及安慰,危险已经来临。
“你们?”随行的其中一个小伙子,一副呆儿郎当的状态,看着穿衣打扮就是不错,十有八九是这个村里的重量级人物,他不屑的上前打量着他们。
沈姜次下意识的挡在谢砚面前,自从来这里的第一日,他就注意到了这里并未什么好地方,当时是无路可走,如今他们倒是毫不掩饰了。“你想干什么。”
原本不大的村庄,一点小小的动静,足矣兵荒马乱,渐渐的周围围满脸人。
安恒拨开人群,慌张的解释道:“他们,只是我外出救下来的病人。”
“他们是外族人?”
原本有点怀疑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周围一下子炸开了。这一刻,没有任何解释道余地,他们心怀各异,在这个村庄生活了很多年,在面对外族人,却难得做到了统一的心照不宣。
‘重量级’男子再次首当其冲:“安恒,我们村对你们兄弟俩不错吧!你不仅带外族人来,而且如今还、还敢轻易插手我们族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是呀!安恒你到底什么意思。”
安恒有些难为情:“他们只不过是在这里养伤而已,等伤好了,自然会离开的。”
谢砚配合着点了点头:“恩,我们会离开的。至于、”谢砚低头看着躲在他身后的姑娘,欲言又止。
姑娘见他有些犹豫,心底最后一丝希望再也慢慢崩塌。她将身体掩在身后,将最后生存的权利彻底押注。
“不行!他们必须马上离开。”他不依不饶
“是呀,必须马上离开。”
赞同声此起彼伏,安恒尽全力了却怎么也挡不住村民躁动不安的心。他有些难为情的看向他们两个人。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却异口同声。
“不行!”
沈姜次望着他,很显然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能离开是因为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殊不知此刻,两人心意相通。
“你们什么意思,还死赖着不走了,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么就修怪我不客气啦!”
一时间剑拔弩张。
沈姜次眼见情况不对劲,紧握着藏在袖子里的暗器,蓄势待发。
“吵什么!”一位老者拨开人群缓缓走进,看他的架势应该是这个村庄的老者,果不其然他显露在人群中,问候声此起彼伏。
“林叔。”
林叔摸了摸自己的已经有些许发白的胡须,“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偏偏要在这里争吵,祭祀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还不快点去准备。”
祭祀?又是祭祀。
沈姜次皱眉,看来在某些方面,他与祭祀有着密不可分的牵扯。
话音刚落,其余几位村民便从不同的角度靠近,他们粗鲁的拉扯着那位姑娘的衣衫,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位姑娘像极了一个供人取乐的玩意。
眼看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老杨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随手抄起一旁闲置的扫把,对着姑娘所在的方向就是一顿鞭笞。
姑娘害怕连累到护着自己的他们,默默站了起来,直面父亲的打骂,棍棒打在身上都远不及心中的绝望,眼泪像是断了线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偶尔间她会因为实在忍不了发出轻微的叫喊声。
而关心她的哥哥,被朝夕相处的村民死死的钳制住双手,无助而绝望的呼喊着。
谢砚到底是外人,本不应该插手他们村落的私事,可是看着、听着、任何一点他都忍受不了。又或许是自己经历过昏暗的童年,相似的经历,总想给她撑一把伞吧。
“够了!”
相比于他的出言制止,沈姜次倒是习以为常。
“怎么,你们是想插手我们村的私事?”‘重量级’男子,手中一把夺过老杨头手里的扫把,步步逼近,而此时看热闹的村民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闹够了没有!!”
林叔一声呵斥,眼神飘忽不定,最终落到了沈姜次身上,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他费劲力气在脑海中寻找着,无果。他又将视线放在了最早收留他们的安恒身上。
半晌,林叔开口:“好了!还不快把人放了。”
兄妹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林叔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你们是外族人,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至于她,是生是死,由我们决定、”
“我、”谢砚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就被身侧的沈姜次拉住了手腕。
沈姜次对着他,摇了。摇头
“你们闯入我们村本身就是个错,明天一早马上离开,我还可以对刚才的事情既往不咎。”林叔再一次将视线落在安恒身上。
安恒仿佛意识到什么,不敢与他对视。
“族长!”
“爹!”重量级小伙愤愤不平:“爹,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这他们万一传出去,我们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是呀,族长三思。”
“我们不会的。”沈姜次率先一步道。
谢砚配合着点点头:“恩。”
林叔一意孤行:“就这样定了,明天你亲自送他们出去。”
“哦。”
即便早不情愿,事情也只能如此。
待周围又再一次恢复了一片安静。
谢砚推门而入,脑海里却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位姑娘。一种感同身受,却只能无动无衷的无力感涌上心尖。
沈姜次紧随其后,关上房门之后。
开门见山,“你想救她?”
“恩。”
沈姜次大步上前顺势点燃房间内的烛火,眼神中对谢砚刚才行为的冲动不是很理解。“心怀天下?所以想救她,还是感同身受?”
“你、”谢砚现在没时间感叹这些个,毕竟现在说这些似乎有些晚了,原以为沈姜次刚才牵扯着他,是因为他早有准备,没想到……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时间,他想扒开他的心看看里面是什么颜色的。
木门外传来不小的动静,阳光映照在房间内,两个赫然挺立着的身影很清晰。
他们这算是被监视了?
谢砚不相信沈姜次是这般守株待兔的人。
可偏偏,他却真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躺在床榻之上悠闲自得。
谢砚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心里却偷偷盘算起自己的小算盘。
“等吧!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谢砚也想到了这个答案,看着不早了天色,随便找了舒服的地方,小憩。
夜晚如约而至,这个看似与世隔绝的村落,却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不速之客。
待周围都彻底安静下来后,林叔提着灯笼,借着月色悄悄来到村落的祠堂 ,看似高高在上的排位之下,轻轻转动,一条通往村外不见尽头的的道路缓缓现在眼前。
他提着灯笼摸索了半天,终于再次出来的时候,他来到了一处古朴典雅的宅子。
守卫对他的来到习以为常:“走吧!主子在等着你。”
林叔跟着他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身着黑衣斗篷的男子赫然出现在眼前。他低下头,一脸恭敬的汇报着:
“主子猜的不错,安恒就是萧恒,而他身边的疯子就是萧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