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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强扭的瓜各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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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际刚露出鱼肚白,姜昀就被叫醒了。

叫桃染的圆脸小丫头,端着盛了热水的铜盆进来。

“三郎君,该起了。老爷和夫人等你一起用朝食,过些时候温国公府的嬷嬷还要过来教礼仪规矩。”

姜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昨晚被一连串信息震惊到了,直到听到屋外的鸟鸣声才勉强入睡。这一觉也不知道究竟睡着了没有,做了很多梦,梦到那个世界的相亲对象,走马观花一样,一个个从他面前走过,客气地对他说他们不合适。最后是他老爸老妈,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姜昀虽不愿承认,但也只能接受现实——自己穿越了。

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是跳个河,还是撞个车?或者必须和某个特定的人亲个嘴?

桃染见姜昀呆坐在床榻边发呆,有些着急,夫人老爷在正堂等着姜昀过去一同用朝食。

桃染自是知道这两天家里发生的事情,想三郎君大概心中仍是不痛快,不再催促,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浅葱色素面的圆领袍给姜昀穿上,领口半翻,露出里子的方胜暗纹。束好革带,穿上鞋,热了帕子,让姜昀赶紧把脸擦了好梳头。

姜昀的头发又黑又亮又长又密。摸着陌生的长发,姜昀暗自神伤。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一脑袋长至腰际的头发衬得自己更阴柔了些。

在原本那个世界里,他30岁了,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运动健身的习惯,好歹也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如今这个身体,16岁,白皙瘦弱,像只小雏鸡。

姜昀愤愤地心想,一个男人的生理构造,如何!如何!如何能够生儿育女!简直让人难以启齿到令人发指!

在这个世界了,一家六口人,都是常人,除了自己。

这所谓的天乾地坤,大概是某种基因突变,据说天乾地坤有着异于常人之处,比如更强大的力量、更敏捷的速度、更聪颖的头脑,或是更美丽的容貌。

对于他,没获得什么金手指,只是脸较常人更好看。

不,这就是他本人的脸啊,原本他就长得好看。

这也太不公平了,给人当小媳妇,这么有难度的挑战,好歹给他个空间或者系统啊。

姜昀一声叹息。

桃染拿篦子梳通长发,手上摸了一点头油,利落地把姜昀的头发高高梳起,盘成一个饱满的发髻。

地坤不戴幞头,或戴冠,或用簪钗,大多还会簪花。

桃染从姜昀的妆奁里找出两只梅花花头银簪,簪在发髻左右两侧。

姜昀被绷紧的发根吊起了眼梢,松了松,瞥见这簪子的花样,不喜又难过,太女气。

“有没有其他的?”

桃染在妆奁里又翻了翻,蜂蝶戏花的、喜上梅梢的,或是素银的,或是铜胎鎏金的。

姜昀指了指最里头一支黑乎乎,一节一节,跟个细筷子似的东西,说:“就这个。”

桃染迟疑了一瞬。“这支?这是老爷给三郎君雕的乌木竹枝簪,三郎君不是不喜欢吗?”

“就这个了。”

桃染换下梅花簪,换上这支乌木竹枝的,对着镜中的姜昀笑道:“三郎君戴这支也好看,更俊秀了。老爷见了肯定也高兴。”

说着,桃染从托盘里取出一朵硕大的桃色绢制牡丹簪在发髻后侧。

姜昀一时瞳孔震惊,默不作声将牡丹花从发髻上取下扔在几案上。

桃染见状,从案几上拿起绢花,另寻了个她认为更好的位置给姜昀簪上。

姜昀再次取下,桃染又给簪上。

几次下来,桃染不高兴了,撅着嘴道:“姜夫人方才关照,以前是老爷开明,从不拘着自家郎君,念书、出游都由着三郎君。如今三郎君是要出嫁的人了,以后不好再作男子打扮。”

看姜昀无动于衷,桃染试探着问:“要不换那个掐丝嵌宝月掌梳?现下外头的郎君娘子都时兴带这个。”

姜昀没等她说完,逃似的向外间正堂走去。

正堂里姜参事和姜夫人正等他一同用朝食,见他脑袋上只簪了一支乌木竹枝簪,姜夫人嫌太素净,别人见了还以为自家败落了,舍不得花钱给自己小郎君梳妆打扮,数落了他几句。姜参事倒是有些伤感,宠爱了多年的小郎君要出嫁了,怕是舍不得父亲,因此把父亲亲手雕的竹枝簪给簪上了。想着想着,姜参事不忍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姜夫人嗔怪地蹬了姜参事一眼,当初答应下婚事的是他,这会儿舍不得自家郎君的也是他。

“国公府下了好大的手笔,这是聘礼单子,你还没看过。”说着,递给姜昀一本厚厚的大红册子,“娶个高门闺女也就不过如此。你也瞧瞧。”

姜昀接过册子。

繁体字。多亏了当年台版漫画看得多,认得一些,即使不曾见过,也能大致猜测。只是一些字,知道意思未必会读,而且只认得字体写得端正的,若是写了行书或草书,认起来就吃力了。

姜昀耐着性子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除了古时候下聘必定会有的大雁一对,布匹、鹿皮、金银铜钱、海货干果若干,还有不少彩绣锦纹的绫罗绸缎、镶珠嵌宝的首饰头面。果然是娶个老婆回家的架势。

“一会儿左嬷嬷过来教规矩,高门大户最是看中规矩,别叫人觉着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教养,你要跟着左嬷嬷好好学。婚期就定在五日后,昀儿要上心些。”

姜昀难以置信地看着姜夫人。“五日后?!”

“是啊。”姜夫人有点忧愁,“我也说快了点。左嬷嬷说本想再快些,一是怕来不及教你规矩,高门大户规矩多,到时候叫人笑话了去。二是请老道卜了卦,说是五日后日子吉利,能保夫妇多子多孙。”

多子多孙……姜昀比姜夫人更忧愁。要是给他找个漂亮姑娘,他也就认命了,不就是在这个地方扎根么,没准他也能过好日子,做出一番事业来。但是给人家做小媳妇,那是万万不行的。是逃?还是跑?

“也不晓得来不来得及给你备齐嫁妆。”

姜参事突然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姜昀跟前,高大的身躯像尊大佛一般罩着,双手紧紧抓住姜昀的两肩,抿着嘴唇深思片刻,说道:“昀儿,嫁给小郡公,好好当人家媳妇,要孝敬公婆,顺从夫君。高门大户的日子不容易,若是实在遇到难处,尽管来找阿爷和阿娘,阿爷不要这身官服也会为昀儿争一争的!”

说罢,甩了甩袖子,跨门而出。

姜昀被这大胡子姜参事说地有些动了情,眼中有了泪意,也不知是为自己嫁人而感伤,还是为了自己竟要“嫁”人而难过。

姜夫人被这两人的父子情谊感动到了,抹了抹不知有没有的眼泪。

“你阿爷,也是没办法。当初上门来提前,已经拒绝了一次,谁知他们直接去了衙里找你阿爷,又找了你阿爷上峰。昀儿啊,别怪你阿爷,其实你阿爷最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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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国公府,裴士安行色匆匆,从仆人手中接过缰绳正打算骑马出门,被突然出现的世子叫住了。

“士安!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裴士安不情不愿停下脚步。

“阿爷。”

“问你呢?还有五日就要成亲了,你还整日胡混!”

裴士安不屑道:“那是你们看上的儿媳,挑的什么人家。我不娶。”

继母徐姝英气喘吁吁从游廊赶来。“老爷不要跟士安吵了,都怪我,没好好跟士安说清楚。”

徐氏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上前,一脸忧虑。“士安,御医说你阿祖现在是用什么药都回天乏术了,就靠几支百年老参吊着一口气。我跟你父亲商量了,为你娶门亲给你阿祖冲冲喜,若是有用那是最好,若是无用,好歹让你阿祖看着你成家,了了心愿。”

世子心疼地扶住夫人。“你同他解释这些做什么?自古来,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这不孝子,何时把他老子放眼里了!”

徐氏安慰地拍了拍世子。“哪个父母不是心疼自己孩子的。为了阿祖的病,要委屈士安,我也心疼。为了这,我找了清凉观的老道算了八字占了卜卦,既要能益于老国公,又要契合士安。为了找一位样样符合的地坤,我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总算不负有心人……”

“哼,地坤。”裴士安一脸讥诮,“国公府不是三代单传么,阿爷娶回来做个贵妾,没准明年就能给我添个弟弟。”

啪!

温国公世子气得脸色涨红,给了裴士安狠狠一巴掌。

徐氏惊异万分,伸手上前想看看裴士安的脸伤了没有。

裴士安扭过头,后退一步避开徐氏,梗着脖子转身上马,从角门风似的跑了。

出城疯跑了一阵,见天色渐暗,裴士安意兴索然回城去了平康坊。

过了南街右转便是秦楼楚馆聚集的地方。

斜倚窗栏的娇艳娘子们将手中的帕子、绢花投掷在裴士安的身上。

“俏郎君,上来吃酒啊!”

裴士安接过掷来的绢花,在鼻前一嗅,还带着小娘子的味道。

“下回吧。”裴士安朝那向他掷花的小娘子邪邪一笑,惹得小娘子绯红了脸。

裴士安将那绢花往发冠旁一簪,甩了缰绳加快脚步向那平康坊最红的揽月楼去。

揽月楼的小子见裴士安骑马而来,立马笑脸相迎,从裴士安手中接过马鞭缰绳。“小郡公有些日子没来,雪娘惦着您呢,可把您盼来了。”

裴士安从袖袋里摸出颗小金豆子扔给小子,把小子高兴地更殷勤了。“哼,我前日才来的。瞧你这嘴巴,柳大家给你吃蜜了吧。”

裴士安熟门熟路绕过后院偃月池,前面是三层小楼茗香阁。茗香阁临池而建,檐下挂着五彩琉璃灯笼,垂着七色锦绣丝绦。轻纱幔帐微微拂起,溢出勾人心魂的脂粉、熏香和醇酒的香气。

上了三楼,挑开小堂垂帘,堂中雪娘正坐在绣墩上抱着琵琶弹唱。

雪娘人如其名,肤似霜雪,只见一身虹裳霞裙彩云披,金环宝钗象牙梳,尽显说不出的华美。

雪娘见来人是裴士安,脸上泛起红晕,起身福了福,继续抚琴。

裴士安一扫先前的烦闷,三步并作两步,与席间坐着的三位郎君打了招呼,找了个席位坐下。

“你们来得到早,也不等我一起吃酒。”

席间三名郎君笑骂:“邀我们来的也是你,迟来的也是你,先罚酒!”

名叫姚季友的道:“我们三个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一人罚你三杯。怎么样?九杯,敢不敢喝?”

“怕什么!拿酒来!”

梳着双髻一脸稚气的小女娘,取来干净的酒盅,为裴士安满上。

裴士安把酒盅放在鼻下一嗅。“哟,玉壶春?好酒。”说罢,一口气连饮九杯,引得众人叫好。

雪娘一曲弹尽,放下琵琶,款款而来,掩嘴轻笑嗔:“你们欺负裴郎。一会儿裴郎吃醉了可怎么办?”

四位郎君中最儒雅和善的卢谦,笑道:“雪娘,你可知你的裴郎要娶亲了?”

雪娘敛了笑容,落寞地绞着手边的披帛道:“如今长安城谁人不晓得小郡公要娶妻了,那下聘的马车声从宣阳坊到永安坊,声势浩大,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娘子如此好命。”

裴士安咬着后槽牙,把手中的酒杯狠狠敲在案几上。

雪娘吓了一跳,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泪意憋了回去。

一直闷头喝酒傻乐的沈同,道:“姚七郎跟我说了,那是录事参军姜府的小郎君。”

姚季友早就听沈同讲过一遍,这会儿只顾着跟身边的小女娘吃酒逗趣。

卢谦还不知道,竖着耳朵等着听八卦。

沈同没吊着大家胃口,把自己打听来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家世门第——根本没有,家中田产——可以忽略,父母兄长姊妹——容易相处。但是呢,沈同一下子眼睛亮了,“据说他们家的三郎君长得清丽俊秀,是个天仙般的小美人,性情也相当的好,很是温婉和顺。”

雪娘听了,挽住裴士安胳膊的手缠得更紧了,凄凄楚楚道:“裴郎,你不会有了新妇忘了旧人吧?”

“小门小户的,能养出什么出色的郎君,长得美又如何?只配给我做个妾!”裴士安猛灌了一盅酒,“如今我已成了全长安的笑话。”

姚季友忽问:“像你这样的宗室早该成婚了,前几年也没见你母亲国公夫人张罗,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阿祖月前就不大好了,请了御医也不见气色。说是请了隐居山中的老道给卜了卦,找了生辰八字合适的给阿祖冲喜。”裴士安添了句,“谁知道真假。”

卢谦想了个主意,“父母之命不可违。先全了他们的心意。若是他婚后不敬公婆、无子或是善妒,总有办法休妻另娶。”

姚季友道:“原先你母亲说未娶正妻不可纳妾,现在正妻娶了,总可以纳妾了吧。兄弟我帮你相看着,有漂亮的女娘一定给你留意。”

“你家三代单传,若是要娶个平妻也不是不行。再说,妻家弱小,他们还敢有什么意见?”

沈同放下嘴里嚼到一半的肉脯。“嘿,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那么多馊主意?我说,士安,别听他们的,妻妾多了最是烦人。听我的,就把他晾着,你该干嘛该干嘛,我们照常吃酒游猎。”

裴士安被这三人的主意逗乐了,接过雪娘重新满上的酒盅,向各位敬道:“说的是,我们照常吃酒游猎。”

作者有话要说:陆续修改原先的BUG,加快故事节奏。抱歉了,修文比我原设想的慢。

感谢追文的宝子们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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