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将南+科技收尾工作完成后，便和顾嘉言一起去往东里。
一下飞机，夏栀甚至来不及和顾嘉言一起回趟他在东里的住处，便和前来接她的凌晨一起前往司家。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前来接待他们的不是司家老爷子司泰清，而是司家最小的少爷，司雪。
凌晨：“司少爷，我想我已经将此次合作的益处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司氏还要选择毁约。”
司雪面无表情，声音清冷：“这件事是我父亲决定的，违约金我们司氏会按照合同上所写的照付。”
凌晨：“司少爷，我需要您给我一个的理由。”
“理由？”司雪突然将视线落在夏栀身上，眼眸蹦出一丝情绪，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凌少爷，不是做什么事情都需要理由，司氏赔的起那违约金。”
最后司雪没有和他们浪费口舌，让人将他们“请”出了司家。
两个人坐在一处台阶上，凌晨低着头叹了口气：“真的还得靠家里才行吗……”
夏栀坐在他旁边托着脸：“项目一直都持续推进着，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为什么要突然毁约呢。”她眼前里忽而浮现刚才司雪看她的那道视线，脑海里倏尔闪过一个想法。
总不能，是因为，全双……
她听顾嘉言说过，他是在南城千南路那个废弃菜市场里找到全双的。全双是司雪二哥的妻子，那家酒铺的最初的老板是全双。
并且顾嘉言还说，废弃菜市场晚上的那些假人其实是为全双放的，原因是她因丈夫和孩子的接连逝世患有精神上的疾病，晚上睡不好觉，所以凌心和全双一起制作出那些假人，缓解她心理上的压力。
而现在全双入狱。
要是因为全双，那不就是因为她导致了这次合作的失败。
“凌……总。”夏栀慢吞吞吐出两个字。
凌晨低头着没有说话。
“你别气馁，我找了能和现在司氏相媲美的公司，如果我们拿下和他们的合作，玖凌南城的分公司还是有希望的。”最后夏栀还是说出了她的想法。
凌晨：“你找的是，凌氏？”
“不是。”
“那是？”凌晨转头看她。
“东里新兴起的华忠。”
“新兴起，小公司，能和司氏相媲美？”凌晨说：“夏栀，你在逗我玩吗？”
“当然没有，我很认真的。”夏栀将她这两天以及在飞机上所调查到的如实相告，“司氏的的确是东里的龙头，可那都是好几年的事了，现在凌氏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司氏。而且司家内部搞分歧，已经将司氏搞的一团乱了。虽然不至于宣布破产，但我们现在和他们合作是拿不到太多利润的。况且他们现在已经毁约了。”
“华忠虽然是今年新兴起的公司，但名声一直很好，我查过，他们和南+科技也有合作，南+科技一年发布的那款爆火的游戏就是和华忠合作完成的，我听说他们公司也都是年轻血液，和我们一样。”
“我已经将和华忠合作后所能得到的预见利润和效益发到你邮箱了，凌总，我觉得他们是值得合作伙伴，绝对不比司氏差！”
凌晨听着夏栀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看到她脸上挂着的那抹自信且坚定的笑容时，有些愣神。最开始招夏栀进公司的时候，是因为她在面试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让他记忆尤深。
——“我会以我满腔的热血，做出最好的成绩。”
她好像一直都很认真地在对待工作以及每一次合作，就连他在与南+科技签合作的时候，都是走的与陈南梨的人情这条线，而她却不是。
陈南梨告诉他，那天夏栀的确是去找他签的合同，并没有找顾嘉言。陈南梨说，她做足了准备，按照谈合同的流程完完全全走了一遍，按照她的习惯将两个公司的预见利润摆在明面上让他参考。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着用这层关系去签合同，这是陈南梨的原话。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凌晨收起视线，声音很低：“公司倒闭，以你的履历也会有比现在更好的选择，薪水或许更好，你完全不用做这些。”
夏栀想了想，认真道：“因为你替我挡下了所有合作方的辞退书，也没有像其他人因为那些热搜和照片对我有偏见，甚至在我一回到公司就晋升我为项目A组的组长。”
凌晨：“但那些，是个人都能做到。”
“可全公司，只有你做到了。他们那段时间说的话，我可都是能听见的，我长耳朵了。”夏栀浅笑：“而且我也不单单是因为那个原因。我也不希望公司破产啊，待了这么久，我也有感情，好多合作都是我谈成的。”
“我就是觉得，作为项目A组的组长，这是我的责任。”
凌晨忽而笑了声，单手捏着太阳穴：“我原以为有了南+科技副总裁这样的男朋友，你以后工作肯定会懈怠，没想到……”
“你还那个拥有满腔热血的夏栀。”
虽然但是，夏栀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和顾嘉言高中就认识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南+科技的副总裁。”
“嗯，是我思想狭隘了。”
最后凌晨先走了，他说他想自己走走。
夏栀看着凌晨有些落魄的背影，她知道，他还是会因为这次合作终止而感到挫败，这是难免的。
他和陈南梨最大的区别就是，陈南梨是完全脱离陈家的产业，走了一条自己选的路，并且遇到了像顾嘉言那样的合作伙伴。
而凌晨所在的南城分公司玖凌并没有完全脱离凌家，甚至还老是遭受总公司这边的打压。玖凌总公司有凌清坐镇，虽然不是凌氏集团，但却依附于凌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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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转身看向旁边府邸的牌匾——司家。就冲着这个府邸的架势，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着和红楼梦差不多的复杂人物关系。
但这些都不是她该管的。
“你好，我找司家小少爷，司雪。”
夏栀被带进来，将她和凌晨“赶”出去的人依旧坐在刚刚的位置，不同于以前，他没再坐在轮椅上面，而是双腿交叠。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司雪的声音微低，同她之前对他的印象有很大的改变。
夏栀坐在他对面，也没有扭捏，直进主题：“是因为我，所以才取消合作的吗？”
司雪轻垂眼眸，声线偏凉：“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全双是我二嫂，而我二哥，以命换命让我活了下来，你知道他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似乎也没想着让夏栀回答，自答道：“他说，让我照顾好全双。”
夏栀轻轻吸了一口气，声调略低：“那你也应该清楚，在那件事情中，我……”
“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司雪打断她的话：“可顾嘉言为了你，亲自带走了她，是你们一起将她送进去的。”
“她甚至临走前还叮嘱我们，要是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帮。”
夏栀抿着唇看他。
司雪：“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最后却还是逃不过那样的结局，甚至顾嘉言为了你，找的是东里省警察局，一个我不论用多少钱都把她救不出来的地方。”
他的声音像是灌注着寒冰，听得夏栀身上发凉。
“取消合约，我也觉得可笑。”司雪闭了闭眼睛，将手紧紧攥在一起，手腕的青筋明显且骇人：“我竟然要用和他一样的方式，替她谋不平。”
屋内忽而闯入一个小丫头，她被地毯绊倒在司雪脚下，又匆忙后退几步：“少…少爷，少夫人……少夫人翻墙跑出去了。”
小丫头看着十几岁的年龄，还未成年。
夏栀见司雪猛然睁开眼睛，单手揪住那个小丫头的衣领，眼神透着阴戾：“我不是说让看好她吗！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吗！”
那个小丫头嘴巴哆嗦着：“少……少夫人把我们……都绑起来了。”
司雪将人毫不怜惜摔出去，厉声道：“废物。”说完，他便迈着大步朝屋外走去。
小丫头被吓得不清，赶忙用袖子抹了几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跑出去跟上他。
她被司家的人再次“请”到门外，哎，进去受虐了一圈，何必呢。
人啊，还是不能太执着于一些事情。现在好了，真的知道是因为她而取消的合作，她内心对凌晨愧疚感爆棚。
正当她漫无目的朝着一个方向走，迎面忽然跑来一个身影，在她回神之后，那人已经将她抱住，两个人纷纷摔在地上。
还不等她反应，身上的压力消失，胳膊传来一个力道，目光聚焦之后，她惊讶道：“心儿姐。”
“小栀栀，江湖救急啊，快把我带走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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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也不知道她做的对不对，但凌心身上甚至还穿的睡衣，她总不能把她扔在大马路上吧，所以她把凌心带回了顾嘉言的住处。
两个人看着对面的凌心吃了两大碗面，等她喝完第二碗面的最后一滴汤后，听见她说：“有没有饭后甜点啊。”
“……”
注意哦，是两大碗面，大碗，大！
顾嘉言起身去厨房切水果，夏栀问她：“心儿姐，你在司家，他们不给你吃饭吗？”
凌心像是吃饱后有些晕碳，托着腮帮子回她，有气无力回：“不是，是我绝食，两天都没吃了，饿死我了要。”
“为什么要绝食。”
凌心看着她说：“还不是因为他二嫂的事情。”
夏栀抿了抿唇瓣，表情有点难看，也不知道说什么。
凌心拽过她的手：“小栀栀，你可别自责，我和他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你没错，二嫂嫂也无辜，在她的计划里，根本没有你，只是……哎。”
她重重叹了口气。
“心儿姐，我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你和她帮我做的事我都知道了，只是我没有办法原谅她。”夏栀向她吐露真情。
凌心捏着她的手轻轻抚了抚：“我知道，若是我站在你的立场上，也会和你有一样的选择。但……她对司雪来说……”
见凌心沉默，夏栀也变得沉默。
若是将这件事情拆开细细回忆，以全双的立场来说，若是没有夏良平的强迫，那她会顺利生下孩子，抚养成人；以夏栀的立场来说，若是没有全双的那场报复，那么她就会从一出生就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待在一起；以司雪的立场来说，若是没有夏栀查案促使全双入狱，那么他将会护全双安稳过完一生，完成他二哥的遗愿。
所以最初的源头就是夏良平和全双的那次强迫的“意外”。
可一件事情里，做错事的不止源头的那一个人。放在每一个小环节里，都很难让人原谅。
突然之间就理解了司雪的态度。
脑袋被一个温热的掌心轻抚，等她回神后嘴里就被塞进一个草莓。
这一幕，看的对面的凌心狠狠翻了一个白眼：“我劝你们俩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现在我家哥哥不在我身边，我可hold不住我这性子。”
夏栀咬碎嘴里的草莓，她问：“心儿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我目前不太想回去。”凌心撑着脑袋往嘴里一个接着一个塞草莓，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你们要是放不开，我可以睡得离你们远点，最边上的房间我也可以，而且我听力不太行。”
“……”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更可怕的是，为什么她秒懂啊！救命！
“不是，心儿姐。我们俩也是分房睡的。”夏栀脸红着解释了一句。
“啊？”凌心一脸意外，看看夏栀又看看顾嘉言，眼珠子别提多忙了，最后小声问了句：“难道是……帅哥不……”
“不是。”顾嘉言开口制止她后面的话，面无表情解释了句：“她还小。”
“奥，奥，行。”凌心一脸会意，她继续塞着草莓：“没事，慢慢来，才二十三岁，是还小，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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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栀换好睡衣，拿起面霜，小心翼翼探了一个头出去，走廊没人，一楼客厅也没人。
她撞着胆子走出去，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敲响了旁边房间的门。
怪了，平时她都是正大光明就进的，今天咋就这么心虚呢。
“咔。”
房间门被打开，顾嘉言穿着睡衣出现在夏栀视线里，她立马举起手里的面霜：“我来给你涂面霜。”
顾嘉言顿了顿，而后敞开门让她进来。他观察着她，女孩儿一进来，似是有些拘谨，站在浴室门前也不朝里走，视线有些飘忽。
她怎么了……
怪了怪了，又不是第一次来顾嘉言房间，她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来涂个面霜啊，夏栀，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要在浴室涂吗？”
“啊？都……都行啊。”她结巴个什么鬼啊。
夏栀内心想哭。
来到浴室，顾嘉言半弯着身子将脸低至她能涂到的位置，夏栀以最快速度涂抹完，将面霜盖住，然后重重松了口气。
“我先……我先……”别结巴了，救命，她到底怎么了。
腰身倏而被人揽住，感受着那个力道收紧，她被轻松抱上洗手台。
“怎么了，今天晚上怪怪的。”
夏栀低着头不看他，也不回话。
顾嘉言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与她唇瓣碰了下，再次询问：“怎么不说话。”
夏栀下意识舔了舔唇瓣，她紧紧捏着面霜：“你为什么，突然，不跟我一起睡了？”
闻言，顾嘉言轻笑了声：“就想问这个，把你紧张成这样？”
夏栀挪开视线，脸颊的绯红缓缓晕染。
“嗯……”顾嘉言故意拉长思考的语调，把人扣在怀里，将头埋在她肩颈处，吸取她的芳香：“太考验耐性，舍不得碰你。”
夏栀抱着他，吞了一口唾液，她问：“那你还会入睡困难吗？”
“不会。”知道她就在旁边的房间睡觉，他就很少入睡困难。
“那你今天去找森林了吗？”
“找了。”
“都顺利吗？”
“嗯。”
“森林怎么说的？”
顾嘉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认真望向她，吐字清晰道：“他说，你把我养的不错。”
夏栀眼眸瞬间亮了亮，闪出一丝骄傲的光芒。
顾嘉言笑了。
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软嫩的唇瓣，他永远是那个引导者，每一次都带夏栀一点点打开新大陆，两个人的喘息声交错。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夏栀感觉她整个人都要被顾嘉言烫熟了。她轻轻推了一下眼前人的胸腔：“好热，顾嘉言，你身上好烫。”她的语气软绵绵的，惹的顾嘉言有些难耐。
他闭着眼睛上下动了动喉结，额头发出的汗虽不足以坠落，但却清晰可见。
将人从洗手台上抱下来，反转她的身体推出浴室，声音极哑：“回房间，去睡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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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夏栀还没睁开眼，房门那处传来声响，紧接着被窝就被人掀开，一个裹着一阵冷风的人窜进她被窝里。
“小栀栀，救命啊！”
“嗯？”夏栀撑起身子，揉了揉双眼惺忪的眼睛，最后也没嫩成功睁开眼睛查看情况，干脆盘腿坐在床头。
“小栀栀？”凌心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夏栀闭着眼睛靠着床头打坐，她扔下裹在头上的被子，过去揉了揉她的脸颊：“哎呀，小宝贝栀栀啊，别睡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夏栀被凌心折腾醒，鼓着脸颊坐在床边，眼睛睁开一个小缝：“怎么了？”
“天杀的！你家帅哥直接把司雪请进家里了！你快点救救我，我可不想回去啊！”凌心晃着夏栀的肩膀，试图将她摇清醒。
“停……”夏栀抬起手，凌心停下，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眸带着困倦：“我怎……”
她刚吐出两个字，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凌心，你再不出来，我就进来了。”司雪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丝不能违背的指令。
凌心冲着门外喊：“你敢！你敢进来我就脱小栀栀衣服！”
门外的两人、以及门内的夏栀：“……”
“我吓他的，你别怕。我把门反锁了。”凌心立马靠近夏栀那边：“小栀栀，这下你真的帮我，你知道我被抓回去是什么后果吗！”
夏栀下意识配合问着：“什么后果呀！”
“司雪会把我五花大绑在床上，然后疯狂折磨我！挑我脚筋，断我手腕……”凌心卡住，甩了甩头：“总之，他真的会折磨死我的！”
夏栀听的胳膊发凉，忍不住搓了搓，凌心见状立马从旁边捞起一个外套给她套在身上。
“那我怎么帮你啊。”
凌心：“很简单，你和我一起待着别出去，能做到吗？”
夏栀看着她一脸认真，有点不忍心拒绝，但她得去玖凌总公司那边和凌晨一起赶合同，这事情也十万火急啊。
“心儿姐，可我，得去公司啊。”
凌心作势摸手机：“简单，你上司是不是凌晨那小家伙，我给你请个假。”她半天没摸到手机，动作一滞，有些尴尬看向夏栀。
夏栀轻挑了一下眉，将自己手机递过去，凌心刚拿到手，凌晨那边就打来了电话。
“正好。”凌心按了接通和免提，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对面的凌晨先发制人：“夏栀，过来的时候带上电脑。”
凌心：“我是……”
“啪。”
“……”
夏栀耸了耸肩：“他一直这样。”
凌心重重叹了口气，躺在夏栀床上看着天花板：“救命，为什么会这样。”
夏栀捞起手机瞅了眼凌晨发来的信息，立马下床穿衣服洗漱，一切弄好后，她看向床上的人，开口：“心儿姐，还有一种办法。”
床上的人动了动。
……
“心儿姐！心儿姐！你别跳……”
“砰！”
夏栀站在阳台处怔怔看着门口的两人。
“凌心呢！”
夏栀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液：“心儿姐，她……跳下去了。”
司雪闻言立马转身往楼下冲，夏栀扶着窗户，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司雪带着戾气重新冲进她的房间，几乎是锚定了目标直奔浴室。
不出一分钟，凌心被司雪提溜着后衣领带出来，她看向阳台眼睛瞪得老大的夏栀：“我就说吧，骗不到他。”
夏栀对上司雪那道冷冽的视线，一句话也不敢回，圆圆的眼睛直愣愣看着他们这边。
凌心察觉到异样，歪头挡住司雪的视线：“你看什么看，当人家男朋友不存在吗！是我强迫她带我回来的，有什么冲我来！”
司雪咬着牙：“回去再收拾你。”
凌心瞬间怂了。
顾嘉言走过来挡住他那道视线，声音很冷：“找到人了，可以走了。”
司雪收起情绪，拎着凌心往外走。
夏栀挪到顾嘉言身后，歪着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小声询问：“心儿姐，不会有事的吧。”
顾嘉言将人捞在前面，搓了搓她的脸颊，给她整理好头发和衣服：“他们都订婚了，能有什么事。”
“可是……心儿姐说，她可能会被五花大绑，挑脚筋，断手腕，我觉得……这像是司雪能干出来的事。”
顾嘉言倏而笑了一下：“不会的。”
夏栀狐疑歪头看了顾嘉言，她怎么觉得顾嘉言这个笑里蕴含的意味很多呢。
“要去公司吗，我送你。”顾嘉言抚了抚她的脸颊，一脸疼惜。
听到公司，夏栀这才想起她的正事：“哦，对，去公司，带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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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公司时，夏栀千叮咛万嘱咐让顾嘉言去找森林，他答应了。在她临走时，将她压在车窗外抱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有些不舍用头蹭着她的颈窝。
夏栀被他弄的很痒，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顾嘉言，你再不松手，我就要挨骂了。”
抱她的人重重叹了口气，把人放开，语气很低：“嗯，去吧。”
夏栀见他情绪低落，踮脚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算是安抚，亲完便一路飞奔进公司。
不是害羞，是真的要迟到了。
她一边跑着一边不由得想，她好像更喜欢他了，而他好像更离不开她了。
原来在一段感情里，也不是所有的男生都会做减法，顾嘉言就不是。
但不是所有的男生都是顾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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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和凌晨俩个人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忙了一天，中途凌清过来一次。她与凌清也只见过两面，第一次被他利用，第二次是在临海接受她的道歉，不能说是熟悉，所以她只是礼貌问了好。
凌清也没有和她多言，大多数都在调侃凌晨，这两个怨种兄弟一见面就互相调侃，只不过说到与司氏的项目时，凌晨不说话了。
“没出息。”凌清说了一句，转身就出了会议室。
夏栀透过电脑瞅着凌晨的面色渐渐沉下，连呼吸都放的很轻，直到一个电话响起，凌晨出了会议室，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果然是亲兄弟，一说就踩到人痛楚。
她揉了揉泛酸的眼睛，活动了一下脖子，简单舒展了一下四肢后，就立马进入工作状态。
顾嘉言的心理治疗需要很晚结束，所以夏栀完成了今日份的工作后就立马打车去了森林给她发的地址。
就在顾嘉言所在别墅区的对面小区，也是一个别墅区。
“林医生。”夏栀快速切换称呼：“我来接顾嘉言。”
森林像是刚睡醒，打了哈欠，给她让开路示意她进来：“顾哥还没醒，让他在睡会儿吧。”
“哦。”夏栀换下森林给她取的拖鞋，跟着他一起来到客厅，看到客厅地毯上坐着的人时，有些意外。
“夏小姐。”那人笑着冲她打招呼。
夏栀浅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森林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眶瞬间充盈出一层晶莹，他淡淡说了句：“来找我学艺。”
“学艺？”夏栀的眼珠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在京西的时候，她一直都听这个小跟班喊森林“老大”，她以为他们是同事关系，再不济森林是他的上级，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是个师徒关系。
李一舟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带着几分无邪和可爱：“嗯，我来学侦查术。”
森林瞥了眼他的电脑：“还没找到？”
李一舟立马收起笑，专注看着电脑：“马上，马上。”
夏栀看着对面的两人轻扬了一下眉梢，轻轻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警告自己，不准随地大小磕，忘记了顾嘉言的“教导”了吗！而且森林似乎是有女朋友的！不能这样！
直到她看见森林坐在沙发上前倾身子，伸手在李一舟面前的电脑上面点了点，这姿势就好像将坐在地毯上的李一舟半搂在怀里。
“是不是傻，这么明显看不到吗？”
“啊？我没看到。”
“废物。”
……
夏栀眼珠子就没从两个人身上离开过，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见李一舟收拾好东西，礼貌向她道别。
“啊？这就走了吗，你不留下吗？”夏栀下意识就这么问了一句，话语一落，整个客厅出奇的安静。
大脑飞速旋转，几乎是生理的下意识挽回：“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夏栀尬尴抓了抓头发，不该说那句话的，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李一舟干笑了几声：“夏栀姐，你真幽默。”
夏栀下意识反射出两个字：“谢谢。”
“……”
客厅再次沉默。
啧。
森林叹了口气：“行了，快走吧。”
李一舟：“哦，夏栀姐，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夏栀在心理重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