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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去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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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闹之后,六个人开始拿高浓度的酒喝。

嗯,正确来讲,是陈西柚和森林两个喝,其他人只能称小酌。

他们两个人是初识,却因为酒精的作用,处成哥们了。

蒋飞沉一直张弛有度控制着局面。

森林趴在桌子上摆了摆手:“我认输了,仙女哥。”

仙女哥……

可还行。

“别慌,哥叫人来接咱俩。”陈西柚在身上伸手没找到手机,手就准备在餐厅开始探索。

蒋飞沉见状将她面前的障碍物清除掉,顺便把她手机递到她手里。

“谢谢。”陈西柚颇有礼貌道了谢。

“……”

餐桌安静几秒后,陈西柚按通了一个语音电话。

紧接着蒋飞沉手里的手机响了。

陈西柚还保持着等待电话接通的姿势,根本没注意除此之外的事物和响声。

蒋飞沉按通电话放在耳边。

陈西柚脑袋动了动,她低头盯着手机屏幕:“蒋飞沉,快来接你祖宗回家。”

锦一:“……”

夏栀和顾嘉言像是已经习惯,同时托腮看着那边两人。

蒋飞沉:“你先要不看一下旁边的人?”

陈西柚特别听话转头,和蒋飞沉对视了几秒后,她启唇:“对一下暗号。”

“来接我祖宗回家。”蒋飞沉将手机挂掉放在桌面上。

陈西柚:“下一句。”

蒋飞沉:“我祖宗是,西柚小仙女。”

几乎是蒋飞沉话语刚落的下一秒,陈西柚就已经扑倒他怀里环着他脖子,闭着眼睛,语气有些黏糊:“记得,把那小森,不是,弟林,林……”

陈西柚忽而没了声音,几秒后撑起身子特别大力拍了拍脸颊,吓得蒋飞沉立马握住她两个手腕,“你干什么,打自己干啥啊。”

陈西柚做了一个深呼吸,眼眸闪出一丝清醒,她说:“你记得把林妹送回家。”

锦一掩嘴笑着。

夏栀强忍着没笑出声。

“林妹?”蒋飞沉失笑,他松开手,饶有趣味逗她:“那栀妹是谁啊。”

“栀妹……”陈西柚半阖着眼眸,轻蹙着眉心:“栀妹是栀妹啊。”

蒋飞沉:“那林妹又是谁啊。”

“林妹……栀妹……”陈西柚眼睛看着都快闭上了,她沉默几秒后,睁开眸子,直接抬手给了面前人一巴掌。

力道不重,但动作让人很震惊。

“……”

蒋飞沉将脸刚转正,怀里扑进一个柔软的身躯,陈西柚语气黏糊糊的:“一点都不好玩,你把人记得送回去。”

“我他*……”

蒋飞沉将陈西柚抱回房间安置好,刚出来又和顾嘉言一起去安置森林。

这次他们来的是陈西柚和蒋飞沉的新住址,是陈元洲给陈西柚买的小别墅,空房间很多,足够几人都睡下。

其他人一走,餐桌上就剩下夏栀和锦一两人了。

气氛环绕着一丝尴尬,她不自在抿了一口温水,刚起身就被锦一一句话给压住。

“姐。”锦一看向她,语气很低:“真的,不想回来吗?”

夏栀轻轻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回话,就听见他又说:“爸妈都很希望你回来,我也希望,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我现在过得很好,你让他们放心。”

锦一知晓了她的回答,也没有再逼她,“好,要是哪天想回来了,随时欢迎。”

.

回京西的路上,夏栀捏着手里的平安福出神。

平安福是夏芷晴在机场的时候给她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是帮忙,而且以此来换我的自由,我也不吃亏。”夏芷晴将墨镜摘下,下巴微扬,透着几分娇纵。

她捏着平安福,轻抚上面的针线,不是很平整,上面的字也有些歪扭。

“程希让我传达一下,当初仍掉你给的平安福她一直过意不去,所以重新绣了一个给你,希望你。”夏芷晴语气顿了顿,唇瓣抿着,似是在酝酿,半响后才吐出后面几个字:“平安顺遂。”

平安顺遂,这四个字,好像一直都和她不沾边。

一出生,就被卷入别人的恩怨中,去往一个与自己无亲无故的家庭,父亲冷淡,母亲忙碌。

起初她觉得他们在赚钱养家,她要懂事点,不能总是闹他们,于是她很懂事。后来才发现,不论她怎么懂事,都改变不了血缘这层关系。

八岁那年,偶遇一位好友,却被自己母亲认为心机深沉,自那之后,对她态度转变。

在别人都还在父母怀里骄纵撒娇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餐厅上,吃着醋酸椒辣的饭菜,没有眼泪,没有抱怨,她只是安静坐在那里。

十六岁那年,得知身世,被赶南城,与自己无亲无故的外婆和外公生活,住在尘土飞扬的小房子里。

依旧没有抱怨,她只是平静面对陌生的一切。

十八岁那年,高考结束,喜欢的人去了国外。

十九岁那年,外婆住院,她没日没夜地一边兼顾学习一边赚医药费。

二十一岁那年,外婆被带去京西,她彻底没了归处。

她好像总在失去,不论她怎么懂事,身边的人都会离她而去。

“但我还是讨厌你。”夏芷晴的声音将她思绪拽回,她听见旁边的人说:“你占据了原本属于我的人生,即便这不是你的错,但我依然会讨厌你。明明生活支离破碎,却还能笑得出来,因为我过的不好,我笑不出来,所以我讨厌你笑的样子,”

夏栀忽而笑了声,轻声说:“我怨过程希,在被你们俩赶出来之前,她就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不理解一个母亲为什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认为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可事实不是那样的,但不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我的话,在她面前那些话就是辩解。”

“我也曾因为颜至的话怀疑过自己到底配不配得上顾嘉言,我想着我懂事点,不给他惹事,不当拖油瓶,或许颜至会认为我也是个不错的人选。甚至我也想过……”她语气顿了顿,轻吸一口气:“离开他,可我发现,他离不开我,我也舍不得他。”

“生活是很苦,我的生活也支离破碎,可谁的生活不是呢,你的生活不苦吗。”

夏芷晴:“都已经这么苦了,你为什么还能笑出来!明明抱怨,明明想要反抗,明明觉得不公,你为什么不把情绪发泄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冷静的像个疯子。”

“疯子……”她第一次听到有人会用这两个字来评价她,毕竟她自己也从未想到,在夏芷晴面前,她会是个“冷静的疯子”。

“不像吗?”夏芷晴转过身面对着她,语气难得的平静:“在这件事里,最无辜的人就是你,可你没有任何情绪,你甚至不恨任何人,全双你不恨,夏良平你不恨,程希你不恨,颜至你也不恨,就连我在你面前三番四次的挑衅,你也冷静的像个疯子一样,就坐着那里听着我冷嘲热讽。”

“我以为你就是那个性子,软弱到任人欺负。在得知那个老太婆进ICU是因为我的时候,你毫不犹豫甩了我一巴掌,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也不是没有情绪,可我更讨厌你了,讨厌你伪装冷静,一副虚伪的模样。”

她平静听着那些话,等人说完后,她才缓缓开口:“谁说我不恨任何人,我恨全双将我卷入这场恩怨中,也怨程希无情的抛弃,我不喜欢颜至,也不喜欢你。”

“可我还活着不是吗,也就是说我的路还没有走完。”

“倘若行路的时候给自己带上太多枷锁,只会让原本就泥泞的道路变得更加举步艰难。”

“生活是很苦,可我不想苦。”

“咖啡加糖可以变甜,生活也可以。”

.

.

她的手被一个温热的掌心握住,耳边传来一个磁性且慵懒的声音:“栀栀,你看看我。”

思绪被拉回,夏栀转头就看见旁边的人双眸透着乏倦,额前发丝细碎,乱糟糟的,看着比平时少了几分冷漠,他正在侧头半合着眼睛看她。

“以后能不能不分开这么长时间了。”

夏栀从他的话里嗅到一丝责怪的意味,可明明这也不是她想的,颜至让夏芷晴去找樊采春以及改监控,分明就是逼着她去京西,紧接着,她从一个嫌疑人变成了协助办案人员。

她可不信,这里面没有她旁边这人的功劳。就冲森林喊他“顾哥”,她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顾嘉言,你明明知道这也不是我想的,干嘛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想让我心疼你吗?”

“你心疼吗?”

不的那个音已经挂在嘴边了,她紧接着听见顾嘉言说:“你不在,我每天都在吃药。”

夏栀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看,试图看出这人说谎的痕迹,但毫无收获,“为什么在电话里不告诉我。”

“怕你担心。”顾嘉言将她的手移到他腿上,轻轻摩挲着:“还有,你不在,没人站在我这边,我想你。”

好吧,她心疼。

夏栀凑过去靠在他肩膀上,语气很软:“我也想你,分开不到四十八小时就已经这么想了,看来以后,很难不黏着你了。”

“真的吗?”顾嘉言轻笑一声。

“嗯,你会不会烦我啊。”

“不会,我求之不得。”

刚回到南城,夏栀就见锦一急匆匆离开,听顾嘉言说,是陆纯和陆惜儿妈妈起了冲突,她妈妈进了医院,孩子是保住了,但陆纯被陆天正扇了巴掌,又被骂的狗血淋头,并关在了家里。

这几天,锦一都和他们在京西善后,陆纯这边的情况他虽然一直关注着,但一直没办法过来帮她,刚一下飞机就得到这个消息,难免有些着急。

夏栀思索着要不要过去看看,顾嘉言说,让她相信锦一。

也是,他们去了,锦一反而不好安慰。

顾嘉言在去公司之前,先将夏栀送去了他们公司,两个人一回来就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这就是一个打工人的“自觉”,前缀加上,被迫的“自觉”。

夏栀从到公司至现在,就没从工位离开过,手下的键盘都快冒了烟,还好凌晨最近去了东里的总公司那边,她只需要将之前拖的业务处理完就好。

东里和司氏的项目被迫停止,原因她还没有细看,只顾着将其他的事务先解决完。

“栀栀,这份文件,凌总让你看看,还有和南+科技合作的项目最近进入收尾阶段,你明天估计还得跑一趟南+科技,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好。”夏栀将文件放在桌面上,转了转泛酸的手腕,视线瞥到一旁躺着的合约终止协议。

她揉着太阳穴,将那份协议从下面抽出来细细看了眼,大致内容就是司氏那边要终止和他们的合作,违约金会按照原先合同上所写的偿付。

夏栀蹙了蹙眉心,这个项目是她和凌晨一起去谈的,她知道凌晨有多重视,现在司氏那边要临时毁约,拿到违约金是小,只是这次的项目对于他们的分公司来说至关重要。

凌晨曾告诉她,原本在南城的分公司几乎临近破产,总公司也并没有在这个小分公司上寄托什么希望,甚至连申请资金赞助都万分困难,是他力挽狂澜,将南城的分公司重新发展起来,他要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项目能成功。

“栀栀,你还不走吗?”刚刚那个递给她文件的人拎着包过来问她。

“啊?”夏栀回神,她拿着协议询问:“我等会儿走,我想问一下这份合约终止协议是昨天的日期,凌总是昨天去的东里吗?”

“不是,凌总昨天在公司将所以事情交代完后,又熬了一个通宵,害的咱们项目AB两组陪他一起熬了一个通宵,今天早上才走的。”说着她便打了一个喷嚏:“我感觉我要生病了,两天一夜都没合眼了,我明天势必请假。”

“栀栀,记得明天去南+科技啊,凌总特意叮嘱的,这次合作可万不能在收尾的时候又出现什么意外,咱们公司可造不起重创了。”

夏栀:“好,我会的。”

“嗯,早点回去哦。”

夏栀:“嗯,拜拜。”

“拜拜。”

一个小时后。

夏栀正翻阅东里与司氏旗鼓相当且适合成为他们公司合作方的名单,忽而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她抬头就看见顾嘉言正歪头看她,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怎么……”她惊讶的瞬间,立马扫视了眼周围,当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到其他人影时,她狠狠松了口气。

“怕什么?我这么见不得人?”

夏栀一边整理着书桌一边回他:“顾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我们公司但凡去过南+科技的人,肯定认识你啊,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还怎么在公司混下去啊。”

“为什么混不下去?”

“因为我是女生,这个社会对于女生的一些成见一时之间很难被改变。”夏栀拎起包包起身饶过他往出走:“你信不信,要是他们知道我们俩的关系,类似于上次颜清羽故意弄出的热搜事件,就会发生在我们俩身上。”

她见那人还站在原地,于是喊了一声他。

“抱歉,我没想那么多。”顾嘉言转身对上她的视线,语气微低:“只想着来接你,我发了信息,但你没回,我就上来了。”

夏栀一愣,走过去拽起他的胳膊:“干嘛突然这么正经跟我道歉,我又没怪你,走啦,回家。”

.

一直回到住处,夏栀都在思索着如何告诉顾嘉言,她后天得去趟东里的事情,脸上挂着愁容。

正当她盯着筛选出来的合作方名单时,顾嘉言敲门而入,她将名单扣住放在一旁。

见他走到化妆镜前,她便意会他的意思,随手捞了一个面霜给他涂在脸上。

涂完之后,她刚准备走向床那边时,腰身忽而被人揽住,紧接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坐在顾嘉言的腿上,一脸不解望着他。

抱着她的人往前凑了凑,轻轻顶住她的额头:“栀栀,你已经很久没有对它犯花痴了。”

“……”夏栀鼓了鼓脸颊,视线落在他鼻侧那颗淡色的美人痣上:“我看它你要说,不看它你也要说,我怎么这么难啊。”

顾嘉言轻笑一声,抬手轻捏了一下她脸颊上的软肉:“怎么了,心事重重的,遇到什么事了。”

夏栀眨了几下眼睛,不知该不该此时告诉他,犹豫之间,她听见顾嘉言说:“是要去东里了吗?”

她眼眸忽而闪了闪,下意识往后推了推,一脸震惊看向他。

“我和你一起过去。”

“什么……”夏栀像是不敢相信她听见了什么:“我过去,是因为凌晨让我过去,你刚回南+科技,怎么能又……”

“不是你说,事情完了之后,让我乖乖和你去东里吗?”

她是这么说过没错,那是因为她想带顾嘉言去找森林进行心理治疗,可现在她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要去东里啊。

夏栀:“可……”

顾嘉言凑近,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唇瓣,他轻声说:“我请了年假,顺便去看看南+科技东里分公司的选址,陈南梨同意了的。”

在听到他并不是完全因为她的原因而去东里,夏栀忽而感到有些放松,这样也好,顺便可以带他去找森林。

脑海忽而闪过她明天的一项任务,夏栀歪头看着眼前的人:“那也就是说,我明天去南+科技只能去找南梨哥进行合作最后的收尾了。”

顾嘉言弯唇,一脸精明:“我年假,后天开始。”

夏栀转了转眼珠子,她说:“可是,我当时好像是和南梨哥签的合同。”

眼前的人不说话了,刚刚那一脸精明的模样瞬间消失殆尽,夏栀唇角缓缓漾起一个弧度。

只是她还没来及哄,唇瓣就已经被人堵住,她仰头承受着,后脑勺被人托着,她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跟着他设定好的节奏,加深这个吻。

荷尔蒙在安静的空间迅速蔓延,到了后面,顾嘉言的节奏变得有些快,夏栀有些跟不上,呼吸乱的一塌糊涂,她双手蜷曲抵着顾嘉言的胸膛,似是控诉着她的不满。

唇瓣分离,夏栀小口小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顾嘉言喘着气,哑声问:“明天找谁?”

夏栀无力将头抵着他脸颊,声音温软:“找你。”

耳边的头发被人轻撩至而后,紧接着半个脸颊被一双略微粗糙的大手盖住,她的脸被迫扬起看着他,眼前的人眸色之中尽是盖不住的欲望,身后原本安分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知何时掀起她的衣角往上试探,停在了扣带处。

紧接着后背感受到按压,夏栀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似是因为一次没解开,眼前的人眉目微蹙,后背的力道又重了一些,瞬间她感到胸前一松。

左心房那颗始终惊慌乱跳的东西开始疯狂乱蹿,不等她开口,唇瓣再次被堵上,这一次即便他吻的极其缓慢,但夏栀始终有些他配合不到一起,因为她此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她后背那双手上。

直到感觉那双手要移动的趋势,她瞬间双手环胸呈现出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姿势,唇瓣上沾染着水渍,一双眼睛直愣愣望着眼前的人。

“怎么了?”顾嘉言抬手抹掉挂在她唇角的银丝。

夏栀羞红着脸,眼眸透着惊慌:“你……”她实在没办法将这人的行为说出来,于是她作势要起身离开,结果被人强制按在怀里。

“我帮你扣上。”五个字一出来,夏栀彻底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想拒绝,但头已经被按在人肩膀上靠着,顾嘉言双手环着她,撩起她后背的衣服帮她重新扣上。

扣完之后也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就这么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别怕啊,你一怕,我就不敢再往前了。”

夏栀靠着他的肩膀,小声咕哝:“我没怕,就是,很突然,我没准备。”

“那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啊。”顾嘉言声音异常轻柔,生怕吓到怀里的人。

怀里的人沉默半响,就在顾嘉言以为她睡着的时候,怀里的人忽而糯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三个字差点让他方寸大乱。

夏栀趴在他肩膀上问:“我说什么,你都能接受吗?”

“嗯。”顾嘉言默不作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夏栀酝酿几秒,随后启唇:“我有点接受不了无证驾驶,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顾嘉言手下一顿,反应了几秒,而后开口:“有证,就立马能接受了?”

“应该吧。”夏栀也不敢肯定,反正现在能确定的是,无证肯定接受不了。

耳边忽而传来很轻的一声笑,她听见顾嘉言说:“那我不着急,慢慢来。”

夏栀微微紧了紧眉心,撑起身子,不确定问:“你不想和我去领证吗?”

“不是。”顾嘉言眼角泛着红,燥热的掌心抚着她的半张脸,声音很哑:“领证之前该有的仪式,不能少。”

他们之间的感情交缠,从高中开始,中间断隔几年,也没能让两个人生疏。刚回国那一段时间,他承认因为精神和情绪上面的问题他有些激进,他想要迅速确定关系以此填满心理空缺,他不断质疑她对他的感情,不断将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上。

可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他发现,他好像一直被她捧在心尖上,小心呵护着,照料着,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喜欢,因为爱。

因为在夏栀的心里,他就是高中那个少年,即便那个时候,她就发现了他的问题,也毫不犹豫没有退缩。

她相信,他没变,只是生病了。

他庆幸,他没变,依旧被她喜欢着、爱着、呵护着、照料着。

她大概永远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关注她的。

楼道里的初次碰见,让他得知楼下住进来了一个女孩儿;每次打完篮球回家,看见女孩儿丢完垃圾、喂小猫、回家,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开学后成为了同桌……

他也不相信一见钟情,他只是不由自主就会被夏栀身上那股纯净、简单、善良的气质所吸引。

如果说蒋飞沉像一轮火热的太阳闯入他的生活,那夏栀就像是一轮皎洁的明月,澄明而纯净,总能在喧嚣的尘世中,给予他片刻的安宁和慰藉。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总会被她所吸引,不由自主,下意识地被吸引。

所以,他不能因为这档子事,就让女孩儿名不正言不顺且稀里糊涂和他领证。即便这是她先提的,那他也不能犯浑,该有的仪式,不能少,也不应该少。

.

“顾嘉言……”

“顾嘉言。”

“嗯?”

夏栀坐在他腿上,整个人红彤彤的,额头的发丝都有些被细汗打湿:“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

顾嘉言抬起双手环着她的腰身,语气懒洋洋的:“想你啊。”

“可我不就在你面前吗。”夏栀歪着头凑近他的眼睛,两个人鼻尖相碰,顾嘉言没忍住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溢出一声笑。

“真的在想你。”他将人抱起来塞进被窝里:“好了,不闹了,睡觉吧。”

夏栀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你不睡吗?”

“你先睡,我等会儿睡。”顾嘉言解释了一句:“我去冲个澡。”

被窝里的人一顿,收回手,缓缓将脑袋缩进被窝,隔着被窝说:“那你快点,我一会儿给你讲故事。”

“好,我尽量。”

夏栀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在敷衍她,反正她没等到说“尽量”的人。

甚至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看见顾嘉言是从他的房间走出来的,见她一脸意外,顾嘉言哑着声音解释了一句:“昨天太晚了,不想吵你。”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有点……

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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