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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漱玉传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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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韩拓送父亲出门,站在门口默默看他的背影远离。

旁边,一直躲着的夏非和文宽慢慢探出头来,见韩津真的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走到韩拓身边。

夏非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夸张道:“呼,吓死我了,左长老虽然不凶,但我每次见他都害怕。”

文宽举着扇子,“咚”一声敲在夏非头上:“你害怕?你害怕还不是因为你只想偷懒不好好习武,伯父才会见你就板着脸。”

“他见谁不板着脸?”夏非跳蚤似的蹦起来,“韩拓,他是你爹,你说,他是不是见你都板着脸?”

韩拓没有回应,只是看着韩津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夏非还在嚷嚷自己的“勤奋”与“努力”,但文宽一扇子堵住了他的嘴,嘴一努,示意他去看韩拓。

“唉,韩拓你……”见韩拓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夏非使劲抓着后脑勺,说,“左长老他管着咱们祁山派大大小小那么多事,每日里忙得很,对你有所疏忽也是正常,而且没人管多好啊,想吃吃,想玩玩,你,唉,你也这么些年了,也该习惯了。”

这话说着,文宽不停地使劲用扇子捅人,可惜,夏非粗似猿猴、钝若野猪,想让他闭嘴绝非易事。

文宽急忙说:“韩拓,你别听夏非胡说,伯父他心里绝对是在意关心你的……”

“你们看到了吗?”韩拓突然转身,一双丹凤眼愣是睁出了荔枝眼的样子,满满都是闪光,“我爹,他刚才夸我了!他夸我了!”

“……啊?”文宽愣了,“你说什么?”

夏非更是一惊一乍:“你说你被夸了?谁夸的你?你爹?!”

韩拓激动道:“对!我爹刚才夸我了!他说我要成婚了,很好!他说我要成婚了很好!嘿嘿,嘿嘿,哈哈哈!”笑声由小变大,韩拓一边一个,搂着两个好友,笑得开怀不已。

见韩拓高兴,夏非和文宽也高兴,笑声传染,三个青年抱作一团,笑得身体发颤,笑得蹲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我爹,夸我了!”韩拓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我爹他,夸我了,夸我了……”

话音渐歇。

“他终于夸我了。”

韩拓蹲在门口,低着头,不动了。

笑声戛然而止。

文宽叹气,拍了拍好友的背。

“从我娘死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我说了‘好’字,”韩拓的声音有点含混,鼻音也很重,“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对我不闻不问,我的晨昏定省他不需要,我给门派做的那么多事他视作理所应当,我努力练剑闯下的名头他看不进眼,今天,却对我的婚事说了声‘好’。”

“我告诉他我有心仪姑娘的时候,他没说过好。我告诉他我想订婚的时候,他没说过好。甚至下聘这件事他都没有管过,全靠掌门给我张罗。而现在,两天后就要办喜宴了,他出现了,说了声‘好’。”

“他这是看重我吗?我倒觉得,他这是事到临头了,终于问了句我要娶的是谁,他是对虹儿的身份说了声‘好’。”

“若我娶的不是广连宗宗主之女,他还会说好吗?他会吗?!在他眼里,门派最重,其他一切都可以让步,包括我!我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啊——!”韩拓大吼一声,身体一起一伏的,剧烈的呼喘息声格外清晰。

夏非耷拉着眉毛,看着好友,满脸哀伤。

文宽看到韩拓前面的地上滴答着两点水渍,拉过夏非,把他的胳膊支起来,直直杵到韩拓的脸下面,说:“擦擦吧。”

韩拓拉过夏非的胳膊,用他的衣袖在脸上一抹。

夏非立刻化悲伤为愤怒:“不是!合着你俩交心,我就是个口水巾?”

文宽故意说:”你能有什么用?能当块手帕就不错了。”

夏非大叫:“哇!文宽!文二公子!我看你就是皮痒了!看小爷我怎么教训你!”

文宽:“那我也得让你知道知道,咱俩谁才是爹!”

韩拓抬头,看着两个好友扭打起来,“噗嗤”笑了出来。但好巧不巧的,因刚刚哭过,竟从鼻子里喷出来个大鼻涕泡。

啵。

鼻涕泡破了,韩拓狼狈地用手去擦,但擦了却更加狼狈。

“哈哈哈!”夏非不打了,指着韩拓大笑起来。

韩拓脸色愠红:“笑什么?!”

“噗……”文宽没忍住,也笑起来。

“你们!”韩拓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指向两人,本想生气,却在这笑声里怎么也气不起来,干脆加入了进去。

笑声再起。

*

祁山脚下,百丈镇。

名曰“百丈”,是因距离祁山派的山门有百丈距离。虽说是个“镇”,但比之“城”也不遑多让。

百丈镇人口稠密,街道整齐,房舍鳞次栉比,各大门派、商行都在此设有分点,镇旁小河硬是被挖宽挖深,每日车船不息,更有诸多穷苦百姓闻名而来,在这里寻些长工、短工的活来维持生计。

镇中繁华,向霄远本以为在这里住宿要花费颇多,没想到祁山派竟给全镇都提前散了喜钱,并且言明,婚礼前后三日,凡住宿者全部免费。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住在了陈氏名下的客栈。

陈三宝赞叹:“不愧是祁山派,这得花多少钱啊?好大的手笔。我父亲肯定是不愿意这样做的。”

向霄远问:“连化陈氏不是首富之家?”

陈三宝:“话是这么说,但也都是大家捧的。而且我们不太一样,我家是做生意,讲究有来有往,他们祁山派可是坐拥金山,只要他们想要钱,就可以直接从矿里挖钱。”

叮叮当当的铃响声传来,两人一同望向窗外,暮色之中,三辆精巧的马车前后相接,路过他们住的客栈,向着更靠近祁山派的方向去了。

“是铃星宫的车。”陈三宝说。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向霄远在街道上看到了身穿连花谷弟子服的人,还有曾在铃星宫寿宴上一起喝过酒的人,不由感叹:“这场婚宴,只怕比之前铃星宫寿宴来的人更多吧?”

陈三宝:“应该是,我听人说,即便没有邀请函,进不去祁山派的山门,也可以在这百丈镇上吃流水席。”

“只是为何不见乘月书院?”向霄远看了半天,疑惑道,“我只知道广连宗的人都在另一处备嫁,不会来这里,但江湖上两大名门结亲,这么大的喜事,乘月书院不来人吗?”

陈三宝:“可能来不了吧,今年科举。”

“那也不至于一个人都不来吧?”

“还有时间,或许明天就来了呢。”

“可能吧。”

日头西沉,天边一片紫红。

两人眺望祁山,山上红枫、黄桐交错生长,单就颜色已十分喜气。

当天边彻底变成灰蓝色,整座镇子开始成片成片的亮灯。陈三宝、向霄远的房间在客栈的顶层,视野不错,陈三宝正看得开心时,突然,向霄远拉住了他的手,说:“走。”

“干什么去?”陈三宝虽有疑问,但却紧跟着向霄远的脚步。

向霄远:“趁着师叔闭门不出,咱们去找个环境优美、清雅安静而且离他远远的地方。”

陈三宝:!

所以,他们,是,要去,亲热?

想入非非,脸红心跳,两人手拉着手,一前一后快步走出客栈,汇入街道人流。

向霄远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啪啪不停拍脚,拍得他神经兴奋、气息加速。他目光扫视,回忆着进入百丈镇就开始观察的情况,带着陈三宝选取最近的路线奔赴目的地。

陈三宝压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在满满的信任中跟着向前,时而左转,时而右转,眼中兴奋的光芒都快要透出来了。

但随着两人逐渐走向镇外,陈三宝有些迷惑了:“向大哥,咱们要去哪?”

“马上就到。”

出了镇子,穿过依旧热闹的人群,逐渐走入山林,向霄远突然打横抱起了陈三宝。

“啊!”陈三宝被吓了一跳,紧紧搂住向霄远的脖子,全身都绷紧了,“你倒是提前说啊!”

但紧接着,不管是人群还是喧嚣,不管是树木还是花草,都开始飞速后撤,陈三宝的身体似乎变得轻盈,像是融入了风里,化在了漫天繁星之中。

陈三宝看到向霄远在笑,不是平时那种漫不经心的笑,也不是故意讨嫌后的坏笑,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笑,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水流过沙地、燕子衔泥、雪花静静落在窗框上。

在如此快速的移动中,风声猎猎,但陈三宝却感到了安宁,一直绷着劲儿的身体开始放松。

功法运转,向霄远抱着陈三宝飞驰,脚下自如,感受到怀中人的变化,心中更是自如。

当两人停在某座山头的树下时,心中竟变得十分宁静,和离开客栈时的兴奋和冲动完全不同。

星河似海,静谧无声。

陈三宝跳下来,整理好衣物,突然转身给了向霄远一拳。

“啊……”向霄远捂着胸口,故意作出虚弱的样子,“好疼啊。”

陈三宝抬着下巴,得意哼笑,两手一背,迈开步子绕着大树走了半圈。向霄远赶紧跟上,两臂伸出,从后面搂住陈三宝的腰,下巴耷在对方肩上。

“小少爷。”向霄远的声音不大,但热气哈在脖子上,惹得陈三宝缩了下。向霄远收紧手臂,把人固定在怀里,不让他乱动。

“太紧了。”陈三宝晃动身体,不是很满意。

“好,”向霄远放松点力道,“这样可以吗?”

“嗯。”陈三宝舒服地和向霄远互相倚靠。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站在山头,漫无目的地说起了话,说着说着就讨论起天上那哪星星最大、哪颗星星最亮。

“就是那颗啊,”陈三宝指着天空,“你看,那颗也很亮呢。”

向霄远看了眼天,又看看陈三宝的眼睛,说:“嗯,真的很亮。”

“就是嘛,我说……”

然后,话音再也发不出来了。

两张唇贴在了一起。

空气在变少,拥抱在变热。

半晌,两人分开,皆是满脸通红。一个低头平复呼吸,一个侧头大口喘气。

向霄远:……

陈三宝:……

向霄远:…………

陈三宝:…………

肯定有哪里不对吧?两人心里同时发出疑问——接吻这件事,嘴唇这么贴着就行了吗?

这也不够舒服、不够刺激啊?

两个青年各自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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