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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狐半仙酸批阴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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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庄附近便只有乱坟岗,常有人将无名尸体拉来丢弃,大都被野兽撕碎,有些在水里泡发了好几个月。之前残肢全是在这些地方随便乱捡。

挑来捡去,只有这颗头还能用。

天刚擦亮,庄里半个人影也没有。

昨日睡得多,刚好没什么困意,他从榻上跳下来,在义庄里闲逛。

躺了两日,伤好了大半,能单拎着头出来四处游荡吓人。

任谁看了一颗头在地上蹦跶,估计都得吓个半死。

屋子不大,堆满了整箩筐的元宝香蜡纸钱,全是些白事丧仪的用物。

跳出房门,便和一具倒放的纸人迎面撞上。

纸人制作甚是粗糙,但在昏黑灯光下显得格外艳丽,一双墨线勾勒狭长凤眸,两腮晕染大片鲜红,眼眶里两个墨点死盯着正前,相当瘆人。

陆庚忍不住凑上去仔细观摩。

这纸人分明做得不像真人,可总觉得相当有灵性。

绝对不是凡品。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麻子脸小伙计坐在柜台后犯瞌睡,长脖子挂在柜台上左摇右摆。

燃化了一半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照得他的脸明暗不定。

真是世风日下,当初的珩尧仙君居然和这种东西厮混在一起。

听到动静,长脖小麻子睁开眼,眼神迷离,滴溜半天,锁在陆庚身上,忽然精神起来,从柜台后探出身,脖子像蛇般绕着陆庚转了一圈:“怎么,想逃?”

陆庚左看看、右看看,不见褚赋尘人影,道:“你家掌柜的呢?”

小麻子随手伸手往门外一指:“你还说,就因为你,师傅连着忙好几日了!”

陆庚一回想,这几日褚赋尘确实早出晚归,总不见踪影,他还道是故意躲着不肯见。

想到这,他纵头一跃,跳上柜台,与小伙计脸贴脸:“那家伙竟许你叫他师父?”

小柱眼睛一瞪:“怎么了?”

“没什么。”

只是很不爽而已。

他在牢中苦了那么久,这人倒是好心,躲到凡间来当别人的师傅。

这般想到,他随手施了个法术。

刹那间,小柱就像一只被无形的线吊起的木偶,晃晃悠悠地悬挂在房梁上,双脚在空中胡乱踢蹬,脖子像面筋般左右摆动,却被陆庚的灵力压着,无法自由伸缩,怒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放我下来,等师傅回来,有你好看!”

看这般滑稽作态,陆庚忍不住拍案大笑:“我还想知道他会如何。”

等他笑够,目光随意地在屋内游移,最后落在了墙角的神龛上。

土红神龛里供着两幅彩绘,陶香炉里点着三株线香,供台里放着瓜果,只是彩绘上的人物头部竟然都被烫毁,只剩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窟窿眼,看上去有些诡异。

他好奇地凑上去,小柱在空中挣扎着喊道:“那是我们的祖师爷和祖师奶,你可别乱来。”

陆庚:“哦,这么重要?”

那他就更要好好看看。

便向前蹦去,就在这时,外院传来开门声。

陆庚赶忙凭空作咒,封住小柱的嘴。

褚赋尘扛着口漆黑的乌木棺椁走进来。瞅见陆庚,淡淡道:“鬼王当真精力充沛,风姿更盛当年。”

陆庚也道:“过奖过奖,我瞧着仙君更是容光焕发,想来颇讨新主欢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想刀自己的心。

半晌,褚赋尘叹气,将棺材解下,四两拨千斤地放在地上,揭开棺盖。

陆庚蹦到他身边,凑上去看。

里面是一具无头尸体。

尸体十分新鲜,皮肉嫩滑,身形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颈断处用白布包裹,血已全部凝结,无喷溅。

看僵化程度,死亡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你从何处寻来的?”陆庚道。

“干你何事?”褚赋尘冷脸道。

陆庚不疑有他,跳进棺材,将头与尸体相接,红色灵力催动,将他与断颈处缝合,化零为整,脖子底下总算不那么空荡冷飕。

尸僵不重,他在地上扭曲一会儿,便能直直挺起身。

他现有的灵力可以减缓尸体腐烂的速度,但不是长久之计,他还得不停更换身体,以免发臭,引人注意。

褚赋尘从腰间解下一只酒葫芦,扔在他面前:“把这个喝了,早死早上路。”

“多谢。”陆庚现在处于一种尚能活动,但一举一动就是不像正常人,僵直着手臂捡了半天,怎么也捡不起来。

褚赋尘斜眼看他,却见陆庚投来笑意盈盈的目光:“珩尧?”

那双眼睛晶亮,说是单纯澄澈也不为过。若非知道他过往怎样作恶多端,多数会被这样的眼神唬过去。

半晌,他还是麻着一张脸捡起葫芦,拔开木塞,强硬地将黑漆漆的洞口塞到陆庚嘴里。

他的动作不大,可力道却不小。陆庚被猛灌一口,又苦又腥的药汁瞬间充斥口腔。

许久没用活人的舌头,这么一灌,喉咙就像是被迫吞了一整车朝天红椒,辣得他剧烈咳嗽。褚赋尘却像没听到般,眼观鼻,鼻观口,一点反应没有,随他呛。

陆庚砸砸嘴:“这是什么东西?”

“生骨散。”见他呛得差不多,褚赋尘再次把葫芦嘴再次塞进他口中。这下进得更深,几乎直接灌入他的喉咙。

陆庚被迫又喝进一大口,这次更是苦得龇牙咧嘴,想躲,却被扣住下颚,苦涩的药愈发没有阻拦地灌进来。

这混账是故意的!

火辣的疼痛感顺着口腔,滑过胸肺,一直烧到肚中,虽然疼,但四肢却暖和起来,尸体的僵冷感也随着这股热辣感褪去。

等到最后一口药汁灌进陆庚嘴里,他猛地呕出一口血,像个憋死的王八,横叉四肢扑倒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褚赋尘立刻松开手劲,环抱住他,有片刻的手足无措。

其实这药无疑是灵药,只是刚入口的时候难喝些,当下,药开始化入灵脉,一股热气腾腾的暖流从丹田涌入四肢,缓解僵化,让他整个人充满活人感。

褚赋尘知道他在装,也懒得费心拆穿,随手捞过他的胳膊,想将人拽起来。

陆庚突然弹起,趁机伸长脖子,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褚赋尘低哼一声,眼睛微睁,像是被他这动作吓到。陆庚干脆伸手拽进他的发里,死死挽住他的后脑,半分不让他躲藏。

这个吻没有丝毫的缠绵悱恻,倒像是单方面的宣泄不满。

褚赋尘像是突然被只大蚊子叮住,虽然烦,但动动手便能拍死。

“啪——”下一刻,陆庚就像那只被拍死的蚊子,一巴掌被拍到地上。

褚赋尘捂着唇,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再放肆,你现在就去死。”

陆庚柔若无骨般在地上撑起头,笑道:“珩尧,到底是谁在放肆啊,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还是说我记忆出现了什么差错,之前正心宗、弟子殿,日日在我脚下缠缠绵绵的人,难道不是你?”

褚赋尘胸膛起伏不定,忽地闭眼,又慢慢睁开,起身捡起葫芦,道:“我倒希望你是真死了。”

陆庚渐渐收了笑,从棺材里爬出来,摸上他的脸,愈发笑道:“谁说的,我是死了啊,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褚赋尘猛地后退一步,躲避瘟神般躲开他的碰触。

陆庚不经意抬眼。

褚赋尘之前便比他高很多,现在这具身体身量更低,差距足有二十余公分,哪怕抬头,望向他都略显吃力。

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个角度。

他继续朝大门走去,心中倒数:三、二……

一还没数出来,褚赋尘伸手拦住他:“今日镇上有嫁娶喜事,按照俗礼,白事铺要闭门半日,你今日在屋里不要出门,避免冲撞。”

陆庚了然,回头继续匍在他身上:“我懂了,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我是吧。”

褚赋尘面色漆黑,似是想挥拳糊在他脸上,却还是因教养忍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僵了片刻。褚赋尘像是想起什么,四下看了看,问:“小柱呢?”

头顶上传来呜咽声,褚赋尘一抬头,便看到风干腊肉般挂在房梁上的小柱。

他神色骤然森冷如霜,几乎咬牙切齿:“放他下来。”

陆庚懒洋洋往柜台上一靠,故作无奈舔了舔唇,道:“仙君,我只剩一颗头,法力尽失,谁知他怎么上去的,要不你教教我,教会了,我就放他下来。”

……

晨曦初露,薄雾轻笼,寂静的村庄被一阵清脆的鞭炮声唤醒。

院外养的送葬鸡被吓醒,引颈长鸣,鸡啼嘹亮。

鸡属阳,凡间常用来驱邪避祟,作为活尸,陆庚如今最听不得鸡叫,一听,就开始七窍流血。

褚赋尘见状,吩咐阿柱把送葬的鸡全宰了,束上袖子,亲自炖了一锅鸡汤,一碗盛给小柱,一碗给陆庚。

陆庚看着碗中黄澄澄的油末和白花花的鸡肉,差点儿再度血溅当场。

最后一锅汤全落在小柱碗里。

看着小柱满嘴流油的模样,陆庚愤懑地戳着筷子,推开褚赋尘新盛给他的白粥。

天天喝这些玩意儿,没病也得喝出病来了。

褚赋尘在他对面坐下,从锅里捞起一块赤红的萝卜,放进陆庚碗中,突然道:“为何越狱?”

陆庚正神游方外,闻言双眼微眯,把那块萝卜扔进小柱碗里:“鬼牢呆得太无聊,想越便越了,怎么,仙尊难道打算拿我回去讨赏?”

“不会。”褚赋尘摇头,继续给他夹菜。

小柱眼睁睁地看着碗中的红萝卜堆成小山,惊叫一声,扔下筷子夺门而出。

陆庚冷笑:“不会?若非拿尸毒威胁,我怕是早被你埋了。”

这么一提,他倒是突然想起尸毒一事,拉过褚赋尘的手,撩开袖子。

尸毒痕已爬满整个左手腕,状如青紫蛛网,相当骇人。

褚赋尘想收回手,却被扣住。

“小事小事,看在你救我一命,我也放你一马。”

陆庚放下筷子,鲜红的灵力在掌心盘旋,三两下便消了尸毒。哂笑一声,缩回去继续喝粥。

粥米软糯,入口即化,咸淡合度。

好像,还不错?

陆庚不确定,难道他的舌头出了什么问题?尸体尝不出什么味道,他能觉得不错,那必然十分……齁咸。

果然下一秒,门外传来小柱的哀嚎声。

陆庚瞬间没了胃口。

褚赋尘忽然道:“你是仙界重犯,帝君也好,仙盟也好,不会放任你不管,之后必定会派人来追捕你,你打算怎么办?”

陆庚点头,把空碗推给他:“还能怎么办,珩尧,在那之前,我想要你的命啊,你给不给我?”

褚赋尘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接过碗,起身收拾起桌上的残羹,系上袖子,将碗碟沉入水槽。

玄色衣服衬得他的手更加苍白,快赶上陆庚这具半尸之身了。

之前被咬出的伤口也淡得看不见,只剩几个若隐若现的血洞。

陆庚撑头趴在桌上,这辈子竟然还能再看到褚仙君洗手做羹汤的模样,这狱越得不亏。

正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如骤雨般骤然响起。

敲门声又急又重,小柱上去迎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朝屋里唤道:“师傅,来生意了。”

褚赋尘抬头道:“何事?”

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正站在门外,发丝凌乱,气喘吁吁,像是一路狂奔而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褚师父,我们家有人死了!”

褚赋尘: “死的是何人?何故?”

家丁道:“是我家小姐,是,是坠井身亡。”

褚赋尘从门上取下褡裢:“知道了,我即刻就去。”

陆庚玩味,这白事生意倒是做得有模有样:“为何如此慌张?要不要我和你同去?”

褚赋尘冷眼:“与你何干?在屋里养伤,早些滚。”

……

陆庚有个特征,越不让他做,他越想做;不让他去,他还偏要去。

一刻钟后,趁着小柱偷懒的功夫,陆庚拆了伤带,顺走一贯银子,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义庄建在镇郊,河道自山间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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