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此刻，周围的视线都随越前龙雅的语落看向他们三人。

同样处于视线交汇处的越前龙马瞥了眼某人而后没什么表情的垂下了脸。

幸村精市敏锐注意到，上前一步，低下头轻声问：“有矛盾，是吗？”

这人……

感觉比第一次见面时眼睛更贼了。

越前龙马默不作声地瞄了一眼他，“……”

“那群家伙！！一点礼貌都不懂。”

还不等自家小新星开口，青学社团中的一人站出来开始数落。

？？？

围观人犯了迷糊。

这话说得，相较而言，比嘉这俩态度可比越前龙雅好得多……

“就是说，打球卑鄙，口出脏言。”随之一人开口简短两句叙述了今早球场上发生的不愉快。

众人恍然大悟，还不等他们做什么，又站出来一个人把他的知道的全数脱口，“他们差点把龙崎教练打伤不说，昨天还把六角的老爷爷大住院了。”

有一有二就有再三再四，越来越多的人冒头‘生动形象’的描述了昨天发生的事儿。

甚至还有像模像样地学起了昨天比嘉啦啦队损人的方言。

“……”

越前龙马歪了下脑袋。

他有些奇怪昨天这群学长们明明都没过来，如今一个个说的好像都身临其境似的。

怎么办到的？越前龙马不解。

越前龙雅瞧见，拍拍小家伙肩膀手指乾贞治，“喏，不用想了，肯定是阿乾干得好事儿。”

越前龙马了然了，他瞬间想起前不久的‘约会’的乌龙。

到家的那天晚上，菊丸学长对他狂轰乱炸的发消息，刨根问底地追问事情经过……

临睡前这么一遭，又被胡乱臆想，是个人都会心生烦闷，越前龙马看向乾学长的脸色一沉。

乾贞治注意到急忙扶了下眼镜，垂下脑袋，慌忙地翻了两页小本本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看来比嘉的人是罪有应得！

青学社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经过诉说完毕，大家的视线由一开始的不解，同情纷纷转为指责。

甲斐裕次郎&平古场凛：“……”

人数上他们有绝对劣势，思虑过后，二人讪讪溜走。

切原赤也看见大家怒气冲冲‘逼退’比嘉二人，刹那间仿佛刚刚被攻击的就是自己。

于是，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小子……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越前龙雅注意到，斜眼看去，语气中的不善还未彻底消失：“怎么，你也想找不自在？”

太可怕了，救命啊啊啊！

他是恶魔！

对方的低语让切原赤也急忙收回思绪，如小鸡怕老鹰般，瞬间站好，“没，没有……”

幸村精市瞧在眼里，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笑着看向越前龙雅道：“龙雅，你别一直欺负我家小孩。”

“我在替你管教他呢。”越前龙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小树不修不直，你这段时间缺席他指不定歪到哪里去，对吧？”

这哪里是管教，明明是恐吓。

胡狼桑原有些汗颜，丸井文太无奈的与搭档对视一眼。

幸村精市温柔地说：“赤也除了迷糊点，一直都很乖的。”

“乖？我看未必。”越前龙雅打量一眼切原赤也，“是不是？”

切原赤也察觉到越前龙雅身上散发的低气压，“……”

他飞速撤到丸井文太身后，丸井文太瞧见回身拍拍他肩膀安慰。

切原赤也欲哭无泪，当初怎么惹了这个恶魔！！

倒数30秒；

倒数20秒；

倒数5秒。

第三小局休息时间结束，第四小局即将开始。

场上，木手永四郎和手冢国光奔赴对方球场，二人相向而行，最终再网前碰了面。

就在二人将要擦身而过时，木手脚步一顿，阴狠地看向手冢，“手冢，即便比嘉失败已成定局，但还是要给你个忠告，我这个人为了胜利可是会不择手段的。”

为了比嘉最后的颜面，这局他势在必得。

“嗯。”即便被放了狠话，手冢国光面色依旧淡然，他平静地说，“请务必不要手下留情。”

发球权回到手冢国光手中，望着对场木手狠厉的眼神。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大和队长的教诲以及自己曾经的遭遇。

左手抓紧球拍跃起的瞬间，手冢国光看向对场眼神一下锐利起来。

此刻，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光芒，最终光芒汇聚在左手上。

球飞跃过网，‘砰’的一声砸向发球区，在木手还未来得及反应时飞出场地外。

ACE得分，裁判的声音随之响起：“15:0，青学手冢继续发球。”

“是错觉么？突然感觉手冢队长好耀眼，”

桃城武盯着场上手冢国光，惊到喃喃自语：“仿佛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菊丸英二的头左歪歪右歪歪，实在想不明白。

他带着迷糊的语气道：“好像有点熟悉。”

！！！

手冢终于发挥出真正的力量了。

大石秀一郎有些激动，他只在国一以及上次越前和手冢对决时有幸见过几次。

大石秀一郎为手冢彻底的康复感到高兴，同时笑着给大家解释，“这是无我的境界。”

经由这么一提，不二周助瞬间想起关东大赛时越前对阵真田场景。

脑海回忆一番，对比过后，他眼神认真了些，思索片刻说出了困惑：“似乎不太一样呢。”

幸村精市盯着手冢国光闪耀光芒的左手，笑笑：“这可不是简单的无我的境界……”

“千锤百炼之极限。”越前龙雅挑了下眉。

哎？？！！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不解。

“这又是什么？”

新名词出现，越前龙马毫不犹豫的问出口，歪了下脑袋看向某人，顺带放了个耳朵。

其他人就算了，没想到越前也不知道，龙雅居然没提过……

瞧见龙马的疑惑，幸村精市嗓音轻柔道：“小男孩，网球有两大境界，一是修罗，一是无我。”

修罗是什么，无我的话……某人之前好像提过一两句。

越前龙马眉头微皱，短短几秒出现了不少新名词，他有些迷茫。

这会儿跟他一同迷茫的还有场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旁听者。

此刻只有迹部，忍足、白石、不二、橘等耐得住性子的依旧不为所动，而其他人早已交头接耳。

越前龙雅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讨论的，拍拍小家伙的肩膀，让小不点别想那么多。

他和自家老头子一致认为有些本应该自己领悟的东西靠外界灌输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越前龙雅很自信凭自家弟弟对网球的天赋，这些大门迟早会蜂拥似的朝他敞开。

幸村精市的‘两大境界’出口，场面瞬间热闹了。

他看到越前龙马和大家困惑的模样做起了专职解说员，他说——

“修罗神道是经历惨痛败北将不甘与执着融入网球精神，在通过后续精神锻炼达到重生的境界。开启修罗神道的人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专属异次元球技。

无我境界则是对网球精神最纯粹的追逐，赛场上心无旁骛、心无杂念的人会靠身体本能无意识地进行反击，有的人甚至会运用见识过的其他技能，只有超越自身极限的人才能达到这个境界。”

幸村解释完，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修罗神道拥有特殊异次元球技，”幸村精市继续，“而无我境界则有三扇大门，分别为千锤百炼之极限，才气焕发之极限，天衣无缝之极限。”

好久没听过这些东西了，越前龙雅被弄得有点犯晕，无聊地揉揉脑袋。

反观，越前龙马听得很是入味，垂下眸子思索。

幸村精市看向越前龙马道：“我看过你和真田关东大赛的录像了。小男孩，当初你和真田打的那场用的只是无我境界而已，并未达到千锤百炼之极限。”

越前龙马反问：“千锤百炼之极限又是什么？”

“将无我的力量汇聚在身体的某处，使力量加倍，体力消耗减少，并将来球的旋转，轨道，破坏力等一切加倍奉还。”

“这样啊。”

越前龙马了然了，瞧见手冢国光的左手他下意识勾了下嘴角。

队长果然厉害，当初和他在桥下的那场比赛就用了这招，怪不得……

想到什么，越前龙马看向幸村精市目光一亮：“那你呢？”

幸村精市知道他意有所指又道：“真田，手冢和我打开了千锤百炼的大门，千岁是才气焕发。”

千岁？？？

还有深藏不露的。

众人看向千岁千里，千岁千里不失尴尬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与不大多数人的视线不同，幸村精市转而看向越前龙雅，“你呢？龙雅。”

越前龙雅坦坦荡荡地说：“我可没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和赤也的那场比赛，的确龙雅没有使用无我的痕迹，得到肯定答案。

幸村精市脸色一怔，什么技能都没用还将无意识开启无我境界的赤也压制，面前这人不容小觑。

“原来这是千锤百炼之极限。”

还是是无我的进阶版，大石秀一郎被这么一点豁然开朗。

被ACE拿下一分，手冢国光全力以赴的状态让木手永四郎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当第二球来到时，木手直接缩地法接球，反手灌输全身力道打出一击大爆炸。

“哎？？？” 菊丸英二瞧见这幕诧异，“大爆炸不是只有发球时才能打得出来吗？”

“谁说的。”田仁志慧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后，大家回看过去，见他怕拍胸脯自豪道：“我的大爆炸是队长教的，是我只会拿他发球而已，但我们的队长是——全能。”

“没错，”提及这个，平古场凛更加自信了，“饭匙倩、海盗的号角，都是永四郎言传身教的，他可是百科全书，就算手冢也无济于事的。”

甲斐裕次郎笑笑：“就是如此。”

人回来了，还变多了。

见比嘉正选齐聚，菊丸英二皱眉：“你们不是走了吗？”

平古场凛&甲斐裕次郎：“……”

这地方写青学名字了吗？

不等比嘉的人开口说什么，菊丸英二直接喊，“龙雅，找你麻烦的来了，处理一下。”

完全不嫌事儿大的越前龙雅勾了下嘴角，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笑笑：“是来一决胜负的么？你们可以全都上哦，网球or……”

为何这家伙不带怕的反而还更兴奋了。

平古场尴尬了一瞬，“额……”

越前龙马斜去一眼，“好好看你的比赛。”

越前龙雅笑着收回视线，“好。”

比嘉众人：“……”

怎么有种被解救的感觉……

场上局势并未如比嘉预想的那般得到改变。

即便木手永四郎祭出了新的招式也没能拿下这局。

青学手冢国光保发，比数1:3，紧接着下一小局开始。

可随之……木手的海盗的号角，大爆炸，缩地法甚至引以为豪的耐力都成了无用功。

“青学手冢国光保发，比数3:3。”

手冢连追三局，裁判声音响起的同时，木手永四郎也不忿地呐喊出声，“手冢！！！”

二人有这么大的差距，一开始输的那三局木手觉得这个家伙在耍他。

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清冷模样背地里却做这种让人丢失自尊的事儿，木手充满了怨气。

“网球不是用来伤人的。”

手冢国光看向他，淡淡地说，“你的同伴真心希望你能靠这种卑鄙手段一直赢下去么？木手。”

手冢的话说完，场下处于焦点的比嘉人又成了众矢之的。

之前他们身处冲绳和外界接触不多，如今才知道伤人是不对的，面对指责有些无地自容，一个个都垂下了脑袋。

木手永四郎：“……”

之后，凭借手冢国光开启千锤百炼之极限结合手冢领域，他完全占据本场比赛主导权，任由木手永四郎费尽心力也没有在挽回的局势，最终，这场双部之战以6:3手冢获胜告终。

至此青春学园以五场全胜，进军全国八强赛。

远山金太郎笑嘻嘻地上前：“哈哈，超前，恭喜啊，这下子离咱俩的对战又进了一步呢。”

越前龙雅闹不明白这个新出现红毛小子一直追在自家弟弟身后的原因。

即便手冢没赢青学晋级也是板上钉钉得了，金色小春想要纠正小金的说辞，他刚想开口，就听见越前龙马反问，“我无所谓，但你们能打的赢不动峰么？”

此话一出瞬间挑起了四天宝寺和不动峰的战火。

“那是当然的。”远山金太郎一副完全没把不动峰当回事儿的样子，引来伊武深司一顿碎碎念，神尾明也满眼怒火，幸亏有橘吉平和橘杏兄妹二人拦着才没演变成双方学校争执。

罪魁祸首·越前龙马注意到：“……”

但你们能打的赢不动峰么？这句话说得好像青学能赢过他们似的。

一旁日吉若眉头紧皱，“这个臭小鬼，好像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真可恶。”

“好了好了。”忍足侑士拍拍他肩膀安慰，“小孩子家家难免口出狂言。”

见自家搭档老好人的行为，向日岳人瘪了下嘴角。

“小男孩，”一旁幸村精市笑笑，“我还没亲眼见证过你的比赛呢，希望有机会。”

“我家小不点的……”

越前龙雅思索两秒，诚心邀请，“其实你们明天弃权前来旁观的话就可以看到了。”

越前龙马点了点头认同，“好主意。”

仁王雅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越前龙马瞧见，反问：“难道不是吗？”

立海大：“……”

你们兄弟真俩个顶个的气人啊。

青学比赛结束，各校熟识的短暂交流几句后分别了。

继续比赛的要为明天作战部署策略，不比赛的要去医院看望队友，唯有冰帝还留在原地。

等青学和比嘉做完一系列集合宣誓活动走下场后，冰帝的人主动出击了。

“嗯~”手冢国光迎面走来，迹部景吾轻飘飘地下战书，“手冢，咱们明天见，记住冰帝定会一雪前耻。”

手冢国光依旧面色如常，点点头：“好的。”

日吉若：“以下克上，明天你们等着瞧吧。”

向日岳人也不甘示弱：“菊丸，明天见识见识我的新绝招吧。”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我们冰帝可不会重蹈覆辙。”

他们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明天，球场见。”

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放完狠话，最后一个外校的人员也随之离开。现在这个球场的一亩三分地全是青学的人，望着冰帝几人的背影，即便明天面对的是重塑归来的他们，众人此刻也感到了一阵轻松。

想到手冢的表现，菊丸英二穿过人群窜到手冢国光身前，“嘿，手冢，这次突然间变化这么大……看来九州之旅不错嘛，快快快，趁这会儿还有时间跟我们讲讲你在九州的故事。”

“手冢……”河村隆也附和，“大家都很担心你的。”

桃城武眼中满是跃跃欲试，“队长，九州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么？”

海堂薰听到这句不满了，“臭猴子，你脑袋里只会装吃和玩么？”

“毒蛇，你这是什么态度？”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个二年级正选又展开了新一轮的吵吵。

此刻，热衷八卦的乾贞治默默退到人群最后。

他来到自己的网球包前，蹲下身子把手里的旧笔记本塞回去，紧接着又掏出了个新的，顺带翻出了根新笔……

身处最后方的越前龙马瞧见这幕，皱了皱眉。

他有些闹不明白为何全国大赛才开始两天，他家乾学长已经让三个笔记本功成身退了，看样子这是准备拿第四个……

越前龙马下意识自语，“乾学长的笔记本到底记录了什么？”

“等回旅馆偷来看看？”越前龙雅撺掇。

“……”

越前龙马垂下脑袋思索起可能性。

捕捉到二人对话，乾贞治急忙把私藏本子往包最里面推了推。

他拉上拉链将其挂在了胸前，紧紧保护。

“手冢，”不二周助看着被众人‘围剿’的手冢国光，笑笑道：“看来你是逃不过这关了。”

不二还是这么爱看戏，手冢国光颇感无奈地瞥去一眼。

不二裕太左瞧瞧右瞧瞧，忍不住说：“老哥，我一个外校的，在这里会不会不太不合适？”

围剿队长什么的太不礼貌了……他可以先走的！！！

不二周助拄着下巴想想，“手冢在九州不会干什么违法犯忌的事儿。所以没关系，对吧手冢？”

闻言，手冢国光微微叹气。

越前龙马昨晚打算又看到人群中的手冢国光，想到手冢队长刚刚在球场上的表现。

他慢慢地走过去，一脸郑重地看向对方：“队长……”

小台柱来解救他了，手冢国光抬眼回看。

他眼神甚至带了些温柔：“怎么了？越前。”

“队长，等全国大赛夺冠后咱们再打一场吧。”

越前龙马嘴角微翘，“下次……我不会输的。”

手冢国光镜片反射出白光，有些意外越前这会儿的说辞，但还点头道：“可以。”

“哎哎哎？？？再打一场……”菊丸英二听着二人对话，整个人蒙登了。

回神后，菊丸英二闪现来到越前龙马面前拽起衣领摇晃：“小鬼，小鬼，你这家伙时候和手冢打过啊，干嘛不说话，快点直视我，躲躲闪闪的干嘛，到底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快说快说！！！”

“菊丸学长，这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么？”越前龙马被晃得有点晕，努力绷直身子。

“好哦，越前，你居然和队长私下里有过比赛。”

桃城武解散和海堂薰争吵，后撤几步来到他身边，胳膊怼了过去，“成天藏着掖着的，快如实交来。”

海堂薰和河村隆二话不说也把越前龙马围了起来。

“喂喂喂，你们几个得了。”

越前龙雅急忙制止，“菊丸，我家小不点可禁不起这个折腾，阿桃，把你手放下小家伙还要长个子呢，还有海堂，河村哪里有你俩的事儿，杵在那里干什么？！还让不让我家小不点呼吸了。”

海堂薰和河村隆顿了一下，下一秒纷纷后撤步。

“你不要说话！！！”桃城&菊丸瞪向越前龙雅齐齐大喊。

越前龙雅：“……”

小事儿而已，至于震惊到都有胆子给他使眼色的地步了么？

越前龙马被架的有些不自在。

海堂薰默默地看向自家队长，乾贞治写满一页后又翻开另外一页刷刷下笔。

看到菊丸和桃城两个活宝，大石秀一郎左看右看尴尬中透露着些许无奈。

“没想到一向高傲的越前会当着众人的说出这件事儿……”

不二周助有些意外，微微睁眼笑着说：“有点不像他了。”

“不。”

小不点向来如此。

越前龙雅勾起嘴角：“这才是我的弟弟哦。不二，你需要及时刷新一下认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