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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彼此违心的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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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惬意的时光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突然被一声惊叫打断。众人纷纷随着惊慌失措的那位往天上看去,只见远处零散一群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前进,似直冲宗门而来。

转眼工夫,君、邢二人不知在何时,站到了游岳羁空身后。

“师父,快布上结界!我和天起助力,来得及。”

可二老却泰然自若,对耳边急切焦虑的声音置若罔闻,看着天空的眼神甚至还透着一丝玩味,就像即将迎来的,是什么不小的好事,正在脑中开启一番遐想。

游岳笑笑,意味深长道:“就晓得瞒不过你们。唉,但你们只知老伙预先设下了术法,却不知,这并非是为他们准备的。”

对于他们那副好整以暇(负手待擒)的样子,君、邢二人并未多问,而是毫不犹豫地暗暗运起了真气,预备等会儿一动身便能直接开启战斗模式。

看着两位大师兄在身后悄悄起势的右手,周围几人心照不宣地靠近前,随之,所有弟子纷纷向一处聚拢,让原本打算冲锋在前的二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成为了整个“方阵”的中心。

在此过程中,李慕儿及时给自己找了个(应该)最不起眼的位置。

“天外来宾”直接打破了外围那层,日常所设的普通结界(每家每户标配),自庭院上方侵入,大约十几人,从前往后排列有序地落停在院内,自动与二隐宗门分成了两方。

叶红趾高气昂地站在最前面,打量着对面众人,笑中带着些许轻蔑:“初来乍到,不揣冒昧,多有冲撞冒犯之处,还请各位道友见谅。”说着,虚虚地行了个礼,“敢问,贵门师尊何在?”

“你看你看,还什么先礼后兵呢,我就说这些人不可能走正路来吧——”

游岳正一边愤愤地向羁空重复提醒、强调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准确的,他的观点则是大错特错,一边拨开人群往前走,“突然听见”有人发问,立马转头朝声源看去,声色即刻收束,整个人立马端庄起来,礼貌颔首一笑:“不敢不敢,两老朽一生只掌持得这小门小派,如何能担‘师尊’称号?不过强逞浅薄之力,将将当得起这一群黄口小儿的师父罢了。”

“哦?好个‘黄口小儿’——”叶红依旧笑着,眼中却多了几分怨毒。

没等她说完,羁空上前一步,笑呵呵地插嘴:“本门自祖师开道以来,便偏安于此乡野,默默无闻,不知何幸,竟得师长青眼,以致劳动大驾,光临敝处?”

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叶红冷笑一声,转过头,踱步向一边,悠闲观赏起视线直接所及的花草树木,“不谈我们因何而来,且说前几日,可有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登门拜访?”

见问,二老相互看了一眼,露出棘手的表情,仿佛“回忆”对他们来说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皱眉沉思须臾,游岳最终“妥协放弃”,摇了摇头,笑笑:“实是惭愧,年纪大了,诸窍不清,神思迷乱,什么都是过眼就忘,况草堂每天人来人往看病抓药,也难免有诸多不逮。唔,敢问道友所说之人,可是贵门弟子?这位少侠今日可在?咱好当面请个失迎之罪。”

叶红再次笑出了声,脚步一旋,闲散地向对面走去,目光打量起护在二老身边的那些“警卫员”。

“呵,我今日才知,老了,还有此等好处,可借年纪装疯卖傻,理所当然,令人无法责怪。没事儿~那这些‘黄口小儿’,应正处神思清灵的年纪吧,要真想不起来,可容我提醒提醒——”

在与二老相隔四五步距离的地方,她停了下来,双眼却仍审视着众人,“那人是我门下弟子,曾珀,字时宝。我派他前来探查贵处详情,却遭贵门弟子辱虐,被偷袭打晕装进粪桶!”说到这,她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终于彻底消散无痕,换上了几分愤恨与威胁,“如此恶劣行径,我相信二位老先生定不会欺心,偏袒包庇自家孩子的。”

从“时宝”二字起,某些人不知怎么的,胸中像有个东西被突然挑动,随后不住地“颤”起来,只为将这股力量(因回忆勾起,相关场景清晰重现于脑海,而愈发强烈的笑意和一触即发的愤怒)完全压制,在场双方战火还未正式燃起,他们就已经先受了内伤。

叶红觉到这些人的异样,但完全无心深究。她说着话,目光停在了君澄境身上,“我这弟子受此等虐待,拼尽最后的力气回到师门,自此一病不起,寒热往来、神昏谵语,几经调治仍少有清明的时刻。据他醒时所说,害他之人颈上有伤——这位小兄弟,恕我冒犯!”

话音未落,她猛然从袖中甩出一对飞镖,瞬间,肉眼看上去只像是两片急速盘旋的红枫。

只见当先几人(怕君澄境受伤的二老和邢天起,以及怕其他人被殃及的君澄境)同时抬手,向前一挥,衣袂之间迸出强劲的灵力,直接让那破空而来的利刃有来无还。

遭受重击,叶红踉跄退了几步,看见自己的灵器,被那堵临时筑成的“屏障”如指弹蝇虫般撇飞,甚至维持不住形态,就在眼前崩解,散成了光斑,她不怒反笑,声色透出些许病态的兴奋:“至人十重,贤人十重……哈,所谓‘江湖传言’,果真是空穴来风——空穴才能来风。”

见她失利,玉衡榭弟子们立马一拥而上,护在了师父身边。

一人从队伍中走出,来到前面,行礼道:“师父,何必与他们费这番口舌?不如开门见山,既省力,又省时,咱可是还要赶回去主持集贤宴的。”

看见那副熟悉的面孔,李慕儿心头一紧,“蛋糕了呀——她还真来了!那玉衡榭这次的支线任务肯定是要把我逮回去啊,毕竟李府可是他们的最大‘赞助商’……”

静静听李霰雪说完,叶红似使了个眼色。

李霰雪随即转过身,傲慢地面向二隐宗门师徒:“我是镇北大将军宁安候李长青次女,李霰雪。近来得各路消息,称我那在出嫁路上失踪的姐姐李慕儿,是被一群山蛮子挟持并藏了起来,企图伺机勒索李府钱财。家母为此即刻修书,请我门师尊出山营救。劝各位识时务以求自保,把我姐姐毫发无伤地送出来!”

嗤之以鼻地听她放完这番“厥词”,艺心将双手抱在胸前,噗嗤冷笑,低声冲身旁那人说道:“看看她那据理合情的样子,好像说的是真真切切的事似的!哼,以为这样就能压得我们任你重入那龙潭虎穴?放心吧慕儿姐,既已入了宗门,大家都会全力护你周全的!”

李慕儿挤眉努嘴疯狂示意她不要说话,可对方就跟没看见一样,硬是得将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完整了。

虽本来压根就没考虑将李慕儿交出去,但听见艺心那段斩钉截铁、自信满满的担保,二老还是感到心头又添了几分来源于己方的压力……

游岳拱了下手,礼貌笑道:“李小姐这话,我们可是担不起啊,咱小门小派,就算是借了贵门师尊的胆,也不敢做这~自讨苦吃的事啊——”

话没说完,就听有人大喊一声“放肆!”,紧接着,所有玉衡榭弟子一轰而上。

与此同时,羁空向师兄投去了十分难得的、赞同赞赏的目光。

是嘛,修为都暴露了,交战已在所难免,可不至少得让嘴先痛快痛快?

一场混战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开始了。灵力交锋,激撞出的犀锐杀伐之气,一点都不输真实的刀光剑影。

李慕儿一声不吭,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地往角落里退,却在即将到达心目中的“安全区”时,猛然撞上了那道对此刻的“她”而言,最最不祥的目光。

“李思怡!”李霰雪脱口而出,近乎怒吼,完全不像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生死未卜的“姐姐”,而是在异乡碰见了一位“挂怀”已久的仇家。

看着她脱离叶红带领的紧逼二老的队伍,将浑身气场中的敌意转而指向了自己,李慕儿受一种发自深处的无名力量拉扯,窝囊地愣了一秒又快速退了几步。

“别怕啊,你在怕什么呀?不能一下就落了下风——想想,想想她以前什么时候真正伤害过你?她不敢,她仅仅是只硬撑起的纸老虎,且你怕的也从来不是她,而是‘顶撞’她的后果,而后果又是什么呢?不过是打破一层一文不值的假象,打破那虚假脆弱,却让你苦苦维护多年的‘和谐’!”李慕儿在心里絮叨,对“自己”的劝慰不知怎么,渐渐变成了教训。

李霰雪似乎是一纵身就来到了她跟前。在认真看清那一月未见的姐姐后,眉眼间闪过几分诧异,但随即便被嗤笑所取代:“哟,看来出门在外的这些日子,姐姐过得可是潇洒快意啊,面容气色较以前可盈润了不少呢~”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她逼近,“真枉费我和母亲近来日日为你牵挂担忧。”

李慕儿摆出根本不屑与她面对面的态度,别过头,听完,倏地冷笑一声:“忧什么,忧我没死吗?哦,实在抱歉,让姨娘和妹妹失望了,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前所未有地,好~”最后一字出口的同时,她抬眼,略含轻蔑地瞥了一下面前似乎已惊呆的那人。

冷不丁地听见她那一声笑,李霰雪只觉后背一凉,直接本能地直起身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须臾,才缓过神,重新撑起那唯我独尊的姿态,“你、你说什么?李思怡,你别不知好歹!”狠狠威胁着,她却不由自主又退了半步。

面对那突然“出息”,和以往完全判若两人的姐姐,她是真的害怕——这种恐惧不光源于其本身,还有因此衍生的,对“神灵作祟”的怀疑。

李慕儿乘胜追击,反客为主,仿着她刚才的嘴脸,悠然迈步向她贴近:“怎么,看惯了我那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窝囊样儿,如今稍受这,些微‘顶撞’~就唬着啦?”她说着抬手,拇指和小指轻促地对掐了一下。

“我已经不是那颗‘痛不会哭,怒不敢发’的软柿子了,以前那个前怕招‘不敬母不爱妹”的污名,后怕受父亲更大的冷落,无所不顾虑的‘李慕儿’,已经死了!”

李霰雪拼尽全力保持着自己的仪态,然而那绷紧的身子,却更彰显了她的无措和惶恐。

她微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李慕儿也根本没想给她这机会:“对,已经死了,被你们害死的!我已经不是你熟识的那个‘姐姐’,绝不会再受你们摆布。这话给我记牢了,好回去告诉你母亲,我那一心为女儿考虑的晚娘——”她说着说着,不禁越逼越近。

听到那“曲折婉转”,内涵丰富的“女儿”两个字,李霰雪感觉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崩溃,一股寒意窜过,她失控地抬手一挡。

李慕儿猝不及防(伊依:及防也不可能防住),被那股扑面而来的灵力波弹开,重重撞上了身后的墙。

一阵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涌上咽喉,她喘了口气,强迫着自己将身体站直,现出执拗的神情,十分轻巧地擦去了嘴角渗出的一点红色。

李霰雪一惊,神情间浮现的愧疚与担忧并不掺假,甚至好像还差点上前护她,但只几秒,便换回了“正常”的傲慢与嫌厌:“哎呀,我还以为,你得这群隐士相助,他们已用其秘术为你重塑经脉了呢。这一番好生威风~牙尖嘴利的,我当你底气真那么足了,呵,不想还是原来那个废物。”

那短暂如幻觉的一刻,李慕儿明白地看在了眼里,妹妹脸上那毋庸置疑的真情流露,似乎让她心底的某样东西有了一丝转变。然而那道横亘在姐妹俩之间十多年的无形壁垒,并不会如此轻易就松动,放任何一方敞开心扉,承认、袒露真实……

清楚地知道,其间累积多年的“仇怨”甚至是习惯,不是这一时半会便可妄图破解的,她们俩仍旧只能以“常态”限定的模式相处,一如既往“离心离德”,所以李慕儿几乎没有犹豫,还是将“解恨”,当作第一要务。

她勾起嘴角冷哼一声:“妹妹,你不晓得啊,好多‘废物’,可都是有大用处的,”一面说,一面整理散乱的几缕青丝,抬眼直视对方的脸,似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走上前,强大的气场重新摆开,较原先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添了几分讥讽,“比如橘皮姜皮西瓜皮,甚至橘肉上的白络、桃杏的核仁儿,只要经识材之人得当的炮制、配伍,就能化身治病的良药~”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李霰雪怒喝一声,看上去好像在用力给自己壮胆。

感受到她欲盖弥彰的慌乱与畏惧,李慕儿笑笑,凑得更近了:“这些‘废物’能够靠修合、调剂,化朽为良,寻得用处安身,获各自无量价值,可人,就不一样了。”她临时起意,又添了几句“有道理的废话”,把这番前缀拖得更加冗长。也没什么清晰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使眼前之人的窘态持续得久一些,好让自己“欣赏”个过瘾。

“这儿并没有什么能够重塑经脉起死回生的所谓秘术,只是他们比以前那些‘名医’高明得多,且他们是真心为我诊治,头上也没有那些威胁、诱惑,缚着他们的仁心妙手。我如今经脉虽还未痊愈,但已开始修炼,也就半个月吧,你这也看到了,我已经要突破先天二重,他们都说我本身天赋根基不错——呀,差点忘了,我和你显摆这事,不成班门弄斧了嘛~”

见她摊手耸肩阴阳怪气地“自嘲”,李霰雪就像被触到了逆鳞,眼中升腾起一团怒火,右手恨恨地唤出灵器。

斜眼看着她举起那把名为吟游的花色折扇,李慕儿泰然自若,无动于衷,只在那股略带真气威压的风劈到脸上时,轻轻阖了下眼。

满带恨怒地持扇指着她的鼻子,李霰雪的神态却隐约透出一丝悲哀,“别跟我在这儿兜兜绕绕的!呵,可以修炼了?好大能耐啊。但是不是忘了,你已年近三七(二十一岁),灵根始衰之年,你才学会运真,就算你天资再好,能赶上外面那些杂修都已是老天垂幸。何况你敢确信他们传授给你的,真是其门内正经功法?”

李慕儿一笑,架势略收敛了些,使两人终于不再那么“亲密无间”,但她脸上仍旧挂着轻慢:“是啊,这世上能有谁会真心待我呢?不都尽围着你这位,在垂髫之年,修为便突破后天境的天才转嘛。我不用你担忧,我相信他们会对我倾囊相授。至于最终能到何种境界,能赶上谁?那就看我的造化了,而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我努力,那结果总不会太差。”

到这,话锋一转,她的笑容忽然似添上了几分阴险:“但你,好像就另说了,幼年用丹药、灵宝堆出来的‘修炼神童’,到了后面,境界突破可要比一般人难得多吧~生长中被催过头的灵根,之后即便补上再大的力气,比常人多付百倍的努力,也终究是,废的。”

她恶狠狠地用气音强调了最后的关键字,说完,心却里猛然恢复清醒,被自己刚才的状态吓了一大跳。

“我天……我都干了什么?我感觉刚才那几十秒,就好像有一股黑暗险恶的力量把我攫住……”她心里暗自嘟哝,迷惘无措间,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伊依疲惫地看了看两人,随后逃避般侧过头,阖上眼:“是,是那名为仇恨、愤怒的恶魔……”

李霰雪失了神,怔怔看着她,心中的惆怅与悲哀早已无力掩饰,淋漓尽致地浮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

李慕儿下意识地想补救,却完全做不出任何行动,更想不到,自己此时的神情,真的急需“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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