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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钱砸传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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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练习着控制自身灵力的技巧,李慕儿似乎连此行的目的都已抛诸脑后,更无心在意周遭路人们投来的那些,包含着探究、疑惑并些许好奇的目光。

君澄境的心思倒是一直放在较为“现实”的层面,不过也丝毫不在意当下正发生、感受的一切,而是被紧紧困在关于即将面对之事的、莫须有的忧虑上。

直到有了些勉强能过心中“倔劲”那关的进步,李慕儿的神思才不再固执集中于一处,随之,她终于放过了那一直在以自身灵识,迁就配合着自己每一“招”的清尘。

“唉,就先这样吧,反正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至少我现在已经不担心会把自己震出内伤了。”她自言自语着,下意识拍了拍面前那支“懂事”的玉笛,聊表谢意。

清尘“退下”后,她看向身旁之人,只见他正心不在焉地目视前方,微蹙着眉。

“喂,”她轻促地戳了两下那人的肩膀,略带揶揄,“你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吗?”

君澄境侧过头,满脸写上“莫名其妙”。

“那为何什么事都还没发生呢,你就这儿丧眉耷眼的?”李慕儿挑了下眉,又是似在提醒他注意注意自个儿此刻的形象。

听完,君澄境就将头转了回去,态度似不屑,可表情系统却十分诚实、乖顺,随即对自己做出了调整。但他还是嘴硬:“因未知而担忧,不是人之常情吗?”

“哟,君先生也对自己讲‘人之常情’啦~”李慕儿“惊喜”的声色伤害性不大,嘲讽感极强,“你不是牢牢秉持着一言一行都得有其‘用处’的宗旨嘛。那你现下这先行一步的忧愁,是用来?”

君澄境瞟了她一眼,无言以对。

李慕儿轻快地撒开了原本背在身后的双手,加快脚步走在他前面,笑着叹了口气:“唉,要是这世上每一个念头都能有它实在的意义、都能得到回应,那天下就不会有这么多痴怨了~”

君澄境在她身后,有意无意地轻轻点了下头,双眼仍无目的地看着前路,嘴角却随着她煞有介事的感慨,泛起了一丝笑意。

她回过头,姿态随意得就像个在此悠闲散步的旅客:“君先生,走快点嘞,你是到时径直上桌等拿筷子吗?”

“要能顺便蹭上他一顿饭,也挺好。”君澄境丝毫不受影响,照旧那样不紧不慢,“你要果真叫不出师兄二字,那就唤我阿境吧,‘君先生’三字从你嘴里说出,莫名总有些蜜里□□的嫌疑。”

看着他说完,李慕儿不小心笑了出来。

“好的,君先生。”一本正经地点完头,她脸上又不禁浮现出几分捉弄人时才会有的坏笑。

看着这位不见丝毫姑娘家应有的矜持、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只管自己大步向前走的人,君澄境的神情“深奥”到难以琢磨。

李慕儿没有再看他,只在几秒后听到一句略带无奈的调侃:“我至此终于确信,这街上是真的不会有人认识你了。”

这样戏谑地说着,他将目光缓缓落在了前方某处,就此,终于承认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情绪,神情也不再掩饰,流露出些许畏怯:“慕儿……到了。”

“啊?”李慕儿一时不知是该怀疑自己还是怀疑他,随即看向街道两边近处的店面,“到……哪儿了?”环视一圈,并未看见预想中的目标,她才回身,冲后头那已停下脚步的君先生发出了质疑。

君澄境扬扬下巴,目光的焦点又明确了些。

李慕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许久,最后眯眼凝视,终于勉强认出,那此刻距他们还有几十米远的“普济医馆”四字……她顿时深感无奈,脸上流露出哭笑不得,嘴里却若无其事道:“啊,是到了,那我们快点走吧?”她头也不回,缓步向前,假装轻松气氛,但句尾还是不禁添上了几分询问之意。

君澄境不动不言,须臾,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迈开大步。

将至医馆门口,一个肩挑扁担的中年男人突然闯进他们的视野。其人慌慌张张,十分惊恐地边跑边回头张望,像正被什么非常危险、恐怖的东西追杀。

君李二人都被这充满违和感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双方目光无意间交汇,大叔一愣,连忙朝他们走来,慌乱地摆手:“哎哟,二位不是这里人吧,要去哪里呀?可不能再往前走啦!”

君澄境两手都没空(肩上两个沉重的包袱,手上还有两满袋吃的),只好向来者微微欠身颔首。

大叔两三步“蹦”到他们跟前,似下意识地向普济医馆瞥了一眼,接着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小兄弟怕是还不知道这县城里最近发生的事哩?”

大叔的声色神经兮兮,说话间不时还异常恐惧地往回看。对此,君澄境丝毫无感,静静等着对方要搞什么故事;而在他身后的李慕儿却已受那莫名的气氛感染,竟感到脊背有些发毛。“呃,大叔,你、你先别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能往前走了?”

随着停留时间延长,大叔越来越频繁地往后看,好像并没什么空将心思放在言语上。“哎呀,就前些日子,有人把赵琼虎赵员外给杀了!哎呀就是那个熊心豹子胆,要把李府大小姐纳回家做妾的那个赵!你们晓得不啊?”他越说声音越小,越显得语无伦次。

君澄境平平常常地看了李慕儿一眼,而她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诧:“他死了!什么人干的?——啊,我是期和人,只是这段日子有些事出门了,今儿才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哎哟姑娘可小声些!”大叔畏畏缩缩神秘兮兮地用手挡住嘴,极力压低音量,“这连官府也查不出来嘞,据说他死前一晚在花柳巷中玩乐,第二天早上人已经凉了!听说那晚服侍他的人在半夜看见一个带着鬼面的人,潜进房中,但她还没看清,那人就把床头灯笼给灭了……”

听着听着,君李二人不觉蹙起了眉。

“然后呢?”说着这三个字,君澄境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李慕儿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挪步向君澄境靠近了些,悄摸摸留意着他微妙的情绪变化。

而或许是受第一印象的影响,与他面对面的大叔倒是一点也没觉察到不对劲,且似乎越讲越来了兴致:“然后也不晓得啊,只看了一眼她就昏了,次日醒来吱哇叫得惊动整条巷,急忙报了官。可你说奇不奇?那赵员外身上愣是连皮都没破一点,杯盏碗碟也全都验过了,没毒。”

说到这,他的音量进一步降低,以至声如蚊吟:“目下都传,那鬼面人啊,就是这普济医馆的一个姓季的……哎哟我都不懂该叫他什么……诶姑娘,你是城里人,应该晓得他吧?”

李慕儿飞速瞟了君澄境一眼,随后作出了正常应有的、颇感兴趣且略带惊讶的反应:“哦,听过,也只是听过名字而已,那位姓季的大夫,”她有意无意,微微强调了“大夫”二字,“他怎么了?”

“嗐,什么‘大夫’哦——”大叔一摆手,惋惜感叹,“习得本事不用在正道上,纵有再高明的理法,也担不起医者之名。据说他呀,日常都不见天光的,就闷在屋里头制毒养蛊,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即是哪天想见见太阳了,就戴个花脸,各种各样,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去唱戏嘞!哦哟,光顾讲故事了,总之啊,你们可千千万万别再往前了!”

说完,他沉沉地拍了拍君澄境的肩膀,配合上凝重而略显心有余悸的表情,仿佛是在无声提醒:“切记切记!”随后转身抬腿就准备接着逃。

君澄境面无表情地转向李慕儿,将手上俩纸袋递给她:“拿一下。”

李慕儿未敢延迟哪怕半秒,一面机械地接过东西,一面在心里替大叔感到不妙……

“大叔,请等等。”君先生平和有礼地唤道,同时轻迈一大步,扳上大叔的肩头,手动帮他转过了身,“在下还有些话想要请教。”

大叔直接僵住了,惊恐程度较看到蒋岌薪第一眼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呀,吓着大叔了!和你说过多少次,做事不能这么鲁莽,就是不听呢!”李慕儿连忙上前解围,灵活地空出一只手,把君澄境往后拽了两步。“叔,不好意思啊。”

没有一丝防备,没有一丝犹疑,大叔无条件完全相信了那面容柔善的姑娘,不禁长舒一口气,抚了抚胸口,“唉,还真唬着我了,我还以为……咳唔,没事没事。呃,你们还有什么要问?”

“大叔,”李慕儿压低声音,走近一步,带着七分假三分真的害怕,看了一眼他来的方向,“看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路上遇到什么人了吗?”

像是被触到了什么致命开关,大叔的情绪突然失控:“唉哟别提嘞——我不知是把几辈子的运都倒了!方才,我就是碰着那个姓季的了!脸上戴着一块寡白的、都不知算不算面具的东西,看上去不人不鬼,吓死嘞!身边还有一群小子、姑娘,其中还有个极小的!怕都是被他迷了魂,给掳回家用去炼药的!那孩子叫他什么‘宁熠哥’,我才晓得真是他!”

听完这番话,君澄境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可对方只单纯地认为,他是被吓成这样的。

“那你就没想着救救那些孩子们?去报官什么的?”君澄境冷冷一问。

大叔就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唬得连连摆手,“哦哟哟,我可没那胆识和能耐,他方才要了我这一整大砖长生酥,我愣是没要钱就撒腿逃咯,还救人呢……”说着,他似忽感惭愧,别过头,随后斜瞟了君澄境一眼,目光又含有些许嗔怪。“再说了,报官也没用啊,听说官府的人已经就来找过他了,可后来不知是被什么人保了,这事便那么不了了之了。”

看对方越说声越小,表情越玄乎,李慕儿对其下文莫名有了些许猜测。

“之前都说这普济医馆与李府交情不浅,看来是真的了。还有——”大叔又朝来时的方向望了望,“听说那位李小姐在出嫁当天就失踪了,很多人看到她如有神助般,拉着自己的丫鬟跑得飞快,转眼就没影了,所以都说是招什么东西嘞!如今那赵员外又死得不明不白,其中底细,实不敢深思……唉,你们小心着点就是啦。”

他急不可耐地转身,一边喃喃自语:“噫,这样想想,我回家怕是得焚香斋戒个十天半月的。”

君澄境却再次不近人情地把他给拦下了。“大叔,听你的言辞语音,并非期和人氏吧。”

大叔可算不耐烦了,“啊对。我是跟着儿子迁居至此,本家是西汀的。”

君澄境友善地笑笑:“那我们俩也算半个乡亲了,我是期和人,但在曲泽长大。您这卖的,是花生糖?”

“诶是啊是啊,”大叔的态度顿时亲切了不少,“嗐,拿来卖嘛,当然用好听点的名堂。你要吗?”说着,他就打算放下扁担。

君澄境赶在其动作变换之前,轻轻“扶”住了他的手,“不劳大叔,我自己来吧。”随即自取一张纸,精致地包起了一块大小合适的长生酥,转手递给李慕儿。

大叔的目光就像粘在了那块糖上,只为估算它的售价。与此同时,君澄境将两根手指伸进包袱的打结处被撑开的那个小口,摸索片刻,从里夹出了一块银锭。

看见那如山楂大小、色泽金贵的物什,忽然被明确地呈在自己眼前,大叔直接懵了圈儿。“啊、啊?我这一担都给你?”他迷惑的眼神足足在银子和君李二人之间兜了三遍,才异常艰难地说出自己的这个猜测。“那也不用这么多呀,我只有铜板,要找零的话,你这包袱可装不下哦……”

君澄境径自将银锭放在了他迷茫抬起的手里,谦敬友善地笑笑:“叔,我就买一块,这钱,算上方才宁熠白拿您的那份儿——他是我兄弟。还有我想拜托您一件事,能否请您告诉身边亲友,谣言不可信。宁熠他性情虽是乖张孤傲了些,但他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握着大叔的手,强行让他收下了银锭。大叔被迫攥着那块“烫手山芋”,感觉到对方逐渐加强的力道,带着快要哭出来般的笑,死马当活马医地向李慕儿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李慕儿挂上微笑,随后看向身旁,咬着后槽牙“温柔”提醒:“大哥,吓到人家了……!”

君澄境侧过脸,好像在存心对她展示自己此刻的友善笑容。“我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诚恳请求大叔帮我们阐明真相,以雪屈辱,为宁熠正名,哪里就吓人了?”

说完,他转回头,脸上的笑明明丝毫未变,却在一刻幽幽透出了令人胆寒的危险气息。“大叔,这钱您收好,您每天走街串巷的见多识广,眼界也开阔,就拜托您清肃这阵造谣生非的邪风,还‘故事’中众人一个清白。”说完,他松开手,郑重地作了个揖。

大叔直直瞅着他,身体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不得动弹,但看见旁边李慕儿那混杂着“同情”和“爱莫能助”的神色,他的心莫名放下了些。“……哦,好,我、我回去就跟人说!是有人存心杜撰,想污了季大夫和普济医馆的名声!”

君澄境颔首致谢。“还有,李府大小姐并未失踪,且现如今安然无恙,更与那什么赵员外,无丝毫干系。”

大叔猛地“解冻”,像见到了什么更恐怖的事物,瞬间拉开了与两人的距离,失声惊呼:“你们是李府的人?”

李慕儿下意识想要否认,却被君澄境阻止了。“大叔如何看出我们是李府的人?”他一本正经地反问道。

大叔当真被唬着了,面部肌肉似是一激灵,表情瞬间变换成唯唯诺诺、奉承讨好般的笑:“最近李府派人到处走访,大家都恭候着的。况两位好气质,我一见便觉你们绝非寻常人等,又不惜屈尊指教,令小人去传明事实,还不是贵府派下来,维护李大小姐清誉的嘛……小、小人定谨遵教诲,将事实遍告乡邻!以早日助大小姐清除那些流言蜚语。”

呃呵……我怎么觉得他整个人顿时都升华了呢……

君澄境礼貌点头笑笑,“这事交给叔,我放心,看您也是良善明事理的人,定然也看不过那等无故损人清誉,颠倒是非黑白的卑劣行径。那这事,就有劳您了。”

看着他那真诚又略透委屈、无奈的样子,大叔差点彻底相信,这真是一番险恶的谣言。“诶,二位且放宽心,这人在做天在看,身正不怕影斜,真实的迟早攻破那些胡诽乱谤的!呃……那,小人就先行告辞?”

君澄境拱手:“请便。”

“诶、诶。”大叔答应两声,即如蒙大赦般跑了。

目送那慌里慌张的背影飞速远去,李慕儿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在唬人这上头,你确实是把好手。”她一边调侃着,一边不可置否地将手上的东西塞回给了身边人。

君澄境仿佛对此早已预料,十分自然顺畅地接下了东西,接着转身,径朝普济医馆大门走去,一面轻飘飘地说道:“我可没唬他,我哪句话有假了?”

“不儿,你你你……”李慕儿突然间词穷,有理说不出。

看她憋着那口气干着急,君澄境忍俊不禁。

李慕儿真的冒火了,但仍是连自己都不清楚这气是打哪儿来的。她抬腿隔空踹了他一脚,“笑笑笑!噫,‘没唬他’~真是大言不惭。你让他误以为我俩是李府派出来的,把人家弄得一惊一乍,跌宕起伏,你也好意思。”

“我没说我是李府的人啊,”君澄境无辜道,“是他自己误以为。”不咸不淡地应完这一句,他转头迈开大步,径朝医馆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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