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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终究,未能“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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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打开,凌乱的男人像见到了救世主似的,一把抱住翟檠的胳膊,拖着他就走,“快快快快!”

“你给我消停点!”翟檠狠命用手指顶了下他的头,怒斥道,一时气势简直和平常模样判若两人,“空手怎么去啊?”一边骂,一边回医馆背上药箱,随后直接御灵,反把男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闻声赶出来的君澄境与李慕儿共同目睹了这番场景。他差点跟着一起去救人,还好,理智及时战胜了本能反应。

不知为何,李慕儿迟迟缓不过神,有些迷糊地问身旁那人:“接生不是找产婆吗?”

君澄境看了她一眼,仿佛听见什么极傻的问题,“没听见吗,找不到接生的。危急时,谁顾得那么多。”

“那这不什么都得会啊……”出神嘟哝着,她忽然想到什么,看向他。

“别看了,我也会,宁熠也会。这可谓是对医者最普通的要求,这一行当,须得能文能武。”

李慕儿移开目光,依旧呆呆的,若有所思,“……医者无忌、无惧,其根本,是思无邪。”

话音落下,君澄境毫无掩饰地笑了,赞同地点了点头:“仁心无邪……嗯,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说出如此深刻,合我意的话。”

李慕儿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不屑,“这好像是君先生第一次对我如此不吝赞赏,谢谢,我这人本就深刻,合你意则是巧合。”

君澄境轻促一笑,“好,这下正常了。”

“……不是,好好的扯哪儿去了这是?”思维忽然回归“正道”,她扶额叹了口气,“话说就在这儿干等着吗,他啥时候回来呀……你方才为什么不趁机问问宁熠的住处?翟叔都说了他只是偶尔睡在医馆啊。”

“忘了。”干脆利落到仿佛理所当然的两个字。

行吧,我竟无言以对。

“你刚刚进去,看到了什么?”

“书,各种奇门异道的书,一些奇奇怪怪却颇有意趣的小玩意儿……还有,小珃的画像,和一尊玉朱雀放在一起。”

他的声色淡淡的,明明并未透露出任何情绪,却直让李慕儿心中感到莫名不适,纵使还有问题,也说不出了。

而他自顾自继续说道:“方才不知为何,我忽然怀疑宁熠会不会就在里面,隐藏气息躲着我……呵,我就这么喜欢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那只是因为你太想他啦——”李慕儿略夸张地长叹一声,“看在你如此惹人怜的份上,本姑娘就陪你等着吧,反正我也想着要当面向他道声谢的。”说着,她转身往回走,“唉,说起来,真的好喜欢这样的小日子啊,一天天帮人看看病,平常干活的同时,还有个小角落能给自己泡上一壶热茶。等翟叔回来,我得问问那是什么茶,怪好喝的。”

君澄境走到墙边般来一张椅子,悠闲自若地正对着大门坐下,过程中,漫不经心地说:“凡是茶,不论生熟温凉,其消伐之性皆不轻,你如今脾胃之气尚未充实,可记得管制一下你那张馋嘴,让它好好替整个身体想想。”

话还没听到一半,李慕儿的嘴角就猛地往下一瞥。她没吭声,脚步一转,将刚才那张靠背椅调了个头,坐下,双手搁在膝上,歪着头一脸不屑地看着他的侧脸,“多谢啊,你也恢复正常了。你等就等嘛,干嘛这么坐着,‘板正’得跟门神似的~学望夫石啊?”

君澄境转过头,眼中带着些许疑惑,打量了她一下,“……你这率性的模样,潇洒得也是不亚于书上所写的那些绿林好汉。”

“我怎么了我?我啥样关你什么事啊!”李慕儿硬气顶撞,同时,愤愤地坐直了原本慵懒前倾的身子,收敛了原本“方方正正”撑住地板的两条腿。

冷眼看完主人强势又窝囊地,将自己的坐姿从豪迈调整成了端庄,伊依倏地苦笑:“哎呀,早知他一句顶我十句,之前可懒得费那些劲儿了。”

“我去,才不是因为他嘞!我是突然想起形象、形象!——所以啊,归根到底还是得益于你刚才那番提醒,你的话,我是放心上的啦~”

狐狸要命般撇开目光,“啊……多谢老天,在我那段话里多加了点凝固剂,让它在我主人心里多停留了这么一小会儿~”

李慕儿故意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别过头。她看向君澄境,又看了看那随着夕阳西下,行人逐渐变得稀少的街道,“……说正经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坐啊?”

“以防宁熠先看到我,而我没看到他,然后又让他给跑了。”

“呃,不至于吧,你都回来了,他不可能就这样躲下去吧……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蹲不着他,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啊。”

“你不晓得他,只要他不想,那就没有任何一处会是他永远的‘庙’,如果有,那是整个期和。”

“啊,是这样的吗?那好、好吧……那你专心守着,我不吵你了。”

“如果不趁今天杀他个措手不及,那今后要再见他,没准又得费一番不小的工夫了……如果他不想见我的话。”说着,君澄境巡视街道的目光隐隐添上了几分惆怅,“但他要真真不想见我,我也不会苦苦强逼,弄得彼此都不得安宁。”

李慕儿轻轻叹了口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外面,“你该做的已经做到了,光是这样,就已经可以算是没给自己留遗憾了……唉,这话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她收回视线,还是觉得要说的话终究得说:“虽然,但是,我觉着,你这样可能引起新的流言蜚语,毕竟那什么鬼面人的谣传还没破除呢,医馆里任何不同寻常的动静,都可能被有心人或者那些闲得无聊的人妄生穿凿,添油加醋。”

君澄境终于动了,似有所悟般看向她,顿了两秒,随后站起身来,“那我去街边等;你就在这儿吧,想来翟叔一认出你就忙把门关了,或许是因为李府的人正到处找你。”说话的同时,他将椅子摆回了原位,接着径直走出了医馆大门。

李慕儿无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框所限制的视野内,她不禁嘟哝:“切,李府的人,我找她们还来不及呢,怕个毛线啊。啧,还没问到想要的消息呢,秋绛和芸妈到底怎么样,翟叔刚才是在怕什么呢……”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起身整了整衣领,掸了掸衣袖——并无实际意义,好像是为了,“巩固巩固”自己当下应有的“无畏”。

君澄境站在离医馆大门不远不近的地方,目光还是那样,带几分严肃和些许谨慎地扫过街上每一个人——除了此刻来到自己身边的那位。“你出来干嘛?”

李慕儿将正脸转向街上,抬手挡住了侧方的视线,“君先生,别拿那忧国忧民的眼神看我,我要真怕他们,压根轮不到您操心。继续守着你想见的人吧,多一双眼睛,他溜走的机会至少能少个一分两分。”

君澄境随即别过头,若无其事道:“我忧什么,我本来就长这样。我还不晓得你啊,若真的怕,一落地就该买套蓑笠,把自己遮个严严实实。”

李慕儿撇撇嘴,想笑,又不知能不能笑。“诶,话说你给宁熠买那么一大堆吃的,他一个人咋吃得了,这可不像你啊,最怕浪费的,平常师弟师妹们要吃点零嘴儿,你都得重算那一餐的饭菜。”

“我没想到这些,只是看见他喜欢吃的,就想着带点儿给他……”说着,他似轻叹了一声,“还是欠考虑。人的喜好是会变的,何况都这么多年了,而且这些东西,他平常随便都能吃个够。”

觉到他周身气场忽然又低沉了些,李慕儿的神情顿时浮现出几分疲惫与无奈,“东西本身是无关紧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其中的心意,这点常情,君先生能不懂?别什么事都还没有呢,自己就先乱成一团了,”

听耳边那番话越到后面越显得语重心长,君澄境回过头,情绪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我很想和他好好见一面,平心和气的坐着说说话,越期盼,就越忍不住预想见面后的场景,可想得越多,心就越乱。”

李慕儿呼出一口气,轻促地拍了两下他的肩头,“来,想想你让我练八段锦五禽戏什么的时候,‘顺便’教的吐息法,心思放松了,人的状态才会好,别等会儿难得重逢,就让你好兄弟看到你这千愁百虑的衰样儿。”

就像听到什么事关重大的问题,君澄境又一次转过头:“我现下脸色很难看吗?”

见他的神态反愈添几分焦虑,李慕儿欲哭无泪:“我错了,夸张了。不过你的确急需调理。”

说着,她露出郑重其事的表情,转身正对他,按他之前教的,收颌展胸,将双手交叠覆在关元穴上:“来,跟我一起,呼……吸……”

君澄境皱起眉,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我还以为你能那样无所顾忌,是因为在凤梧,人生地不熟的……”

李慕儿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下即又闭上,“那咋地,这世界上没有本姑娘在乎的人——”意识到自己失言,她紧急住嘴,“咳嗯,本姑娘现如今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些了,我身上的多年的‘沉疴’好不容易解了,可得好好活,哪还管他那么多呢,要又因此伤心劳神,再弄坏了身体,那不把你们和老天的好心都当驴肝肺了嘛。”

君澄境的目光早已回到了街巷间,可待身边人说完,他竟和她一起草草做完了一套调息的功法……

不知过了多久,翟檠御灵回来了。他径至两人跟前,模样看上去略显凌乱。

“唉哟!你俩咋站这儿等啊,天都暗下来了,这黑灯瞎火的,快进来进来——”

君澄境并未接受他的关切邀请,无动于衷站在原地,直截了当地问道:“翟叔,宁熠呢?”

翟檠随之敛了神色,认命的表情仿佛在说:“算了,该来的,迟早得接着”

“嗐,遇到些麻烦,我就忘说了。刚回来路上可巧碰见宁熠拜托给咱带话的人,他说今晚有点事耽搁,就先不回来了。我也不知是什么事。他就是这样,一天天东奔西跑的,我问他到底都忙些什么,一次都不肯告诉我,久而久之我也就随他了,反正不可能干什么害理犯法的事,想来只是因为他不喜人管着他罢了。”

君澄境陷入沉默,略显怅然地望向翟檠刚才来时的方向。

李慕儿和翟檠对视,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如两位先进来坐着,再慢慢商量后面的打算?啊,我先去点好灯烛。”

他转身正要向医馆走去,却突然听君澄境有些急切地问道:“翟叔,宁熠今晚真不回来了吗?”

翟檠回身,似不好意思、抱歉般的笑笑,“他今晚,确实不回来了。”

君澄境舒了口气,了然地点了点头,“那麻烦您告诉他,我明儿还来。我们就不叨扰您了,日后若有机会,晚辈愿能亲自至吴先生墓前,拜谢当年救命之恩。”说完,他向翟檠深深作了个揖。

“哎哟哟!使不得使不得!”翟檠赶忙上前搀住,眼中满是那几乎出于本能的、对“乖巧孩儿”的爱怜,“唉,都是苦命的孩子,可偏偏苦命人的心就更重啊,以致累着自己一辈子……你和宁熠一样,体贴知恩,有时我是真希望那小子真像他自己说的,自傲自矜,什么都不在乎……”

他越说越感伤,叹息着像是在自言自语,轻轻牵着君澄境胳膊的手似忘了松开。他失控般猛地吸了一下鼻子,随后有些无措地将话锋一转:“噢,说起来,他前儿才刚去了你们那儿呢,你问李小姐,是不是见着他了?”

李慕儿看了君澄境一眼,随后向翟檠,附和般接话:“是,他让我写信给秋绛,报个平安。”那么叔啊,你不打算“顺便”告诉我一下她在哪吗?

“嗯,我晓得,我见到他了……”君澄境苦涩一笑,“可他刚一对上我的眼睛,就像鸟雀见了虎豹一样。”

翟檠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不是啊,宁熠这些年都在心里念着凤梧的家人呢。但‘情’这东西啊,可生欢喜,也易生忧惧……唉哟你看我又唠叨上了,就像宁熠说的,道理谁不懂啊。”说着,他又叹息了一声,“你放心,他会想明白的,也许就差这一个晚上的工夫呢。”

“多谢翟叔。”行不得大礼,君澄境便向他欠身颔首。

翟檠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失分寸,即收回了手。他又看向李慕儿:“那李小姐,今晚是回府?”可别再问秋绛啊!那冤家千叮万嘱让我先不能告诉你,也没说为什么!

仿佛听见了他内心所想,李慕儿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应付地点了下头。

翟叔啊,看你这样儿,就差明着求我了……不问就不问了,纠缠也不是办法,反正一会儿去李府,应该总能探到些什么,反正比在这里打哈哈要强吧。

关于两人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流,君澄境好像无知无觉,目光轻淡地扫过,随后他顺理成章似的向翟檠拱手告了辞。

面带和蔼微笑目送两人走出一段路,翟檠转回身去,脸上那刻意撑起的明媚亲和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从内最深处发出的,满满的疲惫与无奈。

回到医馆,他的视线无意间落在了君澄境带来的那一堆吃食上,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刚才回来路上,蒋岌薪得知故人到访的消息时的怂样儿——

“什么!他找上医馆来了!?……咳咳,也亏他还记得。那个……叔,那我今儿就先不回去了,你帮我好好的打发了他走哈,不然他保管会在那儿死等着的!我、我还没法见他,我起誓、起誓还不行嘛,就给我一晚上准备,平平心、鼓鼓气儿啥的?好叔~您且帮我这一回吧……”

“好停!“翟檠抬手喝止,对于面前那人慌得直跺脚乱转的样子,他真是没眼看,“得,听你的,我会将那位你这么些年满心惦念有不敢去见、如今径自来找你的兄弟好好打发走的~”

蒋岌薪一脸幽怨,不知是为了转移注意,还是确有另一番考量,忽然说道:“叔,李小姐有没问起秋绛?”

“嗯,秋绛和芸妈都问了,我不知该怎么同她说后者的处境,正想着,啥还没说呢,这不来事儿了嘛。”

“那正好,您索性先什么也别说,所有事都等我想好,亲自处置吧。好就这样,我先走了!”

翟檠一把揪住他:“等你来啊,啥都晚咯!为啥连秋绛的事都要瞒着?”

蒋岌薪挣开他的手,登上炽天,“哎呀反正您千万照我说的做,好叔叔,拜托拜托了。千万啊,千万照我说的做!哦对了,你说他还给我带了吃的,那等会儿看着拿一点到秋绛那儿吧,刚才送她回去,见厨房好像没什么吃的。剩下的再给我送来,我在街后那个破庙里等你哈。不远吧,照顾你这老身子骨了吧~

——

翟檠抱着那两袋面点,来到了医馆后院的“厨房”。

“冤家,真是冤家噫!没的捞个小祖宗来伺候!真是,管着医馆还要管吃管喝!唉,我就该他的……”他嘴上嘟嘟囔囔抱怨着,一边拾柴生火,一边露出不情不愿的表情,“吃吃吃,这不得上屉热一热?就会麻烦我,看我啥时候请辞回家,你会不会给自己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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