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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点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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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是谢念找不到江楼月,现在情况发生了转变,江楼月觉得,阿念在躲着她。

那一天她睡得很快,叶溪舟每次都在药方里加助眠的玩意,江楼月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睡过去的,再一醒来,谢念早不知道到哪玩去了。

江楼月不想让他人把谢念逮回来,她还不是很想让人知道自己和徒弟出矛盾了,加上她一走几个月,虽然有副将帮忙,可要她亲自决策的东西还是很多,短短几天应该是不可能结束的了。不知道是第几个熬夜的晚上,她抱着已经冷掉的茶水,灌了一口,认命地开始干活,可不知道为什么,活总是干不安宁,右眼皮跳的厉害,江楼月把这个归结为好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怪不得古人说:“儿女徒弟都是债。”世上的人总说爹娘养孩子苦,江楼月收谢念的时候,她已经十三岁了,比一开始牙牙学语的婴儿好多了。江楼月苦涩地想,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会天然地亲近人,如果真的能把阿念从婴儿开始养的话……

怎么可能呢?

江楼月甩开这个想法,先不说那会自己才七岁,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养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呢?而且她不无怀念,如果阿念能够平安长大的话,师父应该还在吧,母亲也不会因为那些积年的伤被迫退下来吧……

果然的都是些虚妄。

看看外边的天,江楼月索性也不睡了,估摸着天明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能被解决了。

江楼月这人,治军严明,为人无可指摘,除了喜欢纵着谢念。

现在的北境军,有在江溪、谢音华手里待过的人,有江楼月一手提拔上来的,怎么说,他们看江楼月都是亲切的,只是她那个徒弟,实在有点…太活泼了?

“将军……”

江楼月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包括把谢念带回北境,可看着眼前的第不知道多少个人来跟她告状的时候,她开始反思。

难道阿念之前的感情都是内敛的?难道她其实是个天生跳脱的人?

江楼月决定先听听眼前人的说法,是她又找军中将士比武了?还是又把互市区域的地头龙揍了一遍?还是……

“将军,小将军她在……”

她在?

江楼月用眼神询问,那个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还没说出来。副将云清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救场,获得了那个人感激的目光。

“小将军在街上与人打起来了。”

这怎么了?江楼月扫视着底下两个人的紧张,谢念不会轻易跟人起冲突,大概率是对方先干了点什么吧,而且阿念的武功,总是吃不了亏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随她去吧。”

如果真的是谢念理亏的话,江楼月会带着人一起上门赔罪的;如果不是,那就当那个人倒霉。

“不是……”

还有事?

江楼月是真的有点迷糊了?云清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把实情说了出来。

“小将军打的,是北梧的摄政王。”

江楼月急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谢念已经落了下风,身上好几道伤,看到师父来还知道心虚,江楼月又要被气笑了,不过她不认为谢念会在自己已经说过事情的重要性后又轻易出手,那么肯定是对面的错。

“给师父做的东西被抢走了。”

声音委屈地不行,眼尾还是红的,看来是哭过,泪痕还没消,江楼月心疼的很,不住地安慰,把格尔苏克等一行人都抛在脑后。那个叫狼骨的北梧男人一身横肉,被冷落了很不高兴,拿起一旁的狼牙棒又要去讨说法,不过走了一步,侍卫出剑,将他拦在原地。

“东西呢?”

江楼月没好气地回头,格尔苏克也是一脸无奈,一个是下属,一个是徒弟,傻子都知道就竟会是什么结果。

江楼月逼视着那个人。狼骨体格比正常人大得多,受过专门的训练,在战场上,这种士兵是很好的肉盾,优秀的敢死队,曾经给江楼月带来不少麻烦。

江楼月想起来,这种人都是又聋又哑,你不能指望他给你任何回应,他们终其一生只听一个人的话,那是他们第一个见到的人。

不过看样子,格尔苏克跟这个人好像不是很熟啊。

江楼月暗中观察着,手上动作也不停,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金疮药,大庭广众之下就要给谢念上药。谢念也没感觉有哪不对,身后的副将看到郡主居然要当面拖衣服,一个箭步阻止了这一幕。

这还是在外边呢。

云清用眼神疯狂谴责江楼月,江楼月摸-摸鼻子,是有点理亏,只挑了谢念在外边的地方上药。谢念看了那副将一眼,那个人,好像一直把她当个孩子,这让谢念有点不爽。

都说“上行下效”,这个词在这里也能勉强应用,大概是有江楼月的缘故,大家都只把她当个孩子哄,做错事也一笑了之,就像现在,没人会仔细问她到底为什么跟人打架,不过是小孩子的事情而已,不用较真。江楼月?出于不想让徒弟生气的原则,做的也差不多。

狼骨还是警戒,格尔苏克拍拍他,现在是在大街上,让人看见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江楼月想到了以前,她小时候爱跑出来玩,到了最后,大家只要看到她出来,就会自觉地把她丢回去,偶尔还要被母亲罚个紧闭。

所以啊,这太熟了也不是好事,你看看这事闹的。

狼骨感受到了格尔苏克的抚摸,他不愿意,但还是让了出来,然后对着格尔苏克轻轻一礼,就那么跑走了。

“来吧,小郡主,东西还给你,回去可就不能跟师父告状了哦。”

???

就这样就想打发了?江楼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格尔苏克的脸皮是有多厚?反正格尔苏克刚准备走,两边的侍卫先碰了起来,还是僵持不下。

“留点什么东西,不然别想走。”

江楼月言简意赅。格尔苏克低头思考了一会,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了下来,在空中划过弧线,落到了谢念的手上。

“好东西,不会亏待的。”

得亏江楼月的势力还不错,不过也仅限于在空中就看清那个东西的样子,要真说那有什么特殊?他熬夜说不出来,不过看那个样子,可能是北梧的好东西?哦,没准还是乌洛烬兰的遗物。手边递来一个东西,江楼月嘀咕着,一看,是谢念把东西给了自己,眼里没有喜悦,倒映着她的喜悦。

“徒儿愚钝,师父知道是什么吗?”

江楼月一时半会回答不了,可看到那上边的一个“兰”字,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不过阿念失去了记忆,连文字也一并忘记了吗?

“阿念不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吗?”

江楼月感受着上边的纹路,看着有点年纪了,应该是格尔苏克纪念乌洛烬兰用的,怎么这么轻易就给了谢念?她想不明白。难不成这一出深情戏码他终于演够了?决定歇一歇了?

“收好吧。”

江楼月没有说别的,其实谢念认得那上边的字,他只是想看看师父的反应,如果师父觉得不好的话,她就立刻把这个东西丢掉。刚刚那个女人看了谢念一眼,里边太复杂了,谢念已经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了,只是她不懂。父亲与格尔苏克的事,谢念不管,可是母亲和师父之间的事,她还能不管吗?

谢念问过叶溪舟,在很久之前,叶溪舟只当她孩子心性,随便糊弄了几下。谢念只知道,母亲直到死,都不知道师父爱她。江楼月没有表白,或许是时间太少了吧,堪堪成人,就遇上了这样大的祸事。

谢念是个胆小鬼,她不敢正面问师父,可知情-人又远在天边,下次再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谢念这么想着,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在想什么?”

事情已经解决了,江楼月让人安抚了一下周围百姓,虽然本来也没多大事,以前江楼月闯的祸也不小,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走了一路,谢念却什么话都没有,虽然两人已经冷战多日,江楼月还是有些许担心。

“师父……”

“嗯?”

谢念知道,如果这时候说的话,师父大概率会纵着自己,她承认,自己有点利用师父的心软的意思,可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时候,她又后悔了。

谢念突然觉得,像师父这样的人,不该被自己这么对待。

还是自己的心太脏了。

“没事。”

谢念还是摇摇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摆了个笑脸出来。怕师父再开口,主动提起了前两天的事情,她说都是自己的错,不该不理解师父,于是冰释前嫌,两人重归于好。

许多年后,江楼月才反应过来,也来那个令人安心的黄昏,早有人心思不纯。

说的是谁呢?

是她?是她?还是她?

江楼月不愿说,谢念不想说,两人就这么自欺欺人,好像这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依旧这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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