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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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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有一群专门伐木贩卖谋生的人。

秋分过后的一个夜晚,这十几个伐木工在山坳里过夜。

时日月明星稀,忽然乌云蔽月。

一阵狂风过后,明月重现。

他们借着月光,看见山涧对面的山坡上,有几头鹿正在散步闲逛。

鹿群出没于林间,其中还跟着两个人。

这两人正面对面呜呜哭泣,看见他们,于是便向他们走来。

众人感到奇怪。

为什么那两个人进了鹿群,却没有鹿受惊。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人叫刘安,怀疑地小声说:“这两个人莫不是神仙精怪吧!”

“不是,你看地上,他们有影子。”

“对呀,而且神仙鬼怪怎么会当着我们凡人的面哭成这样,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是啊是啊。”一部分人纷纷附和道。

尽管山涧对面悬崖高耸,水流湍急,没有人可以行走的路。

但是此刻明月高悬,地面亮如白昼。

这两人涉溪而过,竟然就这样蹒跚着,走到了众人跟前。

这时,方才那个叫刘安的忽然指着其中一个人叫起来:“你不是城里木材店的东家万老板吗?”

众人闻言,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正是万家铺子里的大掌柜和他的账房先生。

万大掌柜泪眼婆娑地说:“我和账房先生睁眼一醒来就到这里来了。朦胧间听见有一个童子说,我俩将命绝与此,无法往生投胎,因此双双抱头哭了起来。”

账房亦点头称是。

众人这才明白,他们俩在梦中离了魂,肉|体还在府中。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飘荡的生魂。

却不知他二魂为什么没有被黑白无常套走,渡过忘川投胎。

刘安问道:“万老板,你平日里虽然总喜欢占我们这些人的便宜,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为什么连阴曹地府也去不了呢?”

那万老板哭道:“那童子说我俩工于心计谋算,实在被纯阳真君所厌恶,因此罚我们消散于天地之间,不许还阳。”

刘安还要再说话,忽然山风乍起,树叶哗哗作响。

众人被狂风眯了眼睛,忽然听见一声狂啸。

只见山林中竟然冲出一只老虎!

说时迟那时快,那老虎立刻扑向了他们!

众人来不及闪躲,吓得都瘫软在了地上。

而那老虎却通人性一般,直直扑向万老板和账房先生,张开血盆大口,几下就咬死了他们。

然后看了看刘安等人,喷出一口气,消失在了树林身处。

第二天。刘安等人回到城内,发现木材铺子果然发了讣告,那万老板和账房先生双双死于家中。

刘安等人匆忙上了一炷香,听万家仆从说,这二人的尸体浑身紫胀,就像被小鬼啃食过一般。

“呵,”钟云阳听到这儿,哂道,“小师傅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荒谬传言。”

静真:“我九岁入南山藏经阁,找到了一本|道家典籍,从那上面看来的。钟公子觉得如何?”

钟云阳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如何。”

静真微微一笑:“道家忌讳玩弄阴谋诡计,纯阳真君自有他的道理。”

钟云阳盯着他直直地看了一会,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缓缓坐了下来

“我以为小师傅精通佛理,没想到对道学经典也熟烂于心。”他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稳重的样子,说道。

自天元年间佛道融合,大修佛寺道观。长安终南山撷云观主李云流与南山便常有来往,藏经阁内有不少道学典籍,便也不是稀奇事。

静真摇摇头:“不过略知一二,不敢……”

他想了想,又隐去了后面的话。

静真说:“钟公子,故事只是故事,并非现实,你可认同。”

钟云阳点头:“不错。”

“钟公子自比为鬼我不敢置喙,但是,欧阳恒安却并不同于走投无路的自杀之人。”

钟云阳奇道:“哦?有何不同?”

静真又道:“故事中那人身边无人,因此被鬼褫夺了肉身,但这小庙里却多了一个多事之人。”

“既然本身多事,为何还要多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呵,果然多事。”

“阿弥陀佛。”

“哼。”

这死秃驴!

钟云阳此刻觉得自己实在是吃多了,竟然跟一个和尚打禅机。

这不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知小师傅接下来想要前往何处?可愿与某同行?”

静真婉拒:“和尚居无定所,独行惯了,多谢钟公子好意。”

这油盐不进的木鱼!

既然如此……

钟云阳看了仍在熟睡的欧阳恒安,干脆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银子,放在静真的身边。

“小师傅,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方才在酒楼外注意了很久,小师傅行走江湖,怕是本来也不想接手这烫手山芋吧。我虽然的确另有所图,但是在此对天道和佛祖立誓,此后决计不会要这孩子的性命。这里面是一些金叶子,我与小师傅有缘,就悉数赠与小师傅了。人在江湖走,难免要有些身外之物傍身,还请小师傅不要推却我的一番心意。”

他这话说完,也不要静真回答,竟自顾自闭眼不再理会他了。

静真盯着他良久,暗暗叹了口气,将欧阳恒安扶起来,重新开始为孩子打通经络,输送真气。

钟云阳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鸡啼初晓之时,恒安终于靠着梁柱醒了过来。

他睁眼一看,柴房中只有他与钟云阳二人。

钟云阳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而静真已经不辞而别了。

恒安张了张嘴,发现喉咙有些嘶哑,周身暖和得异于往日。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已经退了热。再照着他爹交给他的心法,试着在丹田处运转了片刻。

果然!有一团温润的真气,正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经脉,缓缓游走。

恒安忙向钟云阳跪下,拱手作揖:“多谢钟公子相救。”

钟云阳摆摆手:“我不过借了你一匹马而已,比不得那位静真小师傅用金刚真气为你彻夜疗伤!”

恒安忙问道:“不知静真小师傅往何处去了?”

钟云阳斜睨了他一眼,神在在地说:“那位小师傅要云游四方,不方便有你这么一个人人喊打的小祸害随时跟着,于是将你托付给了我,嘱咐我将你安置到一个稳妥的地方,夜里便往西去了。”

他将那檀香木牌丢给恒安,说:“小子,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在我忙完之前,你就跟着我走吧。”

恒安将那木牌紧紧攥在手中,朝西处跪下,深深拜了一拜。

钟云阳见状,笑道:“我见你昨日指责天道振振有辞,还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莫不是我看错了?你也被小师傅的话迷了心窍?”

恒安站起身来,正了正自己的发髻,说道:“小师傅慈悲,可佛祖却不曾眷顾过我。我这一拜只谢救命之恩,不信神佛并非皈依。”

钟云阳笑了:“你果然比较和我的脾气,看来我们这一路,应该会很愉快。但小子,我虽然答应了小师傅,可本人有个原则,从来不平白无故做好事。”

恒安摸了摸腰间布带,定了定神。

他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将腰间的一块玉珏取了出来。

“这是我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自小便戴在身上辟邪用的。自此赠与公子,烦请公子忙完,为我杀了芙蓉山庄黎沣、王朝等人。至于稳妥的地方,待黎沣、王朝魂归西天后,不敢再劳烦钟公子。”

“好说,好说。”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钟云阳接过那玉珏看了良久,终于将它捏在手心里,眯起他的那双看起来有些风流的狐狸眼,发自内心地笑道。

欧阳恒安长长一揖:“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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