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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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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

谢大人为了面子,让谢离住进主宅以示重视,以防落人口舌。

闺房内,花颜和嬷嬷正帮谢离装扮,谢夫人请的其他侍女嬷嬷想进来帮忙,都被江星勉拦在外面。

花颜看着铜镜里满头珠钗的谢离,叹道:“小姐这般貌美,太子一见兴许啥都不计较了。”

谢离垂着头笑笑没说话,手指搁在腿上不停地绞动,心里忐忑万分。不仅是为即将到来的审判而心忧,同样为辜负太子心意而歉疚。

时辰一到,嬷嬷护送谢离到大堂拜别父母。

谢大人和谢夫人居上位接受谢离的跪拜,常英虽为生母却只能坐在一旁。

常英本不想出现,可终究是孩子出嫁,她即使再不愿,也得受这一拜。她的目光紧紧锁在这张与自己相像的面容上,心如刀绞。

因一己私欲,让本该是男子的谢离只能当作女儿困在四方院。若能正常长大,或许不必遭逢这一可笑婚事,面临杀头之罪。

“终是为娘带你降世受累,与其入狱砍头,倒不如我再护你离世,你且先行,为娘即刻便来。”

常英口中喃喃自语,谢离只见唇动想凑近听母亲说话,谁知被她抓住头发重重往桌角撞去。

“啊!”

“太子妃!”

“常英!”

突然出现的一幕,众人全都惊吓不已,连忙上前将人解救下来,常英也被人拉走。

谢离捂着头被人搀扶,眼前一阵眩晕。花颜拿开他的手检查伤势,额头赫然一块红肿破皮,心疼叫道:“小姐,你额头破了。”

“太子妃可还好?要不要招太医?”

“可吉时已到,恐耽误时辰。”

堂下宾客议论,谢大人脸色难看,慌乱又懊恼,真不该让常英到场。但眼下当着贵客面,说这些无意,该以谢离为主,显示父亲疼爱女儿之姿。

故他立即拦下谢离,唤人叫大夫,痛心地摸他的头说:“离儿受罪了,我原想女儿出嫁,生母合该相送,怎么都会控制住脾气,怎料她竟如此不在意你,是为父的错。”

一番话将过错都推到常英身上,不知实情的人,还真以为当娘的性情反复,欲毁女儿婚事,所幸得父亲疼爱。

谢离顿时沉下脸,躲开谢大人的亲近。

“怎么回事?”

堂外传来一声质问。林沂和季元柏在外等候许久都不见太子妃出来,又闻里面出现骚乱,立即赶过来查看。

“太子殿下。”

林沂没管周围的人行礼,视线只落在盛装的谢离身上,心旌摇荡之余注意到他额头上的伤,急切地上前询问:“怎么伤了?”

谢大人赶忙躬身谢罪:“都是臣的错,侍妾无礼性情错乱,竟在太子妃跪礼时出手伤人,臣预料未及,罪该万死。”

“父亲莫再胡说。”谢离听他一再奚落母亲,顾不得体面,气得站起来驳斥。

“离儿。”林沂忙扶住他。

谢离被他这么一唤,一下愣住,想说的话都吞下去。对视片刻,他收敛情绪,柔声对林沂说:“母亲不舍我离家,有些激动,是我未稳住身体不慎磕到,我无恙的,殿下不必担忧,照常进行吧。”

林沂瞧着他额上的伤,眉头紧皱,“不急,待太医过来看看。”

“不必了,莫负良辰,不若仪式结束再看。”谢离感受到林沂的重视,心里越发愧疚,只想赶紧结束。他扯了扯太子的手,眼神软下来,似在撒娇求对方答应。

林沂这下说不出话,未施舍谢大人一点眼神,紧握着谢离的手一同走出谢府,细致地护送他上轿,上马前叮嘱季元柏:“让太医在宫里候着。”

进了东宫行完礼,谢离入到寝宫,一早等候的太医为他诊断上药。

待太医退下,花颜弯腰吹了吹谢离额头的伤,撅嘴抱怨:“夫人也真是,事到如今,何必多此一举。”

花颜小时候很黏常英,只是后面见多常英抓狂的样子,心生惧意,再难亲近。

谢离叹气:“不知道娘现在如何,会不会想不开。”

“有嬷嬷宽解,应该不至于吧。”

主仆说着话,一群女子进入寝宫,为首的年长妇人朝谢离欠身:“奴婢是宫里的教习姑姑,先后伺候过多位娘娘,对侍寝之事多有研究,能帮助太子妃早日诞下小皇孙。。”

谢离忽地头皮发麻:“什么叫帮助我早日诞下皇孙?”

张姑姑一板一眼地说:“女子承受时该怎么取悦夫君,什么姿势易受孕都是有讲究的,容奴婢近身讲解。”说着,张姑姑使唤两个婢女上前替太子妃宽衣。

谢离愣住,往后躲了躲。花颜张开手臂挡在他面前:“不许靠近我家小姐。”

张姑姑不悦:“你家小姐已是太子妃,该称呼太子妃才是。”

花颜昂首:“那也不许靠近我家太子妃。”

张姑姑蹙眉,看向后面的谢离:“请太子妃配合。”

“闺房之事,该夫妻二人商讨,哪有外人插手的道理,姑姑非要多事,莫不是要折辱我。”谢离只觉对方简直离谱,从前只觉得对女子言行约束过于苛刻,没曾想婚嫁后还有更加荒诞的事等着。

张姑姑是宫里的老人,带大过多位皇子,连皇后都会给三分体面,哪知在一个新晋太子妃这落了下风。看向谢离眼神不觉染上一丝轻视,到底是妾生女,无大家闺秀之教养,不通规矩。

“连皇后妃嫔都得如此,太子妃莫不是要违逆礼法?”

谢离:“明知不对还有遵守,未免太过迂腐。”

张姑姑拉下脸,好言与他相说,还这般顶嘴,当真是不知所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前厅宴会即将结束,太子便要来洞房,莫再耽误时间。”

“走开,不许碰小姐。”花颜护着谢离,推开上前扒衣服的婢女,扬声大喊:“江星勉,快来救小姐。”

门外守候的江星勉听到花颜的呼叫,急忙闯进去,粗暴地扯开几个婢女,拔出藏于袖口的匕首挡在两人前面,“滚开。”

张姑姑吓一跳,而后更加气愤:“谁让你进来的,一个外男胆敢持械擅闯太子妃闺房,你要造反吗,来人,把这贼子押下去。”

守卫很快进来抓人。

“谁敢?”谢离呵斥前方的人,盯着张姑姑说:“他是我的近身侍卫,张姑姑,你既唤我太子妃,该知道我是君你是臣,你这般不饶人,是要以下犯上吗?”

张姑姑轻蔑道:“我是奉皇后之命,非皇后不能惩戒,太子妃莫不是就想顶替皇后的位置?”

“那本宫能不能惩戒你?”

“太子殿下。”

张姑姑脸上闪过慌乱,眼见周围侍卫婢女跪下,连忙转头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林沂先是以眼神安抚谢离,然后冷声问跪在地上的张姑姑:“姑姑说,本宫能不能惩戒你?”

张姑姑怯怯回:“殿下自然可以惩戒奴婢。”

“那太子妃是本宫妻子,与本宫不分彼此,怎就让姑姑如此不知尊卑,还是姑姑两面三刀,实际也不尊本宫呢?”

“奴婢不敢,实乃奴婢身负教习之责,不敢丝毫怠慢,多次好言诉说,谁知太子妃性子倔,不肯配合,奴婢别无他法,只能搬出皇后娘娘当救山。”

林沂哼了身,越过张姑姑走到谢离身边,握住他的手拍拍,“她不需要学这些东西,若皇后问,你便说是本宫的意思。”

张姑姑抬头:“殿下,规矩不可不尊啊。”

林沂沉声:“本宫说的就是规矩,都退下。”

“殿——”

“需要本宫送你吗?”

“奴婢不敢。”张姑姑见太子生气,赶忙爬起来,带着一众下人退出去。

林沂看向谢离,余光瞥见花颜和江星勉还在,“你们两个也下去。”

花颜和江星勉对视,又看了眼谢离,触到他的眼神,立刻躬身退下。

待人全部走完,林沂拉着谢离坐到床边,轻声说:“张姑姑在宫里资历颇深,向来得人尊重,恐有些得意忘形了,我后面会多敲打敲打。”

谢离垂眸凝着两人交叠的手喃喃:“大多女子从出生便时刻被管教,没曾想连新婚之夜还要教授这种不堪的礼仪。”

谢离这副伤怀模样看得林沂心生怜爱,又触到他额前的伤,联想对方在谢府肯定受了很多委屈,更加心疼,揽过谢离的头置于肩头,轻拍手臂说:“往后有我在,断不会叫你受一丝委屈。”

谢离心一颤,一时百感交集以致眼眶顷刻湿润。太子越纵容,他越是于心有愧,似一刻都无法忍耐,挣开林沂的怀抱,滑跪到地上。

“离儿,你这是做什么?”林沂想拉起他,被谢离阻止:“殿下先听我说,十几年前,母亲与父亲于邺陵相恋,有我时,父亲正好接到调令,只承诺日后再来接我们母子。”

林沂刚想纠正他是母女,谢离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然实则再未回来过,母亲未婚先孕,顶着流言蜚语将我扶养长大,待我七岁能远行,便带着我踏上寻夫之路,可谁知道父亲家中早有妻室,母亲不堪受骗,欲报复父亲,便谎称,谎称我是女儿。”

“什么?”林沂震惊地站起来,“你不是女子?离儿莫开玩笑。”

谢离低下头用力扯开衣服袒露胸脯,“对不起,非有意要欺瞒殿下,此事只我和母亲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殿下若要降罪,谢离一人承担。”

林沂一见那平坦的地方,连退几步,霎时怒不可言:“你非有意,那就是本宫眼拙,连男女都分辨不出,还自作多情封你为太子妃,可笑,简直可笑。”

林沂大步向外走,立于桌前,回想这段时间的满心欣喜,越发生气,狠狠拍了下桌子,双手撑在上面片刻,眼神冷得吓人,转过身看向跪地的人,那双令人见之难忘的眼眸此刻正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

“承蒙错爱,谢离愿接受一切责罚,还愿殿下别牵连其他人。”

林沂随手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一阵破碎声,他咬牙切齿地说:“责罚?什么责罚能换回本宫的太子妃,明日天下人便会知道本宫眼瞎,娶了个男人。”

谢离俯身:“我可以继续装女子,一段时日后,殿下可向外称我病重而亡,不会毁了殿下的声誉。”

林沂冷笑:“你连应对之事都想好,是一早就打算等木已成舟,本宫只能被动接受是吧。”

“不是,父亲不想错过与太子结亲的机会,不肯退婚,将我囚于家中,不能早告知殿下。”

“我倒是白怜惜你了,你们谢家还真是蛇鼠一窝,各有心计。”

谢离梗住,虽能理解对方的盛怒,但一直被好好相待,现下落差之大,莫名生出些委屈,自暴自弃嘟囔:“随殿下处置。”

林沂简直被气笑:“我没听错吧,你还委屈上了?”

“不敢。”

“我看你胆子大的很。”

林沂着实不想再看他一眼,心里说不上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一些,甚至无心思考该如何处置这人。

他走到门前欲推门离开,手刚搭上门栓,想到若是就这么走了,明日关于太子和太子妃不睦的消息便会传出去,先前非要立他为太子妃,母后本就不满,日后他在宫里的处境怕是不好过。

一会又想,他是男的,怎么还能继续留在宫中。即使按照谢离的说法先留下,可是他欺骗在先,还考虑他的处境干什么,被欺负也是他活该才对。

这么一想,门已经打开,外面一直守着的花颜和江星勉闻声看过来。

该死。

林沂暗骂了一声,哐地一下重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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