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再次点头,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随口问了程澍几个技术性问题,考验他是否真的亲手编写了代码。最终,他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你如果有兴趣把没跑通的部分继续完善,可以问问游稚,他这方面挺擅长的,你们运气不错,这个学长成绩好,脾气也好,让他周末抽点时间再教教你。”
游稚尴尬地点了点头,瞥见王教授在程澍的名字后面写了一个“A”,鬼使神差地冲程澍比了个大拇指。见程澍愣了一下,他又懊恼地迅速转身,灰溜溜地跟上王教授,活像一只泄了气的兔子。
接下来的三小时里,王教授高效地批改了大部分人的代码,对通过第一次验收的学生做了最终确认,而未通过的学生则被留了下来,需要当场修改代码,待下课前再检查一次。当然,这次的验收任务便交给了游稚。
王教授随意挥了挥手,将花名册递给游稚,语气不耐道:“你守着他们改,代码跑不通的都不给过,成绩单下星期交给我。”
游稚点了点头,知道老王其实是给学生们一个台阶下。除了五人小组之外,剩下两个女生和三个男生显然急得快要哭出来,游稚放缓语气,安抚道:“你们别急,哪里不会,我可以带着你们改,尽量把程序调试到能跑通,这样也能交差。别哭,别哭啊……”
一名女生忍不住低声啜泣:“学长……我、我真的不会,代码完全看不懂……”
游稚顿时慌了神,他没什么和女生打交道的经验,更别提哄哭泣的女孩子了。他摸遍全身口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纸巾,无奈地朝其他人求助:“呃……谁带纸了?”
另一位女生连忙递了几张纸巾,游稚才松了口气,耐心地说道:“没关系的,我带着你改,前几次作业你们都完成了,最后这部分不用改太久的,来,我教你。”
女生擦了擦眼泪,让出一半座位,游稚坐过去,打开最后一个作业的代码,一行一行讲解给他们听。其他人纷纷调出自己的代码,跟着游稚的指导一步步调整,敲击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调整,游稚终于帮他们调试好代码,确保程序能运行,至少有一项功能测试通过。拿到C的学生们千恩万谢地离开,游稚盯着屏幕看了一整天,眼睛早已发酸发胀,起身时差点晕倒。
张子涛等人随意改了几行代码,看得游稚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样过不了,心里暗自决定晚上和他们吃饭时再认真聊聊,争取让他们在周末把代码修改完善。
“学长,吃饭去?”张子涛笑着邀请,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没想到搞到这个时候。”
游稚伸了个懒腰,正要点头答应,目光却无意间瞥向实验室第一排,发现程澍仍然坐在那里,认真调试代码。他一时愣住,差点扭到腰,随即顺口道:“走吧,我请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
“哎,那怎么行?”黄杰连忙摆手,“说好我们请的,走吧?”
游稚刚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程澍,你不走吗?阿姨一会儿该来关门了。”
程澍抬头看了游稚一眼,又瞪了一眼张子涛,语气冷淡:“你到底想做什么?”
游稚一脸茫然:“我?我不想做什么啊?”
张子涛嗤笑一声,双手抱臂,似笑非笑道:“我只是请可爱的学长吃顿饭,怎么?吃醋了?”
程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拳头微微收紧,像是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皱着眉头,看向游稚的眼神复杂至极。
游稚完全摸不清状况,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正当他准备趁机问问168号,张子涛突然搭上他的肩膀,语气暧昧地笑道:“学长,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别惦记他了,走吧,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游稚愣了愣,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向程澍,却发现对方仍然坐在那里,表情阴郁,目光复杂地盯着他。
那一瞬间,他突然生出一种错觉。
程澍好像……真的在生气?
游稚风中凌乱,被张子涛态度的突变弄得莫名其妙,心里毛毛的,忍不住在脑内呼唤168号:“粉肠,这是什么情况?这人怎么突然精神分裂了?”
“啊哈哈哈,我也不知道,”168号幸灾乐祸地答道,“现在我不会主动调阅剧本了,以免影响你的自由发挥。来吧,别说话,用心去感受。”
游稚忍无可忍,在脑内暴喝:“离谱!”
饭局设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烧烤店,张子涛大手一挥,点了一桌好菜,又上了几瓶啤酒,气氛融洽得让游稚都快忘了实验课上的摩擦。几人边吃边聊,最后话题还是绕回了实验课的成绩。游稚虽然有点微醺,但仍然守住底线,只含糊地表示可以再帮忙调整代码,争取过关。
酒过三巡,游稚的意识开始模糊,头昏脑涨,被张子涛扶着出门,没走几步便睡了过去。意识朦胧间,他似乎听见几道低低的交谈声,可无论他如何努力,眼皮都沉重得睁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刺激得他瞬间惊醒,浑身一颤,猛然睁开眼。
“下……下雨了?”他迷茫地喃喃道。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雨水,而是陌生的环境和冰冷的木板。
游稚试图翻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被束缚在木板上,完全动弹不得。
他愣了一秒,随即怒吼:“我操?!有人吗?!”
“嘘——”
张子涛缓缓走到他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学长,声音太大会破坏气氛的。”
游稚怒不可遏,剧烈挣扎,咬牙切齿道:“你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
“你没招我。”张子涛轻描淡写地说道,“学长你人挺好的,刚才那小子问你的时候,你应该很开心吧?”
游稚眯起眼睛,意识到他说的是程澍,冷冷道:“你跟他有仇?”
张子涛嗤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慢悠悠地道:“我很讨厌他,学长,你不觉得他这个人很假吗?”
“你有病?”游稚不耐烦地道,“讨厌他,绑我干什么?”
张子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缓缓俯身,声音低沉:“学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游稚心里警铃大作,沉声道:“有话直说。”
“你太单纯了。”张子涛缓缓抬起手,似是欣赏般地轻触游稚的脸颊,见他躲闪,笑意加深,“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弄坏。”
游稚:“……”
他彻底无语了。
这是什么奇葩剧情?
崩溃的游稚在脑内疯狂呼唤168号,咆哮道:“粉肠!这个剧情真的能过审吗?!”
168号懒洋洋地答道:“别嚎了,你太吵了!剧情发展需要冲突,懂不?冲突!你们又不能怀孕、不会堕胎、也不爱撕逼,这点波折不过分吧?”
游稚:“???”
168号正欲再解释点什么,却被游稚直接无情地在脑内掐断。
现实中,张子涛玩味地看着游稚,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语气缓慢道:“学长,你谈过恋爱吗?”
游稚:“关你屁事。”
张子涛轻笑:“你怎么这么没情趣?他怎么会喜欢你呢?”
游稚眉头一跳,猛然抬头,冷声道:“谁?”
张子涛绕着游稚来回踱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游稚盯着他的动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学弟,你就不能消停点?转得我头晕。”游稚无奈地开口,“行了,直接说吧,你绑我到底想干什么?”
张子涛终于停下脚步,随手拉了张椅子反坐在游稚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游稚趁机环视四周,发现这间房间狭小密闭,没有窗户,墙上竟然挂着各式手铐、棍棒和……皮鞭?
游稚脑海里瞬间闪过上个世界的某些画面,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摇了摇头,将那些不适宜的联想甩出脑海。他清了清嗓子,假装冷静地说道:“学弟,你这地方挺……有特色啊。”
张子涛轻笑一声,伸手取下一根皮鞭,随意地转了转,忽然用鞭柄戳了戳游稚的脸颊,语调玩味:“学长好这一口?”
游稚眉头一跳,语气坚定:“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张子涛眯起眼睛,忽然抖开皮鞭,猛地甩向墙壁,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游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想这玩意儿要是真打人身上,绝对能留下一道血痕。
“说起他们来……”张子涛慢条斯理地收起皮鞭,将它重新挂回墙上,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学长,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游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你说。”
张子涛笑了笑,随口道:“他们几个担心毕不了业,特意让我问问学长,作业给他们打及格了没有。”
游稚一时间无语,心里暗骂不止,果然还是低估了大学生为了毕业能有多拼。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不耐,调整语气,让自己听起来尽量平和:“其实……本来就不会让你们挂科。只要你们能把程序调试通过,老王都说了,C是保底分,不影响毕业。我之前还想着周末帮你们改代码呢。”
“噗嗤——”张子涛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学长你果然是个好人,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但他们不放心啊,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烦得不行。”
游稚抬眸看着他,缓缓道:“那你呢?”
张子涛闻言,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是无奈,又似乎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感慨:“我啊,我对毕业没那么执着。”
游稚心头微微一沉,敏锐地捕捉到张子涛话语里的不对劲。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游稚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张子涛却只是懒洋洋地看着他,突然换了个话题:“学长,你觉得程澍怎么样?”
游稚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程澍。
“挺好的啊。”游稚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又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张子涛轻笑了一声,靠近了一点,压低声音:“他喜欢你。”
游稚瞳孔微缩,心脏猛地一滞。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下意识反驳,声音却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
张子涛耸耸肩,语气轻松:“信不信随你,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
游稚无语了,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你把我绑这儿,原因不会这么简单吧?”
张子涛似笑非笑:“嗯,被你猜对了。我呢,就是那个大反派,看什么都不顺眼,我会在这里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我的童年多么悲惨,心爱的女人如何背叛了我,和程澍又发生了什么纠葛,最后我会尝试着用各种奇怪的方式折磨你,就在你即将被我□□的时候,你的梦中情人脚踏七色祥云而来,用同样奇怪的方式把我打倒在地,救你出去,再和你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你这段话好熟悉哦,”游稚乐呵道,“不过听起来还挺适合我的,你真的不打算说说?就当打发时间嘛。”
张子涛笑道:“可惜我从来都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碰你,我没兴趣做搅屎棍。或者说,你在期待着什么?”
游稚回想着电影里的情节,僵硬地说:“年轻人,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不了我先帮你把程序改好嘛!再说,你对我也没兴趣,如果我死了的话,这个世界上会哭上一哭的人也只有初照人那个傻子了,你没好戏看的啦。”
张子涛看着他的神情,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一杯清水递到游稚唇边,语气轻柔:“喝点水吧,等会儿,你就知道还有谁关心你了。”
游稚被呛了好几口水,一大杯水喝下去一半,等喝完以后才反应过来:万一水里有毒怎么办?他正在胡思乱想,很快便感觉身体各处再次燥起来,那股燥感实在太过熟悉,直到第一声呼吸溢出喉咙,游稚才终于软绵绵地骂道:“你他妈的……给老子喂了……伟药?!”
张子涛笑答:“嗯,你似乎很有经验,那么就让我们趁热打铁吧。”
游稚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药效上头,竟是比第一个世界的那两种伟药更加凶猛,几分钟之内便攻陷了他的意识。在燥热与朦胧中,他感觉到衣服被剪开,灼热的肌肤直接触碰到空调冷气,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明亮的灯光下,游稚恍惚间看见了程澍的脸,全身却酥软无力,只能任由张子涛摆布。不知过了多久,疲倦与药效一同袭来,他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那只熟悉的大手带着舒适的温度,于额前反复摩挲,驱赶了剩余的燥热。再次醒来时,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被子上有一股好闻的淡香味,身后是令人安心的坚实臂膀,男子肌肤接触在一起,将心脏的搏动清晰传递过来。
游稚的头还有些晕,每一次误食春|药的后遗症都是昏昏沉沉,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将身体的力气尽数带走。他努力回想着先前的情况,然而在药效上来之后不久,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随之而去的还有记忆,他不知道在那个小房间躺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谁带到了程澍的屋子里,更不知道张子涛剪掉他的衣服后做了些什么,只要稍稍一想,就头痛欲裂,记忆存储区一片空白,那是类似于字面意义上的空白。片刻,游稚放弃抵抗,在脑内有气无力地问:“粉肠,这段记忆缺失也是系统干的吧?”
“是哒,”168号答道,“现在老大还不能完美仿真出那种虚无缥缈的、神经兮兮的、所谓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于是索性来个彻底的断片,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游稚没好气道:“我真是谢谢你们!”
一想到晚点要从程澍口中听到自己的糗事,游稚就浑身难受,于是蹑手蹑脚地起身,打算不辞而别。就在游稚即将抽出右腿的时候,程澍一把抱住他,喃喃道:“学长,你要去哪里?”
两人都只穿着内裤,游稚发现身上的平角裤并不是他周五穿着的那条时,他条件反射似的,狠狠一脚踹了上去,正中程澍的口鼻。程澍吃痛,皱着眉头捂嘴打滚,游稚收腿的时候撞在床沿上,“啪叽”——摔了个狗吃屎,面门正砸在程澍裆下。程澍再次吃痛,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捂住下身,痛苦地蜷缩着,发出低沉的、如野兽般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