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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价码&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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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他的钱治病,”妇人瘫坐在地上,虽然被狄伦扶着双臂,但她的精神和身体都被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打垮了:“我不需要他的卖命钱。”

“我原本是想着,他在村庄里过不下去了,换个地方生活也好。或许,或许猎魔人可以接纳他呢。”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去送死的。”

“死”这个字压垮了她摇摇欲坠的理智,沉痛的现实当头塌下来,像从她的胸腔中挤出来的凄厉哭声回荡在山谷中,命运简直要把这个苦命的女人揉碎了。

“我不要钱,我要杰克。”她反复念叨,翻来覆去地说:“都是我的错。”

艾尔莎和狄伦沉默地陪着她,直到她哭得筋疲力尽。狄伦将她送回房间安顿好,又联系了邻居进行照看,艾尔莎看着狄伦将第三个钱袋——他自己的钱袋,交给了游医,嘱咐他寸步不离的照料。

一切安排妥当,他们踏上回程,狄伦打趣着调节气氛:“艾尔莎,要不你还是去把我举报了吧?奖金一人一半。等我被抓了后,我再想办法逃出来。”

艾尔莎没有理他,她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不住啜泣。

狄伦叹了口气,半蹲下身:“你怎么也哭得像个水龙头一样?”

艾尔莎抽泣着说:“狄伦,你绑架贵族,是为了佣金吗?”

接任务的猎魔人为保护雇主死亡,雇主却借机反悔,不愿意付出许诺的佣金。

狄伦带上伙伴,将出尔反尔的贵族公子倒吊在城墙上,直到他的家人付清了那笔赎金。

“我只是要回了应得的。”狄伦淡淡地说。

“有人为了保护他送命了,为什么他却连佣金都拒绝付?这不公平。猎魔人的命和贵族的命不一样吗?”

“他的价值难道只是那袋金币决定的吗?”

“当然不是。”

“是啊。”他摸了摸艾尔莎的头:“我想他的妈妈就绝对不同意。而且,即便出生就有不平等,但我也不会让猎魔人的价值如同草芥般无足轻重,”狄伦金色的眼眸里藏着艾尔莎读不懂的光芒,“绝对不会。”

她离死亡还太遥远了,但这是件好事,狄伦温柔地看着艾尔莎,拿出手帕帮她擦掉眼泪。他听到她抽噎着问他:“狄伦,你也会死吗?”

他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黯然,但他很快就轻松地避过:“我可不是不死族,终有一天还是要死的,不过好在我老得慢,帅气的外表也能保持的比较久。”

“我不会用金币交换你的,”艾尔莎止住哭泣,明亮的双眼就像是清冽的月色,让狄伦想起会在晴朗的夜里出现的,纯澈而无私的月光:“再多也不会。”

“我知道。”他揉揉她的头发:“能决定我们的价值的只有我们对待生命的态度。直面死亡的人,才会认识到生命的无价。但也不能因见惯了生死就麻木,敬畏且无畏,才是我们活着的证明。”

“要怎么才能在敬畏的同时无畏呢?”艾尔莎不解地问。

“人恰恰只有在畏惧时才能无畏,”狄伦说:“特别是当你有比生命更高的信仰时。”

狄伦坚定的神情,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艾尔莎却始终没有忘记。回忆中的泪水似乎穿过时空而来,带来了凉冷的气息,艾尔莎把目光从堡垒外黑暗的荒野收回来。

她看向斯坦因,眼里已经没有了迷茫:“我早知道,只要从这里随便拿出一个装饰品,就可以让穷人为之卖命。”

“但是,生命真正的价值,不只在于你计算出来的这些。因为人类相信生命无价,才会以‘人’的视角为基点,去衡量这世间万物的高低贵贱。对一个人来说无足轻重的陌生人,对令一人来说却是千金不换的宝贵。”

艾尔莎将她的想法娓娓道来:“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信仰。如果信仰崩塌,那建立其上的所有价值也会分崩离析。就像灵魂是难以量化的一样,只看能量化的价值,会忽然我们生命中真正珍贵却又免费的东西。”

“我无法体会到你说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斯坦因皱起眉,无法量化,又无法触摸的东西只会扰乱他:“而且,这跟我是否能做手术又有什么关系?”

“能够掌控生命的人,更应该对生命要有敬畏和谦卑。”艾尔莎说:“人性中有同理心,应当如同珍惜自己的性命般尊重他人的生命。可斯坦因,你甚至都不觉得自己的生命宝贵。”

“或许只是价码不够高。”斯坦因挑起眉。

“无论价码多高,”艾尔莎坚定地说:“我都不会因为价码而出卖自己或别人的生命。”

“听起来很理想化,”良久,斯坦因缓缓开口:“你知道西西弗斯神话吗?”

西西弗斯触犯了众神,为了惩罚他,众神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而由于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

西西弗斯是个荒谬的英雄。他以自己的整个身心致力于一种没有效果的事业。

“理想和现实永远不可调节,反抗这二者落差的过程,即对抗荒谬的过程。你就像是无法抵达山顶的西西弗斯。”斯坦因的嘴角轻轻上扬:“我依然对你的观点持有保留意见,但不可否认这次争论有些意思。”

“公爵的手术我还是会做。”放下了摇摆不定的纠结,斯坦因的神色轻松了很多:“只是并不急于一时,有些疑虑还要解决,我会等彻底准备好了再说。”

艾尔莎没指望能说服斯坦因,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斯坦因对实验的执念。但只要在那难以侵入的钢铁堡垒中,埋下一颗种子就好了。

她会耐心地等待种子的发芽。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艾尔莎回到了房间。在公爵的堡垒里,连作息时间都是严格控制的。

过了宵禁,艾尔莎躺在床上。突然回到正常的作息,她还有些不适应。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渐渐陷入浅眠。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纷乱的脚步声,还有急促的叩门声,她很快意识到那不是梦境。

艾尔莎打开房门,门外站着女仆长,艾尔莎才发现走廊上的仆人们都行色匆匆地提着行李。

“都快到中午,你怎么才醒。”女仆长劈头盖脸的责问迎面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艾尔莎惊讶地问:“大家要去哪?”

“这两天堡垒会戒严,无关紧要的人都得离开。”

“什么?”艾尔莎更困惑了:“为什么?”

女仆长沉默了两秒钟,似乎在衡量是否要将信息告诉她:“斯坦因少爷要为公爵进行手术。”

这个消息太意外了,明明昨天斯坦因还说要推迟来着。艾尔莎朝外探头:“斯坦因少爷呢?我要见他。”

“你没有时间见他了,”似乎觉得这是个无礼的要求,女仆长语气不耐:“还有不久,堡垒就会进入全面封闭的战时状态,再待在这就无法离开了。而且,斯坦因少爷有他的职责要完成。”

“你现在就去换好衣服,跟我走。”女仆长以不容拒绝的气势说。艾尔莎才反应过来,她是特意来监督自己离开的。

等艾尔莎换完装走出门,仆人们都已经撤离得差不多了。

艾尔莎被女仆长半推半就地被带到走廊上,经过两侧敞开的空房间。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了艾尔莎的心头。

快到大门前,艾尔莎停住了脚步:“等等,我不能走。”

“你在说什么呢?”女仆长睁大了眼睛:“这是公爵的命令!”

“我是噩梦餐厅的人,不是公爵的女仆,在没有听到斯坦因少爷亲自下的指令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女仆长震惊地看着她,她还从未遇到过反抗公爵命令的平民,她不可思议地说:“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我没忘,忘了的是你。如果你对我不满,可以去找斯坦因少爷。但现在,我对你不负有任何义务。”

“公爵说的没错……”她愤愤不平:“像你这样没教养的平民,没有资格留在斯坦因少爷身边。”

艾尔莎不再管她说什么,因为堡垒的外观开始改变了,走廊上的窗户升起铁栏杆,紧接着严丝合缝的厚实铁板遮蔽了阳光,走廊瞬间暗了下来。

堡垒的铁门渐渐下降,这重达千钧的铁门一看就不是能够轻易打开得。出去还是留下来,做选择的时间不多了,而女仆长还在尽忠职守地在和她僵持。

艾尔莎抽出钉枪,将一颗钉子射到了女仆长的脚边。

滔滔不绝的话语戛然而止,女仆长的脸色刷白。

“你要留就留,要走就走,但别妨碍我。”艾尔莎绕过她,朝房内奔去:“我要去找斯坦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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