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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初雪日缆车过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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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生身量笔直,背影清瘦,昏黄的灯光撒在他身上,周身泛着温润的光。

梁也瞧着手机屏幕淡淡扬唇,他刚发去一条吐槽,是一个小猪大喊“好无聊”打滚撒泼的梗图,周与回了他一个live图,是小枸在翻白眼。

“在和谁聊天呢?”

梁也闻声回头,瞧见西装革履的路海端着一个细窄的矮酒杯,正揶揄地瞧着他笑。

“你怎么穿成这幅骚包样?”梁也失笑,按下按键,屏幕应声熄灭。

路海撇撇嘴,说:“老头子听说你家这边有局,一拍大腿想到我跟你有交情,这不,就想攀个关系,顺便把我捞来了。倒是你,这么随便吗?梁经理,哦不,现在应该是梁总了,她同意你这么上阵?”

路海侧过身,他身后的正厅内已经陆续围坐了一波人。男男女女都有,拖家带口的,一眼扫过去还能瞧见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人。

世上怪事年年有,这大年初一的早上,竟真有人为了巴结新上任的老板,硬着头皮陪着笑脸也要挤进这场家宴。

女强人梁淑在生意场上未尝败绩,节节高升,兴许是上天格外垂爱,她那个据说不大正常的独子今年终于要露面,大家各怀鬼心来看,可等敲门进来,瞧见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俊美少年。虽说略清瘦了些,但待人接物礼数俱全,一口流利的英文,西语也不差,什么有趣的时新的都能搭上话头,见识并不浅薄。

众人不禁感慨,真是时也命也,总有人如此好运,风生水起,样样占全,事业成功,有子如龙。

“梁也,过来这边。”穿了身服帖小香的梁淑温和一笑,朝梁也招手。

路海挑眉,侧身让了条道。

梁也低眉不语,再抬头时便挂上了温和的笑容。他走近,微微躬身,同梁淑身边的老外握手,那是梁淑将要合作的、曾在伦敦读书时认识的旧友。

老外有个混血儿子,与梁也同岁,只可惜不会说中文。正踌躇时,漂亮的中国男生主动开口/交涉,混血男生便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两个谈生意的家长面上挂着笑,一边对酒杯一边看他们的孩子交谈。

明亮宽敞的大厅里,后厨正在陆陆续续地往餐桌上冷菜,活泼的混血少年眼睛一亮,提出一个建议。

“爸爸,让Larry为我们弹一首钢琴吧。”

老外很惊喜,“这太棒了!或许可以让Alex与你共同弹奏,他可以拉小提琴。”

闻言,坐在一旁同陈安然发信息的路海眼皮一跳。

在他印象里,梁也学钢琴学上正轨那几年正在读一个寄宿制初中,自从发生了那些烂事后,他就不大愿意碰琴了。

梁淑抿酒,眼观鼻鼻观心,未曾表态,但也并未拂友人的热情,而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梁也。

梁也微微一笑,温顺起身,走向落地窗前的钢琴。他轻轻按下一枚琴键,音色纯净空灵。

混血少年见状接过小提琴,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雀跃神色。

场内之人的注意力纷纷被吸引过来,围坐在开放式的皮质沙发前,路海也默默走到一旁围观。

此时,人群中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人递给了梁也一本薄薄的琴谱。

两个少年一阵交耳,便定下了曲子。

路海有些意外,贺博文竟然也被邀请出席了这场私人宴会。

屋内灯光被住家阿姨刻意调暗,正厅内只余一盏云朵形状的落地灯,映亮了音乐角。

琴声悠悠扬扬地响起,小提琴追随着钢琴乐,听众们纷纷闭眼享受。

就在两股乐声相交在高潮处时,那清亮的钢琴乐却一改温和,狠狠砸下的乐音仿佛重锤,瞬间扭变局面。

这场音乐神交瞬间变为竞技现场,小提琴手慌乱了一秒,却并不畏难,迎头赶上。

越来越紧凑的音调听得人心都高悬起来,渐渐地,弦乐无法跟上快节奏的弹奏,不受控地被碾压。

孰强孰弱的局势愈发清晰。

处于风暴正中心的梁也指尖翩飞,在他的舒适区里持才傲物,不讲情面,无声地昭示着他的强势。

简直像一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银色蝴蝶。

太美了。

路海看得失去了言语,环顾一圈,围观的众人都是同样的惊艳,只有坐在角落里的贺博文双唇微颤,眼角似乎闪烁着泪花。

他,居然为梁也的钢琴乐哭了吗?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梁也在胜出,可为什么,贺博文会难过?

就在场面越发尴尬的时候,贺博文忽然在众人的视线中起身迈步走向梁也,他温柔地按住了梁也的手,坐在他身边,四手联弹,引导他的节奏。

温润如玉的贺博文就像一剂镇定剂,很好地抵消了梁也的锋芒毕露,将这场音乐演奏平和地带向一个双赢的局面。

曲毕,众人纷纷鼓掌。

混血少年激动得眉飞色舞,上前拥抱住了梁也,感慨知音难觅,今天这场合作真是十分痛快。

然而,站在钢琴边的梁也却像是从一场神游中堪堪回神。

贺博文伸手替他拂汗,而梁也并没有抗拒,只是怔怔出着神,看上去像一只迷途的羔羊。

贺博文轻声抚慰,路海读出他的唇语,他似乎是在说,“没关系,你做的很好。”

平静下来的梁也扶住钢琴,看着台下众人的目光,他强撑着对那混血少年展眉一笑,手指却轻不可闻地发着颤。

梁淑适时热场,轻轻用刀具敲响酒杯,说:“音乐听完了,我们也该用餐了。诸位,请上座。”

路海跟着路父一同走向过分华丽的餐厅,回头时却发现梁也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至于贺博文,他就只是怔怔站在原地,目送着梁也离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遥遥看他的背影。

路海心中忽然有股说不上来的沉重。

冬日白昼很短,所以落地窗外的世界依旧半暗,大概是这所海边别墅里的灯光太亮,以至于他都忘记外面其实还是天光微亮的状态。

路海定定望着撞到落地窗上的洁白六棱冰晶。

竟然,下雪了吗?

*

扶着栏杆走下螺旋旋梯的梁也一路跌跌撞撞,躲过了一楼洒扫阿姨的关切问询,最后拉开了沉重的别墅大门,猛地呼吸了一口屋外冷冽的空气。

四肢百骸的寒冷终于让他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他刚刚,显然又失控了。

明明可以做的很好的,明明可以让梁淑更满意今天这场表演的……

如果不是贺博文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正常,或许,他会让那个混血男生当场下不来台。

梁也厌憎地阖上双目,平直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对自己的愤怒无处发泄,只能沉默地宣泄在这种自虐的惩罚里。

就在他被这股痛感侵蚀到颅内高潮的时侯,口袋中传出一阵震动响声。

梁也渐渐找回理智,颤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按键。

梁也垂着头,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声,“喂?”

“说好了,我们要一起看初雪的。”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

下雪了吗?

梁也伸出手,这才发现他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别墅延伸的露台挡住了一切,清晨的薄雾让他根本看不清周边景象。

“雪在哪里?”

“抬头看。”

梁也毫无准备地抬头,可一秒钟,他就傻在了原地。

东方既白,晨曦的微光慢慢从海平线跃起,冬日的薄雾开始散去,天空中分明飘着大片的雪花,地上更是早已覆了一层微白。而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此刻正站着一个身高体长的黑衣少年,少年的脚边则蹲坐着一只黄毛小狗,笑容明亮。

梁也呆呆站起身,机械地向着那道朦胧的影子走去。

直到走到周与面前、感受到他的呼吸时,梁也才确定,眼前是真实存在的人,而非他日益严重的幻觉。

他本想问,你怎么来了?可近看梁也才发现周与的身上已经积了一层雪,于是便不难猜到,或许周与早就到了,只是他选择站在这里,默默仰视着别墅二楼的落地窗,看着他弹奏钢琴。

梁也莫名有些难过,“你等了多久?”

周与摇摇头,“刚到,没多久。”

周与握住梁也的手,发现了他手心处的掐痕,眼中闪过震惊,却并未开口,只是问:“冷不冷?”

不等梁也回答,便将自己脖子上温热的围巾解下,系在了梁也脖子上。

梁也垂眸,心中愈发酸涩,“我就随口说一句想见你,你还真的来啊,这么傻?”

周与却郑重其事地点头,“不傻,因为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梁也忍住鼻腔酸涩,扭头看向远处,“现在好了,不仅看了第一场雪,还看了日出,浪漫的事被你做完了,我没有表现的机会了。”

周与扬唇一笑,“那就带我去坐海上缆车吧,看多了河,我也想知道大海是什么样的。”

当初梁淑问他今年想去哪个家时,梁也望着R城漫无边际的千户湾长河时,忽然就想起了那所靠海的小别墅。

江河入海,陆地上的诸多水系分支最后都会交汇在一处。

这会不会昭示着,他同周与也能有一个善终的结局?

一念及此,他便定了这里。

靠海的独栋别墅,周边环岛,不远处就是景区,即便是冬季也有观光缆车的旅游项目,等到春日里郁金香开满海岸,更是目不暇接,满不胜收。

的确算是个可以施展浪漫的好地方。

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大雪纷飞,行人零星。

梁也有求必应,竟真的弄来了两张入场券。两人相携走上了索道,顺利坐上了缆车,静静等着缆车开动的时间。

“说真的,你是怎么来的?”梁也摸着小枸的脑袋,仍然不解周与怎么做到有如天降的。

“坐大巴来的,在车上睡一觉就到了。”

梁也知道他说的轻松,但长途汽车最起码要坐上六个小时朝上,稍稍一算,就知道他是在深夜动的身。

“为什么来了不第一时间告诉我?”梁也几乎有点不理解他的死脑筋,“我知道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来见你。”

“我当然知道你会第一时间来见我。”周与诚恳道,“但当时的你太耀眼了,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也觉得你身上在发光,是我私心想多看看你。”

梁也的笑容有些苦涩,他垂眸自顾自道:“我耀眼吗?”

他知不知道,他的光鲜亮丽的表壳下其实隐藏着斑驳不堪的分裂人生呢?

“嗯,非常耀眼。”周与点头,“你坐在窗前弹琴的时候,脸上流露的那种表情,和我见到的你很不一样。”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梁也的双手又下意识地紧握起来,“那如果我让你失望了呢?如果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呢?如果我是一个阴暗虚伪的人呢?如果我只是想无节制索取你的爱来满足我的快感呢?你还会这么想吗?”

周与默默移到梁也身边,抚住了他的脸,定定地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那又怎么样?”

梁也颤抖着看向周与,却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梁也委屈,“难道不是因为我帅得天崩地裂吗?”

周与被他逗笑,点点头,“有这个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你很勇敢。

“从见到你的第一秒开始,我就知道你很复杂。你聪明,低调,充满危险,虽然总有麻烦缠身,但你却总能神奇地解决,光这些就已经让你变得很不简单,但最重要的是,你很勇敢。你敢在学校里选择帮助声名狼藉的我、你敢在刘向南的手下救下新遥、你敢在我心生退却的时候及时抓我一把,让我明白我的心……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师出无名的感情,你来到我身边的每一秒,都在不断让我确认我喜欢你这个事实。

“一开始,我也会不止一次地对我们是同一个性别这个点而感到不知所措,甚至是恐慌,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并不喜欢男生,但后来我就不再恐慌了,因为我明白了,我喜欢的只是你,只是刚好我们是同一个性别而已。如果你不再是你,那么即使你是个女生,你完美无暇,我们都不会走到现在。

“至于你说的那些……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过去,但我想,跟我这么糟糕的人生比起来,想必我也没有指摘你的权利。更何况,如果没有那些,你应该永远都不会和我有交集,你甚至都不会看到我。”

周与的双眸清亮,声音不卑不亢,“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之前我一直在反复地犹豫纠结,后来我明白了,不是别的,是我面对你不自觉产生的自卑情绪在作祟,我下意识不相信你会在意这样的我。

“过去的没有办法改变,我已经是这样的我,你已经是这样的你,如果这样我们都能在一起,那我情愿迷信一次,笃定我们的相遇是上天注定。”

周与指腹轻轻摩挲梁也的脸颊,“既然你选择了我,我就一定会努力配得上你的选择。所以,无节制地索取我的爱也没什么所谓,这刚好证明了你还需要我,我也需要被你需要的感觉。”

梁也失神,喃喃道:“你——”

周与温声道:“我已经想好了,尽人事听天命,结束这一切后,如果你要出国读书的话,我就等你回来,这期间攒钱去看你,如果你要留下来,我就努力考去你在的城市。”

梁也面颊一凉,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落泪了吗?

就算是被变态校医以药物控制生不如死的时候,就算自我厌弃到一度割腕自毁的时候,他也都没有哭过,他的心,一直以来都是麻木的。

明明眼前这个人饱受痛苦,但他却有强大的自愈力和蓬勃的生长力,就像当年那样,他只是随手牵来一只黄色气球,却自此点亮了他的世界。

挣扎在黑暗泥潭里的人是根本不会被所谓的阳光治愈的,只有同类,才会懂得这一路以来的艰辛,才会爱的别扭又疯狂。

周与指腹扫过泪痕,摇摇头:“你没有哭,是风太大了,我知道。”

梁也却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双手贴上周与的手,与他双唇相贴。

他的气息很热,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这样明确的、肯定的却又不得不隐忍到极致才爆发的爱,正是他们彼此所需要的。

海上缆车应声而动,烂漫的朝阳挥洒在未冻的海港上,漫天大雪翩飞,乖坐在一边的小枸杞歪着脑袋打量着小主人愈发红的耳朵。

“其实,我对花粉过敏。”在缠绵温柔的吻势里,梁也忽然出声。

周与一怔,“那一屋子的花岂不是……怪不得你第二天脸上出了红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

梁也呼吸加重,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沉声说:“不怪你,是我一直对你不坦诚。事实上,我不仅花粉过敏,还对海鲜和榛果过敏,上次我晕倒也是为了获取你的怜悯和信任,所以才故意砸碎了注射液,那不是意外。”

似乎是不敢看周与的反应,梁也一口气地说下去,“我有反反复复的厌食症,我曾不止一次地自残过,我身上的那些烫伤也不是意外,那其实是我在我爸妈争吵时故意用热水泼在自己身上的,他们或许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更讨厌弹钢琴,每次碰触到钢琴,我都会想到读寄宿学校时,我曾被里面的校医用药物控制的时间。他让我在下课后弹钢琴给他听,让我……以各种方式取悦他,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奖励,从戒断的痛苦中争取豁免权。那段时间,很难熬。”

“可是他并不知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梁也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意,“等我能反击的时候,我狠狠地报复了他,最后,他的事业家庭全毁了,声名狼藉,锒铛入狱,被死死钉在耻辱柱上,永远都翻不了身。”

梁也抿唇,继续说着:“我乐于扮演大家喜欢的人,我一边鄙视这样的自己,一边却又沉溺在这种扮演得到的好处里无法自拔,这种感觉就像是精神毒品,渐渐就戒不掉了。只有确定地掌控住一切,才能让我有安全感。

“但你知道吗?就算我清楚地知道我有这些问题、就算所有人都说我的精神不正常,我也不认为我有病。我其实,根本不想被改造,我痛恨被关起来治疗的感觉……所以,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变成他们所认为的疯子。”

梁也的身体已经在无意识发颤,见周与沉默,他颤抖着问:“你、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周与喃喃道。

他无法一时间消化如此多的信息。

他的心早就随着梁也的自述而破碎,他无法想象梁也在校医手下所经历的那些屈辱。光是听梁也的这番讲述,便知那感觉绝对不亚于他当日在诫训室所受的折辱。

此时此刻,他最有资格共感他的痛苦。

“听我说,你没有问题,那不是你的错。”周与紧紧抱着梁也的背,“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很感动。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告诉我,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别低着头,好吗?看着我,梁也,看着我的眼睛。”

梁也在这一声声的低声呼唤中艰难地抬头,瞧见的是周与泛着泪光的双眼,混杂着疼惜、挣扎以及渴望的情绪。

“你不需要变成任何人,你就做你自己就好,你就是最好的。”

“我们可以一点点开始试,总会找到对抗痛苦的办法。”周与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但是,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梁也喉中滚动,几欲落泪,硬生生忍下了,扬起一个笑:“好。”

缆车已在漫天大雪中跨过大海,抵达对岸的孤岛。

兴许是爱意太过炽盛,梁也提议他们应该留下一张照片。

周与有些意外。

他们特殊情况,拍照留作纪念其实对他们而言是件很危险的事,但事实上,每一个处于热恋期的情侣心底深处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想留住一些值得纪念的时刻,他自然也无法免俗。

“咔嚓”一声。

照片里,稀碎的雪花飘在他们的头发上,赏心悦目。刚刚哭过的两人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肩靠肩挨得很近,小枸被抱在他们二人的正中间。一直恐于直视镜头的周与在这张照片上却没有逃避,贴着创可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眉目舒展。一直都很上镜的梁也则笑得更为灿烂,比这海上的雪景都更耀眼。

随着缆车慢慢往回走,两人正说着话,周与口袋中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

梁也耸了耸鼻子,抱着小枸杞静静坐在一旁等周与打电话。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梁也发现周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谁打来的电话?”

“嘉姐。”

“发生什么事了?”梁也知道陶嘉并不是个爱打电话无聊话家常的人,一般都是要紧事。

周与僵硬地放下手机,看向梁也,眼中流露出一丝错乱。

“朱警官,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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