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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悖德情意难越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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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一缕缕灰蒙蒙的雾气在风中流连,哨塔上阴冷的石壁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苍凉,随着风的咆哮,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梁也站在窗边,烦躁地抖着腿,只能靠抠手背上的皮肤来拼命压抑着内心的焦躁情绪。

与他正面坐着的是沉默不语的苏子平。

父子对视,梁也看出苏子平眼中的困惑,回之以一个冷漠的表情,转而去看苏子越,她正在轻点李良俭那个行李袋里的纸钞数额。

被一针麻醉剂放倒的李良俭此刻正像条死鱼般平躺在地上。

梁也盯着手上的注射剂,回想到来时苏子越对他的意味深长的叮嘱——千万不要弄混了。

的确,一个是用来控制他这个傀儡,一个是用来放倒李良俭,自然不能轻易弄混。

苏子越清点完毕,走到睡死过去的李良俭面前,问梁也:“你有没有全打进去?”

梁也转着手上的空针管,应付着,“兴许吧,记不清了。”

苏子越有些不满地说:“动手前你应该给我个信号的。”

“能放倒他已经不错了。”梁也有些躁郁,“与其说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弄醒他。”

沉默已久的苏子平终于幽幽开口,“你们在做什么?”

梁也侧目看了眼苏子越,纹丝不动,意思是自己懒得解释。于是,解释前因后果的任务就落到了苏子越头上。

“你知道李良俭要我们放弃多少吗?百分之五十的占股倒头来只能从他那儿换走三百万,这是赤裸裸的抢劫,我们应该拿到我们应得的钱。”

苏子平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子越,“所以你就绑架他?你是疯了吗?且不说那些股份现在只是些虚无缥缈的数字,政策出台之前的变数太多了,兴许这些股份成了泡沫也未可知,现在全部折出来都不知道能不能凑得上他给的数,更何况,他还是是一次付清。能从他的嘴里撬得动这笔买卖已经是天方夜谭的事,你竟然还要贪心?”

被苏子平反驳了,苏子越有些动气,“贪心?想当年,如果不是他们把你推了出去,哪里还有育人的今天?哪里还有他李良俭现在的风光日子?我们活成了阴沟里的老鼠,现在也该让他这个躲在后面的人出点血了。你别忘了,这些脏事我们做了多少!没有我的医院,那些染药瘾的学生他往哪里藏?这是他欠我们的!”

苏子平不敢置信地问道:“如果他不打算给你呢?如果他只有这么多现金呢?你难道还要把他真杀了不成!”

“我既然做得出,就确定他能给得起!”苏子越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血,“他要是要钱不要命,那也是他自己选的路。我有的是办法,能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负我者,我负之。总归要隐姓埋名了,我还怕身上多担下他这一条命?更何况,这老贼可不算干净,死有余辜!”

“你真是——”苏子平瞳孔震动,他忍下喉中滚动,看了眼梁也,又问苏子越,“可你为什么要把梁也搅进这趟浑水?”

“我们是一家人,本来就应该风雨同舟。”苏子越失望地看着苏子平,“子平,你变得懦弱了,甚至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说到孩子,我倒是想问问你。”苏子平的语气带了怒气,“你是不是用药控制了他,才让他跟着你走的?”

“三年过去,你现在倒想成一个好爸爸了?”

苏子平被这句说怼得脸色霎白。

苏子越眸光闪烁,似乎不愿意在此事上深究,她冷冷道:“无论如何,他最后选择和我们在一起就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说得好像你当年没这么做过一样!”

一旁的梁也阴冷地盯着两人,视线落到幽幽转醒的李良俭身上,淡声道:“别吵了,他醒了。”

苏子越喝苏子平同时噤声,两人纷纷望向地上挣扎的李良俭。

“李大校长,接下来我说的每句话,你最好都仔仔细细地听清楚了,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苏子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这是三个境外慈善账号,我要你把你打算投在旧楼改建上的流动资金,也就是那五百万,分批打到这三个账号上。这才是我们之间真正的一笔清算买卖。从今天之后,这是世界上再没有我三个人,你不会听到任何关于我们的风声。”

“当然,你也不可以选择说不。”苏子越的眸色越发冰冷,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术刀,斜斜地比向了哨塔出口,“看到了吗?这个高度,就这么把你扔到河里,你这把身子骨恐怕是吃不消的,死在这里,路上你也不孤单,还能跟你的冤鬼学生做个伴。”

李良俭面部肌肉抽搐,挤出三个字,“你疯了。”

苏子越叹了口气,她干脆地掰开李良俭的下颌,手起刀落,硬生生用小刀撬掉了李良俭两颗牙齿,顷刻间,涌出的鲜血灌满口腔。

这一幕来得猝不及防,一旁的梁也都不由得被这一幕吓到了。

苏子越的动作自然干脆,仿佛她手里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只动物。

有那么一刻,梁也甚至觉得,苏子越或许并没有那么渴望那五百万,她或许更希望李良俭出言拒绝,这样,她就能有一个正当的、可以处刑李良俭的理由。

“知道吗?法医鉴尸,最容易从死者的牙齿入手。到时候,我会先拔完你一口牙,再削掉你的所有指纹。你不用担心分尸的问题,我嫌手累,没那个功夫做精细活,推进河里自然会有鱼会吃了你。”

说着,苏子越神色认真地掰开李良俭的另一边下巴,染血的刀尖已经伸进另一侧口腔。

“够了!”开口制止的是苏子平,他一把扯住苏子越的胳膊,将她拉离李良俭。

地上的李良俭得了机会喘口气,哇啦哇啦吐出卡在喉咙里的血,垂垂老矣的身躯咳嗽抖动着,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溢出几个字,“给你,钱……我给你。”

苏子越遗憾地看了眼李良俭,手腕翻转,手术刀在她手里调转了个方向。她望向呆立一旁的梁也,眼神示意他过来。

艰难迈步,梁也磨蹭着走到苏子越面前。

苏子越弯腰,单膝着地,从行李袋里捡出两大沓百元钞票,塞进梁也怀里。

“好孩子,我算好路程了,满打满算,从现在开始,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等会,你要从这里打车去庭冠酒店的405房间找一个人。见到他之后,不用问任何问题,只需要把这笔钱交给他就行。他会确定这老东西有没有诓我们,如果没有诓我们,你就可以回来了,他会给你你要用的新证件和你上路要用到的东西。”

梁也屏住呼吸,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刚要走,苏子越却横刀拦住了他的路。

如蛇一般冰冷的目光黏着在梁也身上,死寂一般的沉默连同李良俭痛苦的哀嚎声宛如人间炼狱,撞在梁也的心口。

“记住,我们只等你一个小时。”苏子越的声音充满无言的威胁,“一个小时后,你没露面,他一定会死。”

梁也点了点头。

苏子越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很聪明,聪明到不止这个老东西要提防你,连我都不敢始终对你放下心。相比口头的忠诚,我更相信实际的行动。”苏子越捡起梁也外套里的注射器,递到梁也面前,“现在,该由你证明给我看了。”

就算有天大的意志力,也绝无可能在药瘾复发的基础上,尝过镇静剂所带来的滋味还能脱身。

哪怕,只要一点点。

风声越紧,屋内的对峙情绪愈发紧张。

“动手吧。”梁也伸出白皙的胳膊,血管上满是残留的针孔痕迹。

一旁的苏子平眸中划过不忍的神色。

苏子越拍了拍梁也的手臂,找准一个方向,缓缓将注射器推了进去。

透明的液体无声息地钻入梁也的血管,像一场无声的烟花爆破。

梁也眼神空洞地望着石窗外的河港。

风急浪涌,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

天空中阴云密布,暴雨即将来临的征兆已经显露。正值暑假,加上最近闹得不可开交的口水官司,育人成了是非之地,甚至连看守的门卫大爷都提前卷了铺盖走人,前门紧闭,整所校园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绿藤缠绕的荆棘墙外,一高一矮两道影子先后从墙上翻越,悄无声息地潜入后门。

那两道人影绕过校园走廊,迅速爬上楼梯,刻意压抑的争执声逐渐控制不住音量,直到走在前面的人停下脚步,跟在后面的人才终于住了嘴。

校长办公室赫然就在眼前。

“你是不是疯了?”刀疤额上青筋直冒,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你明知道李良俭要弄死你,你还往他枪口上撞?”

周与却已经开始蹲下来撬起了门锁。

刀疤急得一把攥住了周与的手腕,“阿周,我不会害你!你信我,现在你只要安全待在家里,后面的事会有人替你做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自己的安全!”

“砰”地一声,周与重重捶了门,站起身,对刀疤吼道:“他利用了梁也!梁也现在有危险!!!”

说这话时,周与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充斥着红血丝,刀疤意识到,他的理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个关节点,他的再多劝说都是无用功,只会招惹对方更多的怒火。

刀疤迟疑地开口,“你是说那个视频……”

那个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被不少网友津津乐道地分析的视频,暗指梁也其实跟李良俭狼狈为奸,对周与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校园霸凌。

刀疤本以为周与的愤怒是因为被深爱的人背叛,却不想,此刻的周与竟然不怨恨梁也,反而一心系着梁也的安危。

“梁也绝对不会说那种话,我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周与愤怒地指着刀疤的脸,“我不需要你帮我,我也不用你劝我,说什么为我好的狗屁话,你他妈给我滚!滚!!!”

说着,周与愤怒上前,一把揪住刀疤的衣领,一拳过去,手上力气完全没有收住,直接就将刀疤打翻在地。

“好!!!”被揍了一拳的刀疤也怒了,他顶腮,吐了一口血水,朝周与骂道,“你他妈彻底成疯狗了是不是!好!我陪你疯!找到李良俭,你一刀我一刀扎死他得了,省得你惦记这个惦记那个!!!”

周与粗喘着气,不再回应刀疤,他继续粗暴地撬锁。一阵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传出,眼见门缝有所松动,周与转而选择用脚踢门,三两下之后,刀疤也竟也加入了阵营,两人一阵连撬带踹,终于将门撞开。

黑暗中回响着雷声的低鸣,闪电的光芒刺眼,霎那间落在二人脸上,映亮他们汗湿的脸庞和一览无余的办公室景象。

屋子里当然没有李良俭可以被他们捅刀子泄愤。

两人快速地翻找起来,很快,周与从抽屉里翻到一串钥匙。李良俭是个做事井井有条的人,他的所有物品上都贴着标签,包括钥匙。

家里的、档案室的、综合楼的……只剩下一把铜黄色的老钥匙上没有任何标注。

周与的将那把钥匙旋了下来,脑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另一边,刀疤的声音传来,“他还假惺惺地给你们补课?”

周与闻声望去,刀疤手上的是一沓沓有着完整批注的试卷。

李良俭确实私下补课。补课这种事在每个学校都屡见不鲜,即使明令禁止下也依然是个生财之道。但李良俭补课却从来不收费,他只给普通班的个别贫困生补课。在这些事发生之前,李良俭一直是育人里出了名的好老师。

“卢霄、郭嘉悦、郁飞盛、庄嘉茂,还有——”刀疤翻着那些试卷,他惊愕地看向周与,“程新遥?”

周与的脸色异常难看起来,他攥紧手中的钥匙,说:“我知道他在哪儿补课。”

刀疤皱了皱眉,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劝住周与。可为了实现当时在汾泸海对梁也许下的承诺,更为了保护周与此刻的安全,他是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跟紧周与。

“我开车带你去。”

周与绷紧了脸,“你别跟我,我不用你帮我!”

刀疤却拔高了音量,“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你妈!追你出来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叫我一定要好好看着你。我算是看透了,不查个底朝天你是不会罢休的!你不是要查吗?既然要查,那就好好保着你这条小命,别害我最后在你妈面前没法交代!”

刀疤搬出罗春盈,周与被戳中软肋,顿时灭了气焰。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盛夏的小城格外炎热,路上行人寥寥,市中心的一家五金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汽车,一个穿着短袖的纹身男人从驾驶座走了下来,步伐极快地冒雨进了店。

车上的周与盯着不断来回轻扫的刮雨刷,心情异常烦躁。

为了防止钥匙打不开门的情况,刀疤决定买些趁手的工具,留他等在车里放哨。周与心中百般情绪缠绕,他拿起手机,给蒋宜明打去了电话,想要提醒他今天不要出门,响铃了很久,对面却显示无人接听。

周与没多想,换了陈安然拨过去,可还是一样的结果。

一股不好的预感逐渐从周与内心升腾起来。他翻找着手机里的联系人,一个个拨过去。

蒋宜明、陈安然、方静佳、陶嘉、路海,甚至是程新遥,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接他的电话,好像这些人在这一刻集体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雨声滴滴答答,周与的心里愈加浮躁,他下意识地点到了梁也的联系方式上。尽管知道梁也已经把他拉黑了,可这一刻,他竟然还是很想给他打个电话。

就在手指快要点到拨号界面的时候,车前的雨幕里忽然传出一声咒骂。

“你他妈走路看着点,瞎啊!”

骂人的是个刚刚收摊的汉子,而被骂的人则是一个穿着外套的男生,那男生被骂了却恍若无知无觉一般,外套里裹着什么东西,似乎是怕被雨打湿,怔怔地向前走着。

周与的心几乎在那一刻骤停了一秒。

那雨中的男生的背影,分明像极了梁也。

此时此刻,周与也顾不得深思,他推开车门,一头撞入大雨中。刚绕过车头,却与迎面而来的刀疤撞了个满怀。

拎着塑料袋的刀疤闷声闷气地喊着:“这么大雨你出来干什么!不是说了我马上就回来吗?”

周与却罔顾刀疤的质问,雨水砸得他睁不开眼,他奋力越过刀疤的肩膀向后方看去,可那酷似梁也的人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视线所及的范围里,只有庭冠酒店,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无精打采地扫着门前的泥水。

周与刚要说话,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警笛的声音。

“快走!”刀疤也反应过来,急忙催促周与上车。

红蓝色的警灯在雨幕里闪烁着,他们的车与警车擦肩而过。

两辆车隔窗相望,警车里的人显然没注意他们,但周与认出了驾驶座上的人。

正是一脸严肃的朱建华。

周与扭过头向后看去,他意识到,这俩警车的目的地,显然就是庭冠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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