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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极限拉扯最暧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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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下了雨,周与淋了个半湿。

想了想,还是中途拐了弯回家冲澡换了身衣服。

周六周日生意忙,罗春盈一般都在店里,这个点不在家。周与穿件运动短裤,顶着半湿的头发赤着上身跨出淋浴间。瞧着雾气氤氲的镜子,他忽然就想起之前梁也在这里洗澡的一次。

想到梁也后背上的烫伤疤痕,周与忍不住皱眉。

他抹了把镜子,瞧清里面的自己。

周与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是他第一次从镜子里认真审视自己的身体。

仔细想来,他几乎没有照镜子的习惯,早晚洗漱大多赶时间,甚至连发型都没研究过,也就几乎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样式。

从颈部线条看到胸膛,越看周与眉皱得越深。因为搬货而鼓起的肌肉并不算多漂亮,没有夸张的八块腹肌,只能说是精瘦,皮肤晒得有点黑甚至可以说粗糙,至于腹部那块儿,周与扭身,才瞧见之前撞伤的那一块淤痕变大了,已经扩成了一大片的青。

按了按,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

周与有点泄气似地捞了件短袖套在了身上。

遮住了身体,再看镜子里的人,瞧着好像好了点?

他尝试着将湿发向后一拢,露出光洁的额头。竟然好像还可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想到这里,周与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

他有点尴尬地离开浴室,小枸扑上来,咬着他的拖鞋晃来晃去。

周与单手捞起它,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柜,翻找了一阵,拎出一件西瓜图案的小马甲,“穿这个?”

小枸顺从地窝在周与结实的臂膀间,鼻子里哼气。

爱给狗穿衣服这个兴趣爱好说来有些尴尬,尤其是令罗春盈尴尬。

这小城小户的,谁家养狗是为了当宠物?养只土狗看家护院才务实之举。

罗春盈也说不来周与是从哪儿弄来的这只狗。矮胖,底盘低,有阅历的邻居婶子说是跟日本狗或者英国狗的串串,黄豆小眼亮晶晶。

三年前的某天,周与抱着这只浑身泥泞的幼犬回家,不吭声地用塑料桶给它洗澡喂火腿肠,小家伙哆哆嗦嗦却不叫,一人一狗瞧着怪惹人心疼。瞧着这幅景象,罗春盈几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不给养的话。

毕竟属于周与的东西真的少之又少。

小枸打了个旋儿,咬着尾巴奔逃出去。周与伸手一抓没够到,自己反倒有些头晕目眩。他不大能沾酒,喝两口就容易脑子晕乎,只是不上脸,打眼瞧上去没什么异常。

临行前,周与忽然想起来梁也上回说给他发信息的事。他摸出许久没用的手机,径直点开Q.Q。

最早的一条是一周前,早晨六点整的信息。

[要我给你带一份早饭吗?]

隔了半小时后又有一条。

[糖包子是什么?老板说卖的很好。]

过了十来分钟,又发了一条消息。

[难吃……]附带一个发呆的小黄脸emoji。

下面几条信息也是一条条发的,每条之间都隔着好一会儿。

[早上我看到你了,走得真快。]

[你一进教室就背书,等下早读早饭已经凉了,不过没浪费,方静佳拿走了。]

[奇怪,她说糖包子好吃,你们的粽子也是甜的。]

碎发遮住周与的视线,他在这种影影绰绰的视野里想象着梁也当时的表情。

这一天的信息发到这里终止,大概是猜到对面不会回复,所以粱也没有继续说话。

又隔了三天,最后一条停在凌晨两点左右,只有三个字。

[好无聊。]

周与记得,这个时间点自他已经跟梁也解释了手机不在身边的事情。

也就是说,明知对面没有人,但梁也还是在深夜发了这条信息。

明明不是什么多亲密的话,可周与却忽然生出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冲动。他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或许对梁也而言是特殊的。

手机屏幕的光源渐渐熄灭,一股无知无觉地困意渐渐就袭上心头,脑袋混沌的厉害,周与顺势倒在床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渐黑了。

原本的不适感此刻愈发浓重,似乎是因为醉酒加冷雨,折腾得他身上没有力气,连脑子都有点不清楚。但本打算做的那件表白大事他没有忘,他不愿再深想,也不希望用身体不适这种借口再一次将这件本就想做的事有又一次拖延下去。

如果做一件事需要仔仔细细权衡利弊得失,那结果一定是不会再去做。

他想豁出去一次。不考虑结果的那种。

雨后的街道黏湿,周六的傍晚空气里窜着烤淀粉肠的香味。周与裹了件衣柜里唯一的白色秋季外套,他觉得梁也喜欢浅色衣服。但结果是他走在路上总会下意识觉得自己扎眼,黑压压灰扑扑才会让他感到安全,于是不自觉加快速度向对楼走去。

楼梯道一阶阶,声控灯随着他的步伐渐明渐暗,越往上,一排梅花脚印在鞋印里越明显。

狗竟然比人先到。周与想。

终于来到门前,周与的心跳忽然就快了起来。他刚将手贴到门上,还敲出个响儿,门就忽然从里面拉开了。

周与脚尖聚力,才让自己没有因为这种过分近的距离往后仰倒。

屋内的梁也已经穿了件薄薄的白色毛衣,U形衣领露出一截精致漂亮的锁骨,洁白的肤色上还有几处擦红的痕迹。他的身上有股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茶叶,又有点像青提。周与闻不出来,但他觉得自己浮躁异常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就平静了下来。而他身后跟着穿着西瓜小袄的黄毛小枸,此刻正依偎在梁也的裤脚边,罕见谄媚地贴贴。

很明显,粱也应该是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

于是,周与想了个开场白:“要出门?”

“不是什么要紧事。”梁也低头瞧了眼脚边的谄媚小狗,“你是来找它的?”

周与没有回话,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粱也半垂落的睫毛上。明明是沉默的注视,可眼底却卷起了一片浓重的情愫,有种拆骨入腹的既视感和压迫感。

梁也抬头看他,微微扬了唇角:“看我干什么?”那种笑,有点像是乍见之欢咂出了味,忘记了装乖扮纯。

落入蛛网里的猎物总会拼命挣扎,这种极致的美会令人倍感愉悦。臆想中的征服欲到达顶点,大脑皮层都被刺激的为之阵阵发颤。

他们在沉默中视线交锋,梁也靠在门沿边,视线向下清扫,落到周与的下颌,再往下,就是漂亮的脖颈。

周与也发现了粱也得视线所在。

他想起来,粱也曾对他说过,就个人审美情趣而言,粱也看人只看三样,鼻梁,脖颈及手指。只要这三样过了关,在他这里就是貌中上品。造物神奇,这三样莫名沾染色.欲。线条要美得流畅,让静脉在皮下鼓动,每一次轻微翕动都要事出有因才最好。

周与的鼻梁长得最妙。记得有一回他低头写东西时,阳光透过窗隙落在他脸上,描出他的雕塑感轮廓,美的不可方物。再就是颈间痣,小小一颗,在微深的肤色上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手指次之,虽说掌心够大,指骨匀称,但可惜粗糙。不过这不影响评判者的偏心,依旧打出九十九分佳绩。

最后一分不愿给,是因为梁也总觉得周与身上少了他曾经见过的一种感觉。

但现在,时隔三年,梁也又瞧见了。

明晃晃的征服,不加遮掩的剖白。

这样的发现让梁也觉得惊喜。

多有意思,这样才不无聊啊。

“周末不用住校?”梁也折身进屋,手却顺势将门带上,力道却极轻,玩起了欲擒故纵,“它在我这儿不用担心,明早我会送回去。”

一股力道忽然截住了他的动作,周与按住了梁也的手,声音沉压压的,“我能进来吗?”

梁也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笑意和恶趣味却在周与眼中诚恳和认真中节节败退。

一瞬间,警铃大作。

梁也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人不是来玩的。

见没回应,周与又低声问了一遍,“可以吗?”

梁也不笑了,几乎是避开了周与的视线,情绪来不及转换,只好转身进屋,撂下一句,“随你。”

周与这边却不知道梁也的丰富内心戏,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温度在升高,内里静静燃烧,吞没他的小心翼翼。

这间屋子早不是当初的陈设,大概是贺博文的手笔,虽不至于粉刷装修一遍,但里面的家具确实换了个七七八八,本来鸟雀一样大的地方硬生生看得宽敞了起来。屋内多出来的藤木床边柜和棕色单人皮质沙发让整个小房间看起来像极了样板间。

两人并行,梁也还在说话,“我听说那个晚自修是特地报名才能去的,你们这批顺利的话能到学期结束是吗?”

他的嘴一张一合,可周与却压根听不进脑子。

天旋地转,梁也的五官被放大。

周与坐在床边地毯上,小枸窝在他脚边,不停地咬着他的袜子。梁也屈膝靠在床沿,手上多了个四阶魔方,一边说话一边转,已经明显看出他的手法熟练了很多。

周与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梁也喋喋不休的话仿佛真空了一样,他悄悄伸出手指,在黑暗的角落里捻住了梁也薄羊毛衫的衣角。

毛茸茸的触感,昭示着深秋已经来了。

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要下雪了。

鞭炮噼里啪啦,万物复苏,小雪初融,新枝抽芽,时光悄然而逝,又一年的夏季很快就会到来。

而那个时间,就是梁也离开的日子。

“梁也。”再次出声,周与的声音已经明显有些哑了。

梁也停住了自己为缓解内心慌乱而滔滔不绝的话,定了定心,带着笑垂眸看他。

“你冷吗?”

梁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入秋之后,R城特别冷,冬天这里就像冰窖……不过,我记得,只有一年的冬天这里不冷。那时候全球回温,大半个南方连雪都没有飘。那年的夏天,这里甚至有了旱灾。”周与的声音嗡嗡的,“那一年,你有印象吗?”

梁也俯视着周与,呼吸慢慢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是淡笑着说:“有印象,那年冬天确实没有雪。”

闻言,周与忽然改了坐,直起上身向梁也方向凑近,呼吸温热,静静缠绕,纠缠不清。

“三年前,你见过我,是吗?”周与定定地望着梁也。

梁也不觉得这事是个秘密。只读了几个月转校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更何况那时的他自身难保,根本没闲情逸致像现在这样在学校里搅弄风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曾经来过这里并不重要,告诉周与没什么大不了,甚至他还能给他分享当时遇到的趣事,可如果再往下挖就不可以了。

最起码,在达成他的目的前,不可以。

“当然见过,你那时也算声名远扬了,没见过反而稀奇。”梁也定了定神,“不过来的时间太短了,你没问过,也就没和你说。”

“风言风语我听得太多,有时候甚至连自己就是风暴中心,如果你觉得我会因为那些事对你有什么看法,那你可以放心,我从没有。”梁也垂眸,自嘲地笑,“我更劣迹斑斑,要说害怕,我才是那个人。毕竟,蒋宜明就是被我吓跑的,难保你不会是下一个。”

周与却不知被哪个字眼戳中,眸中神色更深了些,他默默屏气,而后缓缓开口。

“一开始,我以为你对我是同情心泛滥。后来,我以为你是想跟我交朋友,所以才会一直散发善意。可我发现,你并不缺朋友,你身边的人比我想象得多得多,优秀的、普通的,什么样的都有。”

“有时候,我觉得,似乎你只要伸伸手,就没什么得不到的。我就在想,你究竟还缺什么。还记得吗?你总说你无聊,我想,会不会我对你的价值就是一场游戏。只是好笑的是我能为你提供的情绪价值甚至都不是我自己给的,只是你愿意选中我而已。所以有时候,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做什么才能让我对你而言更有价值。”

“我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你青眼相待,所以我一直希望你不要靠近我……这样的距离对我来说,难以忍受……但你发给我的信息,那些信息你还记得吗?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或许对你而言,我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是特殊的……我发现,我们的距离在不断缩短,这个速度快到让我恐惧。一开始,我一直以为是你在主动,但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在不自知中一步步向你走近,反而是你有时候忽远忽近……”

“当然,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这趟转学有你不能说的秘密,我也知道,真正的你或许根本不是我看到的样子。或许我还不够了解你,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告诉我,我会认真听的。”

“所以,梁也,无论哪种可能都好,无论哪种结果我都能接受。我不想猜,也不想因为别人的话而对你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误解或偏见,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你这么辛苦地,走一步退一步地朝我走来。”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走到你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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