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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完蛋啦他掉马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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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一两天,陈安然那边说计划出现轻微变故,她原话是路海那个臭不要脸的似乎也想找刀疤,她正在三面周旋,一边跟刀疤女朋友搞好关系,一边防备路海来坏她的事,顺带还得应付傻逼学校的破事,这两天暂时会没有信息,但估计周三就有信了。

至于梁也那边,周与隐约觉得他应该是想跟自己打招呼或者说什么的,但他现在没心思应付他那边,也担心自己因为一时情绪失控而脱口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也就只能尽量保持正常交往态度,不至于让班上的人瞧出他俩之间的不痛快。但真实情况是什么样,他们彼此之间还是心知肚明的。

转眼间,周三下午就到了。

下午第一节课快要下课时,周与悄见缝插针,找了个跟方静佳数试卷的借口一起提前出了教室,刚走没一会儿就说要去趟卫生间,顺利给自己争取了一会儿时间。

南楼和北楼相对而立,周与扫了一眼,就近拐进了国际班的十八班旁边的厕所走廊那块儿。环顾四周确认没人之后,周与推开一间隔间,闪身匿了进去,掏出藏在里兜的手机。

通知栏显示了两组信息,有梁也的,也有陈安然的。

周与的手略一顿,还是先点进了梁也的头像。

[我能和你谈谈吗?]

再看时间,居然就在十分钟前。周与脑子也很活络,立刻便想明白了。前天他偷偷在厕所看手机的时候出来迎面撞见两三个国际班的学生就这么远远地盯着自己瞧,可等他们察觉被发现之后就推搡着胳膊走开了。联想到学校如今的情形,不难推测出那是梁也弄来的人。

所以现在算什么,没办法跟自己说上话,竟然开始了监视这种事吗?这算不算他梁也做事的“良好惯例”?

以至于他前脚出教室,梁也后脚就给他发了信息。

一念及此,周与心里终于有被惹恼的愠怒。他直接退出聊天界面,连一个字都不想回。

陈安然那边的消息就很多了,十来条,附带着一些发疯的表情包,核心信息就是已经约到跟刀疤的见面时间,不远不近,正正好好就是今晚八点钟,只有这一次机会,要是鸽了就再没下回。

周与心中微微一滞。

晚上八点。那正是他上晚自修的时间。

手机光源渐渐黯淡下来,一阵轰隆隆的定时抽水声过后,悠悠扬扬的钢琴乐似有若无地响起。

那大概是国际班的选修艺术课。说来讽刺,这所学校有时真会给他一种异常割裂的感觉。有人在为一点分数拼死拼活,有人却能在大考前的时间里悠闲地弹着钢琴。

钢琴……

那日黄昏时分,也曾有一个人在脏兮兮的杂货间里找出一架灰扑扑的钢琴,为他开了一场只属于他的音乐会。

周与心想,这大几万的学费算是白交,一个班弹的居然还没梁也随手拨弄的好听。不过那时的周与还不知道梁也的钢琴乐才是实打实的流水银子砸出来的,在他看来天价的国际班学费却连梁也平时用的钢琴都买不着半个。

不过那是后话了,此刻的周与在这阵时而轻时而重的乐声中敲定了一个计划。

他先是给陈安然回了信息,表示自己能准时到,到时候她在贰叁奶茶店等着碰头就成。至于怎么出去,周与决定装病请一回假。三年来他从未向班主任请过假,这回用这个借口想必不算太难。至于晚自修那边可能有些棘手,但周与却也顾不了多少,顶多挨一回蹲诫训室,天虽冷下来了但蹲一夜人也死不了,他这次成绩考得不错,想必上面的人也不会就因为一次请病假就把他踢出去。

明明一切都已敲定好,但不知为何周与右眼皮却总是不自觉地跳动,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感在啃食着他的心。

一阵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将隔间里的周与吓了一跳。厕所里也一阵嬉闹推搡,周与将手机关机后收好,推门走了出去。

不出意外,门口前的楼梯道上依旧崴着几个人在瞧他。周与微微皱眉,他认得其中的一个,那个头发发黄的板寸栗子头,在球场上还当众向他讨好卖乖的那位爷。

似乎察觉到周与的审视目光,那栗子头笑嘻嘻地朝周与抬了抬下巴,又比了个敬礼挥手的手势,态度十分亲切友好。

这里的长廊上一到下课点就聚满了人,烟雾缭绕是常有的事,连老师都不管。也是,这些国际班学生在这里的唯一作用就是贡献金钱,只要不是聚众闹事,许多掐不了的恶习也就这么纵着了。

站在这条长廊中的周与格外显眼,偶尔擦肩而过的人会停下来看他一眼,视线晦暗不明。

他们穿着一样的校服,但不是相同的衣服就意味着大家真的一样。那校徽上的铭牌数字明晃晃地划分了两种班次之别。这学校里两班两楼,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没了刘向南之后更是如此,和平了不少日子。所说有国际班学生偶尔溜到南楼的事,但却从没有普通班学生主动跨进北楼地界的先例。

周与这一站,自然引起了两楼人的注视。

栗子头身边的小弟摸了摸震动的口袋,扫了眼手机,向栗子头耳语了两句。栗子头眼神一阵变化,听完话后脸色一变,开始朝着围观的人大喝:“看屁呢,都滚滚滚。”

周与冷冷瞧着他这番动作。

他们如今站的这个方位正对着南楼的三班教室。也就是说,坐在教室里的梁也是能隔着窗子瞧见这里的情景的。兴许这位话事人又发了什么话,操控着这边的栗子头出声赶人。

周与心中不禁冷笑起来。

他漫步向着栗子头的方向走去,距离越来越近,栗子头的眼神从和善到不知所措,眼见周与是要来真的,便压低声音道:“哥,别搞我,我刚那话真不是冲你讲的,是那什么——”话说一半就截住了不愿再往下,只好笑嘻嘻地打马虎眼。

周与比栗子头高了半个头,这会儿站在他面前,顷刻间便压下了一道阴影。

说实话,栗子头挺怵这人。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同周与一样也是从坝中那儿升上来的,只是后来家中发了财运才摆脱了普通班的命运,飞进了国际班。但在坝中的那些日子,他对疯狗一般的周与印象不浅,也隐约晓得他曾跟脸上有道疤的黑恶势力混混勾搭不清,更知道他那位臭名昭著的老爹爹的恶名。也正是这个原因,在刘向南要为难周与的时候,他一开始是不大敢掺和进去的,生怕这人暴露了本相回过头来报复,可后来发现这人像是真从良了,也就肥了胆子,偶尔趁乱进去踩上那么一脚,饱尝身居高位的优越感。

不想,这国际班一朝易主,毒蛇替了恶豺掌事,竟指使他对这昔日的疯狗百般讨好。栗子头被钳在梁也手里头,面上虽温顺,心里却对那吐信子的毒蛇又惧又恨,只可恨这人无比阴险,一时间竟然没法拿捏。于是,栗子头调转枪头,将这股憋屈劲撒在了周与身上。他早瞧出梁也似乎将周与看得蛮重,便主动发话说要替梁也多关注周与的动向。见梁也皱眉,栗子头便说这只是为了能保证周与不受别人欺负,过了这些年,也该让他感受感受正常校园氛围。等得了梁也同意,栗子头转首便将这种“关照”施行成了无孔不入的监视和极其夸张的讨好。

三年处下来,栗子头在无数次的欺凌中洞察出了周与的性格。那是把硬骨头,耐折辱,但又傲得很。梁也越是对他施加俯视性质的好,就越会刺深他在底层泥潭里挣扎出的伤疤。周与要的是平视,可梁也却已经将俯视刻在了骨头里,哪怕一开始这样的好裹着蜜糖,但经年累月的叠加,不怕他周与不发疯。

恰如此时此刻,栗子头从周与寒若冰霜的眼神中读取出了深藏的愠怒。栗子头表面看似慌乱,一副无可奈何的为难神情,实则内心却窃喜,他隐隐期待着周与的暴怒。

“告诉他,以后别再叫你们在我跟前晃。”周与冷冷启唇。

栗子头却不断拱火,“哥,你别为难我。”

周与却不说话了,他视线下移,落到栗子头手上刚燃了个头的烟上。他向前迈了一步,一把握住栗子头的腕,从手里接过烟,慢慢伸直手腕。

栗子头撑着笑脸想要扭头避开快落到脸上的烟,却不想周与力道极大地钳住了他的动作,这么一挣,烟灰掉到他脸上,一股热源逐渐逼近。

旁边的小弟脸色煞白地劝架:“哥,这都有监控呢。”

周与却恍若未闻,眼见冒着火星的烟头就要烫到脸上,栗子头又扭不开,眼皮狂跳,这回却连僵笑都装不下去了。

就在快烫到脸皮的一瞬间,周与转了个方向,他并不陌生地抖了抖烟灰,目光毫不避讳地瞧向对楼的三班窗户,面无表情地将那烟递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慢慢从他的鼻腔中溢出来,衬着他看不出喜怒的表情,有点说不出来的狠戾意味。

想当初他与梁也还曾深夜促膝而谈,都说彼此十分厌恶烟的气味。可这些天,梁也却开始身上渐渐沾染那样的气息。所以,他是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地犯戒吗?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喜欢就一再挑战他的底线肆意践踏吗?

周与和栗子头两人贴得很近,如果不是近看,根本瞧不出刚才那番对峙,只会感觉一个人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了烟,无限亲昵。

远在对面的南楼里,梁也平静地注视着远处的场景,一旁同看的同桌方静佳大为震撼,失声道:“周与是不是得失心疯了?”

她转头欲征求梁也的看法,却见梁也已经不再看向窗,而是“腾”的一下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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