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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 > 第22章 华灯初上

第22章 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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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刚扯出一点不自然的笑意,纪修予就收了手,站直身子,“都起来吧。”

“谢掌印。”猫蛋林鹿依言起身。

“在内书堂过得可还习惯?”纪修予狭长的眸子始终落在林鹿身上打量,“嗯,高了,也壮了,不像小时候瘦巴巴,遭了瘟的小猴子似的。”

林鹿抿了抿唇,眉眼低垂着答道:“托掌印的福,小的在内书堂过得很好,今后……”

“今后就安心待在咱家身边。”纪修予无限温柔地抚上林鹿脸颊。

林鹿怔楞中不知该作何反应,面上逐渐染成羞怯的红。

“督主。”门外传来一声低唤。

“嗯,知道了,”纪修予偏头回应,又看向林鹿,“期待与你共事,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林鹿。”

“回、回掌印,”林鹿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小的一定尽己所能,势必不负掌印厚望……”

纪修予落下手掌在林鹿肩头拍了两下,转身离开了小院。

“恭送掌印——”猫蛋和林鹿不敢怠慢,冲着纪修予离去的方向久久躬身不敢起来。

过了好半晌,猫蛋悄悄抬头,发现院里的锦衣卫尽数散去,纪修予也没了踪影,这才松口气,大喇喇重新坐回圈椅里,“吓死我了,他们锦衣卫走路也没个动静……”

“哎!慎言。”林鹿抬手蹭了蹭脸上被纪修予摸过的皮肤,总觉得那种冰凉凉的触感还停留在那里,这让林鹿感到些许不适。

奇怪的是,猫蛋对方才略显诡异的一幕无动于衷,依旧神色如常地与林鹿闲谈对话。

林鹿却没了应付他的心思,脚步凝滞地走回自己房间。

五年里,纪修予对内书堂众生一视同仁,并不因林鹿与猫蛋出身“敌对阵营”而故意苛待,反而可以说是关怀备至,隔三差五就要亲来内书堂问候一番。

是以所有人都知道纪修予对林鹿格外重视,无人敢对其拿捏刁难,林鹿的求学生涯也因此格外顺遂,过了好一阵心无旁骛只读书的日子。

内书堂几已成为一方净土,无论外界对“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的名号有多讳莫如深,在这里也只会以纪修予马首是瞻,人人敬之仰之。

纪修予其人,恨他者,骂他窃国贼子、宦臣乱政;爱他者,赞他治国有方、手段高明。

但在同窗耳濡目染、以及自己亲眼所见之下,林鹿不可避免地对毁誉皆有的纪修予生出潜移默化的好感。

简简单单“好感”二字,甚至还不足以形容林鹿对纪修予的情感。

林鹿虽然自身并未残缺,体会不到真太监们没了根后扭曲不得的心思,可久在太监堆里,见惯了自怜自艾的懦夫和外强中干的莽汉,从未有一人如纪修予这般——

手眼通天,锋芒内敛,足够强大却平和低调,城府极深,像隐没在海平面下的冰山,教人看不清真实深浅。

纪修予于林鹿,是良师,是恩人,是态度亲善的上司,是平易近人的长辈,亦是艳羡不已又情不自禁渴望成为的人。

这样一个人,就算做出不合时宜的亲昵举动,让林鹿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在林鹿心目中的形象也不会太打折扣。

林鹿从内书堂带来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些被褥衣物书籍,他回到房内,将旧物新衣分门别类收拾放好。

“哎,”猫蛋没什么正形地靠在门口,“今儿没什么事,哥带你出去见见世面,走不走?”

林鹿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也没想:“不去。”

“哎呀走吧,”猫蛋凑上来搂住林鹿,“哥在宫里可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不陪哥,谁陪?”

林鹿不动声色推开他,啜了口茶水,轻道:“我晚上还要看书。”

“看书看书,人都看傻了!”猫蛋抢过林鹿手中茶杯,“喀”得一声撂在桌上,“进宫这么多年,在内书堂时候不愿出去也就罢了,现在进了司礼监,大小也是个一官半职的,怎能不熟悉京城呢?”

见林鹿面色有所松动,猫蛋趁热打铁:“万一以后掌印喊你出门办事,你路都不认得,怎能行?”

倒也有几分道理。

林鹿入内书堂以来深居简出,如无必要连房门都不出,更别说进出皇宫城门了,他虽生在兴京,却也一直流落外围穷郊,确实不曾见识过京城风貌。

“放衙后吧,”林鹿看了看窗外天色,“现在时候还早,应多走动。”

猫蛋一口应下,随即按林鹿安排照做。

两人用过午膳,在司礼监衙门内与各处人员分别打了招呼,又领了不少卷宗来熟悉日后工作。

当今圣上耽于享乐,政务奏折全权交由司礼监、内阁处理,而内阁阁臣众多,本应一同承担的司礼监秉笔一席又长期空缺,纪修予身为掌印只得以一人之力亲审批红,这才忙得整日连轴转。

众人虽奇怪,却也不敢置喙就是了。

林鹿担任的职位是随堂太监,监内共设七八人,平日负责参朝纪事和散杂琐事的批红。

不知不觉日头西斜,衙门口响起梆子三声。

猫蛋当即扯了林鹿换衣出门,往不远处兴京最繁华的烁金街行去。

此时华灯初上,繁华街道上熙来攘往,空气中弥漫着各色香气,贩卒叫卖、商户吆喝及行人攀谈汇成一片热闹的鼎沸之声,嘈嘈然不绝于耳。

林鹿有些紧张,始终攥着猫蛋衣摆一角,生怕人流将两人冲散了去。

猫蛋显然对这一片熟悉得很,游鱼似的两拐三拐,带着林鹿拨开人群,钻到一家碧瓦朱檐的气派酒楼前。

“客官,几位?”很快有眼尖的店小二迎出门来,哈腰摊手,将两人往门内引。

“就我们俩,”猫蛋往店小二手里塞了枚碎银,“开一间二楼的包房,要位置好的。”

“得嘞!”店小二一甩抹布,满脸堆笑地朝堂内喊了声:“贵宾两位——!人字房一间——!”

刚一进门,林鹿就被骤然放大的喧闹激得眉头紧拧,却在渐渐看清酒楼内部后缓缓睁大了眼睛。

高朋满座,灯火通明,大堂中央搭有一台,四面环绕此台围建,整栋楼的装饰布景极为雅致讲究,就连林鹿也看得出往来宾客皆无凡者。

“悦宵楼,”猫蛋很是满意林鹿面上终于露出与寻常不同的惊讶表情,颇为得意地道:“新开的青楼,也就个把年的时间,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界把店开在了最最兴旺的主街大道上。”

“青楼?”林鹿一下就止了脚步,脸色瞬间涨红,连声音都走了调:“你……你竟然带我来、来……”

“青楼怎么了,有什么来不得的?”猫蛋抓住林鹿手腕,边把他往楼梯上带边道:“等你看过云亭姑娘,就知道什么叫‘一舞值千金’了!”

林鹿拗不过他,不怎么情愿地在丫鬟带领下坐进人字三号房。

雅间不大,一桌四椅,容纳两人却足够宽敞,临窗设计成半镂空的美人靠,幔纱层叠隐映,既可对楼下舞台一览无遗,又可轻掩面目,不让旁人窥见内中景象。

猫蛋撩开纱帘往外看了一眼,不满道:“怎是个侧位?”

“对不住了这位爷,人字前两号已经有人了,”小丫鬟歉意笑着福了福身,“看看想吃点喝点什么?可有指定的姑娘作陪?”

听到后四个字的林鹿脸都绿了。

猫蛋噼噼啪啪报出一堆花里胡哨的菜名,临了又道:“叫小花……啊不,冬柳过来。”

应是猫蛋相熟的女姬。

丫鬟应声出了房间,林鹿再也忍不住,压低了嗓音诘问:“你、你一个……你我同是太监!来这里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土包子,你懂什么!”猫蛋往椅背上一靠,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精光:“你以为青楼是什么地方?是达官显贵聚集享乐的地方,大家凑在一起喝喝酒、聆乐赏舞、吟诗作对,那真真是风雅中的风雅!”

猫蛋眼珠一转,戏谑道:“自然与勾栏窑子那种低俗皮肉不可同一而论,太监怎么了,大周哪条律法规定不许太监附庸风雅?你个长不齐毛的小太监,不会是想歪了吧……”

猫蛋一脸坏笑,倒显得林鹿心思不纯!

林鹿微讪,他确实不知这些寻欢作乐之所都有何分别,经猫蛋这么一解释才略略放下心来。

“哎哟!”猫蛋突然捂住下腹,整个人一缩,“人有三急,我去去就回!”

“哎,你走了我怎么……”林鹿话还没说完,猫蛋就一溜烟出门了。

说来也是不巧,猫蛋前脚刚走,陪酒的女姬后脚就到。

林鹿听见响动就站了起来,见一衣着薄纱曼裙的婀娜女子端着盛有酒壶酒盅的木托盘进了门。

“小女子冬柳,给大人请安,不知大人怎么称呼?”冬柳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冲着林鹿盈盈行了一礼,而后朝他一摇三晃地莲步走了过来。

“姑娘止步!”林鹿慌忙摆手,退至角落,摊手向面前的座位:“坐……请坐!”

冬柳笑靥如花,入座时飘起一阵甜得发腻的香风。

林鹿臊得满面通红,额上登时冒出几颗晶莹汗珠,连忙几个跨步挪去冬柳对面,桌也不敢上了,窝在美人靠上佯装欣赏窗外。

冬柳自顾自斟满三杯酒,柔声又道:“大人可是新客?还不知如何称呼?”

“……林、林鹿。”

“‘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冬柳抬起一双杏眼,将三杯酒分别摆放到位,“林公子尊名意境深远,想必为公子起名之人,也如林公子一般才华风逸吧?”

林鹿瞬间想到阿娘。

不知阿娘现在身处何地、与谁一起、过着怎样的生活?

面对冬柳含笑的眸,他沉默地点点头,继而转向窗外,目光扫向各层廊道上迎来送往、陪笑接客的女姬,不知怎的莫名有些情绪低落。

正当屋内将欲冷场,门口兀然传来一阵吵嚷。

“你这蛮子,与你说不通,赶紧给小爷放手!”

是猫蛋的声音……好像还夹杂着不少火气?

林鹿担心他惹事,赶忙拉门而出,就看见猫蛋一只手臂被人擒着不放,双方正陷入对峙。

“猫蛋你干什……”

林鹿说不下去了。

只因对面那人身后也有一人伸手相拦。

是个半束发的年轻小郎君,温润端方,眼神清澈,渐渐与林鹿印象里的小圆脸重合在一起。

沈行舟。

尘封的记忆牢笼被一瞬冲破,这个名字明晃晃出现在了林鹿脑海正中央。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个滑跪出现——

已经隔日更了还是总断真的是非常抱歉!!!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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