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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阿修罗和夜叉族的百年恩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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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光明城内照例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

宴会上灯火通明,美酒佳肴,舞姬们伴着音乐跳的欢快。

伐折罗身型高大挺拔,身披鎏金甲胃,正襟端坐于酒宴的之上,小麦色的健康肤色,高挺的鼻梁,眼神中尽是桀骜不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久经沙场的从容和沧桑。可不知为何,自开席以来,就板着脸,一言不发。

手下的副官们大都酒意正酣,其中一位名叫达刹的阿修罗统领,正想趁此机会表现一番,于是上前凑近伐折罗的席位,恭维道:“将军此战大捷,狠挫了夜叉鬼族的嚣张气焰,之前我听说黑市里的那帮夜叉族的奴隶还想借机造反,这下子,这帮贱民也该安分了。这一战果真是高明,属下敬将军一杯。”说着,就将酒杯举在了伐折罗面前。

伐折罗此刻心不在焉,眼神撇向敬酒的达刹,栗色的眸中森寒,握起桌上的琥珀酒盅,顷刻将其碾的粉碎,低声哼了句:“滚!”

达刹统领未料到此举会激怒顶头上司,顿时酒醒了一半,畏惧的连忙后退,连声道:“将军息怒,。。属下唐突,请将军赎罪。”

伐折罗将军实力虽强,但本性反叛,性格常常让人难以捉摸,不像其他将领般循规蹈矩,属下对于他多是恐惧多于敬意。

一旁的统领们此时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神色。不知今日将军又是抽了哪门子的筋,好在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刹利。

离席不远落座的昆羯罗,倒是沉稳异常,清朗的面容上,目光则阴郁邪气,远远的注视着伐折罗,嘴角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更显诡异。

\"修罗非天,

大天庇佑,

神威法力,

问鼎六界。

迷途的夜叉族亡魂,听吾号令者,如今皆可入我修罗道为修罗。

待阿修罗族复兴之时,尔等降助我族剿灭天族,一统六界。“

忽然,一阵低沉的回向咒语在耳边缓缓响起,由远及近,声音肃穆庄严,伐折罗警惕的扫了一眼觥筹交错的酒宴大殿,宴席上的人大多推杯换盏,沉浸在迷醉的狂欢的气氛之中,对这诵咒之声都毫无反应。这声音让人熟悉,正是来自罗侯王殿下。

伐折罗心中暗感不妙,浓眉蹙起,对身边的副官交代了几句,就遁化成一阵黑色的旋风,消失于热闹的酒宴之中。

寻着声音,伐折罗来到了光明城内的迦梨宫殿的一处露台。迦梨殿高耸入云,通常专供城内祭祀所用。所以露台的位置极高,若是居于其中,整个光明城的风景都可尽收眼底。

伐折罗抬眼望望去,果见罗候王的身影,此时正负手立于露台一侧,一身绀色绣金色花纹的长袍,背影威风禀禀。

伐折罗单膝跪地,道:“殿下!”声音沉稳尊崇 。

罗侯王长袍之上是用金丝雕绣的九只腾云的烛龙,在月光的应耀之下栩栩如生,尊贵至极,尽显王者之势。

罗候王转身,抬眼看向伐折罗,俊美的碧色深眸,鼻若悬梁,眉宇之间煞气逼人,神情则泰然自若,道:“不必拘礼,伐折罗。”

五千年来,伐折罗一直为罗侯王的左膀右臂,私下交谈时,罗候王也不甚拘于许君臣之礼。

“谢殿下。“伐折罗起身,恭敬颔首道。八尺的高大身材,一眼看去,和罗侯王身高几乎相差无几。

伐折罗不禁敬畏开口道:”属下竟不知殿下能够使用回向咒,还以为现今族内已经没人能驱动回向咒文了。“

修罗一族好战嗜恨,杀业罪重,因此能将战死冤魂的怨力反回向给修罗一族,并转化成为本族的能量,这就是需要有人通过念诵修罗古老的咒文祈祷达成这个目的。但通常也只有修罗族选出的大法王才会能具备这种特殊的能力。可惜修罗族运衰败,自上一任法王陨落以来,近一千年来,族内还未诞生这样的人选。

“此持咒之力来自家族传承,万年前我父亲即是北方修罗族的法王.\" 罗侯答道,话语简短,面容却不自觉的冰冷几分。

\"竟是如此。\"伐折罗诧异。众所周知,罗侯王的母亲是为虚摩提公主,是最强大的初代北阿修罗王拉克塔维嘉的女儿,可罗候王的父亲身份一直成谜,这回倒是第一次听罗侯王会亲口说出这个秘密来。

历史之中诞生于修罗族内的法王身份都极其神秘,虽还不能确定罗候口中的指的是上古时期的哪位,但想必其身份也一定极其尊贵。可若是罗候王并不想道明其名讳,那也没人敢问明。

伐折罗正思付着,罗候王不紧不慢的缓缓开口道:伐折罗,你可知我传你来此有何事?“锐眸意起几分冷戾。

伐折罗顿时感觉一身寒意,但毕竟久经沙场,心下也并未慌乱,镇定的答:“属下不知”。

\"伐折罗,五几千年来大小战事,凡是由你处置的战俘,多少你都会留有活口。可今日释提恒因一战,你为何要赶尽杀绝。”罗侯王开门见山质问道,语调波澜不惊,但明显带着些许不悦。

适才,罗候王正在安陀迦殿内修习内力之时,却被释婆恒因山的怨气所障碍,这才亲自前去山上探查。可所见却是尸横遍野,血肉模糊的地行夜叉。

不知为何,此次被屠的夜叉鬼都怨气极强,尤其是其中一名被腰斩了夜叉,怨念极重,差点坠入魔道。罗候王一时兴起,诵念回向咒,才将其拉入修罗道。后来在尸堆里无意翻出了他的军牌,才知此夜叉名为“修多罗”。

自十万年前,上一代夜叉王十首魔罗王被佛祖降服陨落之后,夜叉一族地位实力就此一落千丈,被修罗和其他鬼族欺压不说,本族中那些灵智未开的低等地行夜叉精怪更是成了供修罗族驱使的奴隶。

丛然两族实力相差甚远,取胜也不过是囊中取物。今日一战也大可不必将已归降的战俘尽数杀光。更何况罗候王此番派遣主将伐折罗和昆羯罗前去战,也不过是想震慑夜叉族边关守兵而已。罗候王以伐折罗亦该早已明了自己的意图。

伐折罗怔了一下,栗眸暗淡,面无表情的回道:“ 回殿下,地行夜叉顽劣难驯,属下以为若留其性命,恐对殿下不利。”说着,骨节分明的手却不自主在身侧默默攥成拳头。心中一阵讽刺:果真稀奇,罗候王为何会突然在乎起那些命如草芥的地行夜叉。

罗侯王冷笑,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冷声开口道:”何至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千年前,你也是来自夜叉一族。”伐折罗生硬的回答反而又将罗候王激怒了几分。

\"是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伐折罗知其不悦,立刻单膝下跪说道。

一开始,伐折罗本也并未打算屠尽归降的夜叉,起码也可以如往常将战俘悉数卖去黑市为奴。可不同的是,在修多罗临死之前,那仇恨和不屈的眼神之中,竟意外的唤起了伐折罗心中那些尘封已久对家乡的记忆,那些痛彻心扉的回忆,竟如解除了封印般,倏地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彼时,伐折罗正是为了极力掩盖内心的震撼,这才下令屠光了夜叉族战俘。

可虽事后冷静下来,伐折罗也自觉悔之晚矣。回想当初,也许一开始罗候王就不该指派自己前去平息边境的夜叉族戍兵之乱。

见伐折罗认罚,罗候王的态度缓和了几分,对于修罗族而言,争斗死亡再稀疏平常不过,区区几百个地行夜叉,罗候王其实也并未真的打算追究下去,于是冷声道:”也罢。伐折罗,今后战俘的处置一事上,你需报于本王定夺,切勿擅自处理,先斩后奏!”

“属下必谨遵殿下之命。” 伐折罗起身,颔首说道。下一秒张开手掌却显现一个3寸左右大小的净瓶,苍青色的瓶身透着素净的月白光。

“这?!” 伐折罗诧异转而看向罗侯,挑眉欲要发问。

”这是光音天菩萨的真元,本王也是前几日在天帝的婚宴之上偶得此物,我知你本出身夜叉族,其对夜叉族的修为提升有极大帮助。”赏罚毕竟要分明,罗侯王转而放缓了语气说道。

光音天乃是修罗族甚至天族都望而却步的境界。别说是菩萨的真元,就是该境界下的一株仙草都可让普通鬼族的修为提升500年。

罗侯王对伐折罗有知遇之恩。五千年前,若不是罗侯王,伐折罗大概早就和其它同为被奴役的族人一般,少年时期即殒命于其他阿修罗皇族的欺辱和凌虐。从那时起,伐折罗便决定抛弃种族间的恩怨,一心追随罗侯王,助他成佛成魔,亦无所谓。

伐折罗顿了顿,明白此物珍贵,但此时难掩内心的烦乱,表情有一丝复杂,有些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最后只闷闷的道:“谢殿下。” 便用法力将苍青色的净瓶隐去,收入随身的锦囊之中。

罗候王千年来一直笃信伐折罗的忠心,见其收下了菩萨的真元,心中些许宽慰,倒也未留意到伐折罗的变化。

沉默了一阵,伐折罗故意转换了话题,想起了前阵子天帝的婚宴,于是道:“殿下,还不知前几日您去赴天帝的婚筵,一切可还顺利。这天帝也真是个浪子,明明早就迎娶了天后,这一千年来还一直在追求西方阿修罗族的舍脂公主,如今也算终偿所愿。”

罗侯王冷嘲,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当今修罗世界混战,那天帝老儿不过想用此次和修罗族的联姻牵制整个阿修罗族世界,为其所用,替天族驱赶边界的魔族。”

“倒是很符合天族人的所为。“伐折罗语气轻蔑。比起修罗族的残暴好战,天族的道貌盎然则更惹人反感。“殿下,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愿用手中的降龙杵亲自劈下天帝的首级,给您做生辰礼。”伐折罗难掩眼中的嗜杀,正色道。这不是玩笑话,毕竟在伐折罗的眼中,在这天界,与罗候王做对者,任他是天族还是鬼族,都当杀。

“天帝的首级。。” 罗候王没有表态,冷峻的面容上却突然勾起一丝冷笑,喃喃自语道,像是在回味那个胜利的场景,转而,深眸则傲视着露台之下那片广袤繁华的光明城。

那夜直至宴会结束,伐折罗驾着一匹黑马,独自回到光明城内的居所南伽殿,已是破晓之时,天空正微微发白,等到伐折罗直奔宫殿的大门,下马推门而入,宫中几十名仆役们早已恭敬的跪在殿中大厅上,迎接主人的回来。

一名少年小仆忙不迭的上前接过了伐折罗手中的马缰。

另一名年长的管家老仆,起身尊卑对伐折罗道:“恭迎将军凯旋!“

伐折罗下了马,一身戎装,身形扔挺拔笔直,目光却先是扫了一眼大厅内的仆役们,似是在找寻谁的身影,可遍寻无果后,随即带着倦意,漠然的下令道:”善色,叫他们都退下,我累了“,说完便径直朝着内殿走去。

“是,将军。”宫内的总管善色立刻点头应道。

总管善色也十分老练,远远瞧见伐折罗消失在大殿尽头,知其是朝着璃虎池方向去了,立刻朝着跪在地上两名侍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去,一会侍奉着将军沐浴等杂役。二女皆是花容月貌且伶俐,受了意,刚想起身。

就见两女齐刷刷的尖叫起来,一只锋利的箭簇猛地飞驰过大殿,险些划过善色的络腮胡,直接射穿了其身后银色的大殿墙壁。跪着的仆役们顿时哗然,善色则睁圆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

接着,一银铃般的女声略带嘲讽的语气从大殿门口传来:“善色大人,不劳您费心了,暂且让你那两只小羊蹄子好生歇着,今日就让奴家来侍奉将军吧。”紧接着,一名身材高挑,面若芙蓉的女子,身穿彤色抹胸轻纱披帛,下着樱桃红霓裳,背着箭囊赤着脚缓缓步入大殿之中。

女子蛾眉上挑,明眸流转,身姿卓越,有着一头显眼茂密的赤色长发,但却并未怎么打理,只是蓬松的绑成一条长长的鱼骨麻花辫垂在身背后,上插一只白水晶雕刻的曼陀罗花步摇,晶莹剔透。

“阿闼婆, 你。。” 善色被气的脸色煞白,一时语塞。好歹是南迦宫的总管,让这一箭给丢尽了颜面。

女子名叫阿闼婆,本是伐折罗的百年前捡回来的侍妾,可放眼光明城,哪家贵族的侍妾不是千依百顺,温柔妩媚的。偏偏这个阿闼婆就长了个不受约束的火爆脾气,箭术又高超的令人胆寒,据说她原是生于天界炎洲火林山中,火光兽一族,由于家乡战乱这才流落到了阿修罗界。即便性格如此泼辣,来了南迦宫,阿闼婆竟还意外的得到了伐折罗将军宠爱,也不知将军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毕竟光明城里貌美的修罗女人不计其数。

“对了,善色大人,今日将军晚膳就吃羊羔宴,可好?” 阿闼婆完全不在意善色和在场的其他仆役们的惊异之色,说完,就将一只血淋淋的,肚皮上还插着箭簇小羊羔,活生生的扔在了众人面前。“这是奴家刚刚在宫外的树林里猎到,给将军开荤了。”一面冷笑的说道,还不忘瞥了眼一旁方才的那两名侍女。

“呕。。”羊羔的膻腥味登时充斥众人的鼻腔,两名貌美的侍女用衣袖捂住口鼻,惊吓的瑟瑟发抖。

“姑。。。姑娘辛苦了。就按照姑娘的意思,烹了它吧。”忍一时风平浪静,阿闼婆确实得罪不起,善色敢怒不敢言,当然也是懂得审时度势,对着地上膳房的仆人,一脸无奈的吩咐道。

阿闼婆轻笑,她当然看得出善色的敷衍和心机,也看的出这位总管多不喜欢自己在伐折罗身边,甚至时时刻刻都想找人代替自己侍妾的身份。若不是看在他百年来都兢兢业业管理着南迦殿,倒也懒得和他计较。

璃虎宫

诺大的璃虎池内,水雾缭绕,香气氤氲。伐折罗卸下了战甲,露出矫健的古铜色上身和分明的肌肉线条,可其上却斑驳交织着各色斑驳的疤痕,触目惊心。

伐折罗半身浸在池水之中,背靠在池壁,双目轻阖,那些久远的记忆仿佛都历历在目。

自己家乡在夜叉国境内叫被做水持国的一个地方,那一日是西方阿修罗王毗摩多的军队,吹响了恐怖的开战号角,如阎魔的使者,入侵了家乡带来了死亡,原本平静富饶的小国一夜间被侵略的只剩下一片疮痍,而年幼的自己就和其他的幸存的同族像动物一般,被困在铁笼之中,在黑市上被叫卖。

挣扎在非人的屈辱折磨和对死亡的恐惧之中,这巨大的苦难曾让年幼的伐折罗不止一次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直到罗候王出无意间发现了他,并将他带回了北修罗族的光明城。如溺水之抓住了浮木,伐折罗以灵魂为代价缔结了永远效忠罗候王的誓言,这让他从此有了面对生命的勇气,和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原本,伐折罗以为自己的一生本就该如此,即使身躯伤痕累累,也会为了罗候王而战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直到今日,遇见了修多罗,那个地位卑贱的地行夜叉,低贱到即便同为夜叉族,出身天行夜叉的伐折罗都会将其当做下等种族的夜叉,竟会愿意牺牲自己去交换同族的性命时。那一刻,伐折罗的内心动摇了。

曾几何时,在平静的家乡水持国,兄长也曾用生命呵护自己,在那个还未被战争的铁蹄和贪婪的欲望践踏过的家乡,一片翠绿之中,娑婆树随风摇曳,伐折罗忘不掉年幼时和兄长一起捣毁昆芰鸟窝,两人自由惬意的遨游于天空之上,还常常隐身于无忧树的树干之上惊吓过往的族人。那些记忆美好的如同梦境般不真实。可最终,兄长也为了保护自己,眼看着被偷袭的修罗族人残忍的乱箭射死,身为夜叉族的伐折罗从那一刻也就随其死去了。

伐折罗痛苦的蹙起眉,他感到矛盾,当初强大贪婪的修罗族毁灭了故乡水持国,又屠杀了兄长,而留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伤痛和仇恨。那如今自己所作的一切,又和当初的修罗族有何区别。

这一切都仿佛讽刺到了极点,就如被设计好的一样讽刺。罗候王的又是怎么想的,按照如今的结局,难道夜叉间的自相残杀才是他真正想看到的。想到这里,伐折罗不敢置信。

突然,殿外一阵悄然的脚步声打乱了伐折罗思绪。

阿闼婆赤脚缓缓走进了璃虎宫内,却见宽广的池中,伐折罗正一个人浸在池中,双目紧闭着。

于是悄悄的放下弓箭和箭囊,大胆的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只穿着珠光纱的衬裙和抹胸,毫无顾忌的迈入池中,池水浸湿了薄薄的衣服,高挑妩媚的身姿若隐若现。

阿闼婆来到伐折罗身旁,轻倚着泉壁,一双秋眸带着无端的温柔之色,注视着闭目养神的伐折罗,见他乌黑茂密的短发,已被池水打了半湿,俊眉蹙了,长睫如漆,俊美脸庞和神色间天然的攻击之意在阖眸后也被冲淡了些。

半晌,阿闼婆莹玉的手,轻轻的抚摸起胸膛上那一道道疤痕。

“你胆子真大。”伐折罗喉结微动,沉声说道,双目仍是轻阖。

“奴家为将军的侍妾,有什么不敢的。” 阿闼婆唇角勾起一抹调皮,笑道。下一秒更是肆无忌惮的将身体依偎伐折罗的胸膛,倾听着他沉稳强健有力的心跳。

伐折罗睁开眼来,感受到阿闼婆的肌肤紧贴着自己,柔软娇嫩,一头赤色的茂密的长发靠在自己的胸膛,好像一头森林中出逃的小兽的皮毛那样毛绒温暖,顿时来了兴致。

“是么?昨夜的惩罚果真还是轻了。”伐折罗说道,嗓音沙哑,一把强势的将阿闼婆揽进怀里,更是顺势拔掉了阿闼婆头上那只白水晶雕刻的曼陀罗花步摇,阿闼婆一头赤色的头发登时倾泻而下,更显的迷醉魅惑。

“将军,等等。我错。”阿闼婆双颊嫣红,还未从唇间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感受到了伐折罗带着急促灼热的呼吸压了下来。

一夜翻云覆雨。

次日清晨,伐折罗寝殿里,阿闼婆醒来才发现空荡荡的大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人,朦胧记得是伐折罗将军将自己抱来了寝殿。

“将军呢?” 阿闼婆起身,心里一阵失落,问起一旁端着早饭的侍女。

“回姑娘,将军今早带兵出城了。”侍女恭敬的答道。

阿闼婆心中隐隐作痛,生气埋怨道:“没良心。”酸痛的小腹之上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正在沮丧之时,侍女注意到了阿闼婆一头蓬松的赤色长发,不禁赞叹道:”姑娘头上这只步摇可真好看。“

阿闼婆这才注意到头上曼陀罗花步摇,似乎刚刚是被谁小心翼翼的插在发丝之中,可阿闼婆隐约记得,昨晚情难自抑时,它该是早被遗忘在了温泉池中才对。莫不是将军又细心的替自己拾了回来,然后又将其物归原主。

想到这,阿闼婆也管不得那么多,只裹着一层薄纱赤着身子冲向了房间的露台,却正巧伐折罗驾着座骑神鹿,带着一小队骑兵刚出了南迦殿外的一座银桥。如心灵感应般,伐折罗也正好回头望向阿闼婆所在的露台,于她遥遥相对。

阿闼婆心中一紧,眸光微颤,千言万语,而伐折罗,一脸的不羁,意外的,一抹直达眼底的温柔闪过,自然的牵动起了他浅色的唇角,那神色至真至诚, 成了阿闼婆一生一世也无法磨灭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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