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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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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车队一路向西而行。

阳光从身后洒来,将荀旸驱马前行的影子,长长拖引到地上,随着凹凸不平的路面,逶迤蜿蜒游走,就像荀旸此刻那皱巴巴的心情。

荀旸双手持缰、双臂虚拢,方才圈在怀中之人,此时应该到家了吧。那个轻轻柔柔的吻,来得太快太突然,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结束了。

如果自己再果断一些,捏住对方下巴强力吻回去,才算打平!算了,人已经回去了,现在想什么都晚了。谁让自己是个爷呢,吃点亏就吃点亏吧,等爷回来的,定还回去!

“嗐,还是忘了!”荀旸不觉拿马鞭点了下自己额头,自言自语了句,“林郎喜欢吃嚼月坊的果子,应该交代小六子他们每日去买些。”

听到荀旸叹气,车队为首之人,料定荀旸如那些素日不常出门的富家公子哥儿,还未离家,就已想家。于是打马上前来,想着与他闲话一番,混过这阵“离乡阵痛”就好了。

“福永镖行镖头王顺,请荀爷的安!”王顺持缰,在马上超荀旸抱了下拳,“货物往来运送,最是辛苦,荀爷不顾舟车劳顿亲自随行,这份心细周到,这份责任担当,王某佩服,佩服!”

往来货物押运送走镖,镖行规矩是只负责安全递达。中间货物管理、风雨天灾等,自是由货物主家负责,所以主家一般都会派些护送人员跟镖,一路经管打理。但当家人亲自随行的,少见。

荀旸见眼前之人虎目剑眉,膂力过人,看去四十岁左右,阔朗的身姿,扛着份沉稳踏实实。与之一路同行,应该很是放心,荀旸忙还了礼:“哪里哪里,王镖头过奖!”

王镖头与荀旸打马同行,说自己自小提刀走镖,走南闯北也很有些年头了,但运送玻璃却是平生第一次。

话说回来,往常这种镖,着下面几个得力镖师,就能稳妥送达。根本无需他出马。奈何云少亲自点名让他来跟镖,还特意强调了是他没押送过的镖。看在与云家多年的交情上,他也不好驳回。等到了一见,是玻璃,好东西,确实是没见过的宝贝!看来不虚此行啊哈哈哈哈。

王镖头说完,爽朗地笑起来。

荀旸调整了下手中的缰绳:“此次货物运输,原应该我们荀家全全负责,没想到云公子亲自安排,还特意请了王镖头来。接下来,就有劳王镖头了。”

王镖头拱拱手,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自己分内应当的。说一定是云少担心荀爷不熟悉这进京走镖其中的小九九儿。云少一向行事稳妥,他如此安排,定有如此安排的道理。

荀旸的,马快了几步。他收短缰绳,轻轻回拉,等王镖头的马匹齐头跟上:“进京走镖,有何不同?是有怎样的小九九或弯弯绕吗?”

“爷问了一个好问题!”王镖头又爽朗笑了几声,“各行有各行的隐形规矩,爷与我们这行接触久了,自然就能品出个味儿来!我现在说,爷也未必能理解哈哈哈!”

旁边的趟子手,笑着接过话去:“不过我们都愿意跟着王镖头走镖,说一路高枕无忧,可好不夸张。凭他是哪个山头水洼,但凡报上我们王镖头的大名,就算阎王府君来拦路,也要给上个三分薄面,放我们通行!”

王镖头就手给了趟子手后脑勺一巴掌:“小滑头,惯会说大话,也不怕荀爷笑话!”

一行人说说笑笑,不疾不徐向前赶路。

玻璃易碎,最忌颠簸,所以车行相较以往货物,都要慢些。一路到京,怎么也得半月时间。这前路漫漫,有人闲话着,时间好打发,这路也走得顺些。

走镖,安全第一。赶早不赶晚。一行人,每日天蒙蒙亮就起床出发,见日头快要西沉,哪怕天还亮着,也需要赶紧投店住宿。

每日启程之前、投宿之后,荀旸都让小厮们将车上货物细细清点一番,看下是否有损毁、缺失。

荀旸此前从未上心过这些事项。荀家祖上以陶瓷为业,往来货运,也都是常事。刘管家是铺子中的老人,经验最是丰富,此次也是由他全全主持操办。稳妥起见,刘管家按照云乐楼交货单的一点五倍来准备的货品。

“看来贵府上的管家,是位厉害的老把式啊。”王镖头频频竖大拇指,夸赞货物的装运很是懂行、也很牢靠!

这种‘纸包桶装’的方式,是运输上等瓷器时才会采用的包扎手段。玻璃分组打包以纸为缓冲,装进木桶中运输。而刘管家不仅精心装好,还将这包裹玻璃的缓冲纸打湿,缝隙中撒上种子。种子一路生根发芽,根系相互攀缠,形成牢固的缓冲带,减震效果,一顶一的好!如此一来,玻璃包裹其间,想碎都难。

王镖头道良将手下无弱兵,他们如此能干,想来荀爷也定是位了不起的英才!

这功劳荀旸委实有些不敢邀,但心底确实感激刘管家,不然就算多带上一倍的备用玻璃,也不够这一路上碰撞折损的。虽说小心行事总没错,荀旸觉得刘管家爱还是过度小心了,临行前特意塞给他一叠银票,说路上打点用。真是的,什么打点需要这些银票!

翻山越岭,走河越水,车队顺顺利利进了济州,路上一切太平得、连只拦道的猴子都没见到。荀旸甚至一度怀疑,是否真的有必要兴师动众请镖局来护送货物。

王镖头告诉荀旸,过了这济州地界,前面是曹州,再有个四五日就到京了。这曹州湖面虽不平,但帆顺。无妨。

吃镖师这碗饭,赚的都是刀尖上的血汗钱。江湖行走,除了自身功夫硬外,黑白两道的关系,也要硬。荀旸也猜出个大概意思,定是说曹州绿林好汉多,劫道者众多。好在他们有福永镖行的旗号,还有王镖头压阵,平稳过境不成问题。

盗亦有道。行走的银钱,路过家门,谁不想顺上一把来花花。自然,懂规矩的镖行,这“过路钱”早就定时打点好了。到时报上名号,一听是相熟之人,自然不会为难。

这日正午,山间正走着,派去探路的趟子手,急匆匆回来报,说前面乌鸦岭的道上,放了荆棘条。

“荆棘条!”沉稳爽朗的王镖头,闻报脸色都变了,“你确定是乌鸦岭?”

那趟子手急得硬硬咽了下口水:“是乌鸦岭,这条路我走镖常过,哪里会认错!但那荆棘条,确实就放在路正中了!我还亲自上前检查的一番!千真万确。”

荀旸看出事情有变,驱马来到王镖头身边:“可是出了什么事?”

业内都懂,将荆棘条置于路中,就是向过路行人发起挑战。而且行人,必须应战。

“目前还不是很确定,但荆棘条,不是什么好兆头……”王镖头长吸一口气,略思考了片刻,“这乌鸦岭与我福永镖行向来和睦,逢时过节,我们也从未短过打点。今日为何如此反常?而且他们敢放荆棘条,一定事先摸清了我们的货物及送镖情况。躲,是躲不过的。”

王镖头让车队照常前行,不要停,自己则同荀旸押后跟在队尾。

“王镖头,山寇截路,无外乎钱财。他们要钱,我们给钱便是。这货物是云乐楼急用,无论如何要保全。”

说着,荀旸将身上一半的银票,塞到王镖头手上。此时,他终于明白过来,刘管家说的“打点”究竟是什么意思。

“荀爷,此事蹊跷。若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王镖头迟疑了片刻,“刀剑无眼,若真动起手来,您不一定帮得上忙。依我看,爷先暂留在此处,躲一躲。待我先去会会他们!摆平之后,再来接您!”

荀旸从未遇到过拦路劫财。论打架,他虽未专门练过,但此前打那张潮,对方连个还手余地都没有,想来自己这身手还算过得去。与几个山贼过过手,也算不枉此行。

“王镖头,他们连车上货物都一清二楚,我这样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他们岂能发现不了?我们一起去。就这么定了!”

***

玻璃车队,总算到京。

闻讯,云昶亲自出城迎接荀旸,体贴入微,询问他一路可还顺利,知道舟车辛苦,特意安排了小型接风宴,宴后结束好早些休息。

宴席一开,荀旸直接将乌鸦岭之事摆上来。云昶甚是震惊。

大换招幌,更新餐碟,对云乐楼来说,属于大动作,是商业机密。正式亮相前,在京中自是保密,云乐楼内部知情的也没几人。可那曹州山寇如何得知要运送玻璃?而且上来开价就要留下一半?

以云家在京畿商圈的影响力,云乐楼的货物,他们就算截了去,自也是不好出手的。他们为何舍易求难,要货却不要钱帛?山贼落草,打家劫舍,不图钱,图什么?

云昶看了荀旸一看,忽然想到什么,屏退左右,起身亲自去关了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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