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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归云轶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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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裴幸风应了一声,像是刚被从一番很是深沉的思考中拉回了思绪,回头看了看含笑发问的魏淮,掸了掸衣袖开口:

“这个嘛,在下倒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许神医。”

“所谓山中瘴气,一般多因昼夜冷暖相差极大,乃至于山中植被缠绕混合着山间的雨雾形成瘴气,所以此物一般多见于深山之中,但是呢,”

言及此处,裴幸风有意无意略顿了顿,瞟了一眼许蔚的神色,而后继续道:

“听闻第一个患病之人,是县里的樵夫,既然是以砍柴为生的樵夫,又怎会进入深山之中伐木呢。毕竟瘴气集聚之地,大多数草木都是湿润的,不利于燃烧之用,他一个樵夫,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最后一句话,裴幸风是笑着反问出口的,虽然神色的确有几分询问的意味,但语气听在许蔚的耳中却就是明明白白的讥讽。

“哦?所以裴老板是想说,此病症并非是瘴气所传?据此病发作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至今也只有我的方子才能略见效果......”

忽然冷笑了一声,许蔚带着几分不屑的挑衅目光看向裴幸风:

“所以裴老板是觉得,我神医的名号乃是浪得虚名,此等疫病实属误诊吗?”

“咳咳”裴幸风掩唇轻咳了一声,充耳不闻许蔚言语中的攻击之意,只是似笑非笑抬眸:

“是不是误诊,许神医心中应自有定论,何必来问我呢?”

“裴幸风!”

许蔚面上的冷笑更甚几分,手指敲了几下桌案道:

“我等听从县令之言汇聚此地是为了此病会诊而来,并非是为着逞口舌之能在此摇唇鼓舌,既然裴老板如此能耐,不妨就此病拆解一番,也好让我这个江湖游医长些见识。”

如此一言,直接将裴幸风推向风口浪尖之处,像是心中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料定裴幸风如此一个连郎中也算不得的一个卖药郎,是如何能够就此怪病说出一二。

毕竟,饶是像宇文芩这样堪称是久在杏林的老大夫也诊不出其病因所在,这样的疑难杂症,或者说......

呵呵......是以许蔚歪在椅子上,只用一只手向裴幸风轻轻抬了抬:

“请。”

微微勾唇笑了笑,眼风淡淡扫过对面的许蔚,弯起的唇角宛如一只早已胜券在握的狐狸。

“许神医又何必动怒呢,既然只是互相探讨病情,在下不过是说出心中疑惑,若真要是说嘛,也不过是个求教二字罢了。”

闻言,许蔚只冷冷一笑:“现下正值数九寒天,山中草木本就不多,为着生计想要进得深山去砍柴,又有何稀奇,自入冬以来就已经下过好几场雪了,为寻可用的木料,多走几步进山也实属正常。”

“嗯,很是有理,”裴幸风面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

“不知此种情况是许神医亲口听了那王樵夫所说的呢,还是凭着天象之数所推测的呢?”

“这......”许蔚默了一瞬,接口道:“我不过是凭常识所说罢了。”

面上的笑意不改,裴幸风的目光扫过面色青白的许蔚:

“所以这便是许神医的推测了。”

未等到许蔚再次开口,裴幸风轻声继续接口道:

“若说是推测,那自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至于这用药么,方才秦姑娘也已经说过了,只可用做拖延症状,却绝非是医病之方。”

一句话,裴幸风道的不温不火,挑起眼风看过神色明显有些不虞的许蔚,有对上魏淮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裴幸风缓缓继续道:

“依我看,此症乃是中毒所致。”

什么?!短短的几个字,瞬间在房中炸开了千层浪。

最先出声的是魏淮,带着些许惊讶的疑惑:

“中毒所致?”在心中思索了片刻,魏淮亦觉其中像是有万千,他无法想通也难以解开的谜团:

“若是中毒,为何能有人接二连三不断发病?而且患病之人也没有想通之处,又是如何中了同一种毒呢?关键是......”

一时间,魏淮已经在脑中思索过了各种线索,他之前不是没有想到过并非是疫病,实有人暗中下毒谋害,所以也曾经暗自派人下去查访。

只不过几番查验下来,一来这王樵夫平日里为人十分和善,无论是乡绅士族还是普通百姓都对其在坊间的评价很是不错,从未有与人交恶。

这二来嘛,他一介樵夫,家徒四壁,人已过了而立之年却还没有娶亲,想来这样一个男人又有何人有这动机前去下毒呢?

是以凡此种种,再加上一路查访也未查到什么线索,之后同类症状之人又开始与日俱增,所以魏淮便也断了此种猜想。

今日被裴幸风猛然提起,他依旧是有诸多想不通的关窍之处,有些犹疑的接口:

“又是何人下毒呢?”

微微一笑,裴幸风站起身向外踱了几步,目光看向房外的阴郁不定的天色,声音幽幽:

“能有人接二连三不断染病,自然是这毒还未被彻底拔除,或者说呢,是这幕后之人还在继续下毒,至于这个想通之处么......”

裴幸风转过身,目光一一扫过堂上的几人,意味不明的笑笑:

“归云县本就不大,一应的集市街镇也只有一条,平日里生活物件采买也只有一处可去,所以若真要说想通之处,其实也并不少见。”

言语间,裴幸风已经重新走至座椅旁边,端起案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

“只是呢,眼下可以断定,这个下毒之人定然还在归云县中,要想将此事彻底解决,只要找到下毒之人,断了这源头,便可阻止此病再度扩散。而且......”

裴幸风似是无意一般看了一眼许蔚,继续道:

“下毒之人既然能够下毒,那么想来也是肯定有解药的,如此一来,此事也可彻底了了。”

一时间堂上有些安静,像是在场之人都在静静思考裴幸风的一番话,忽然,久未出声的宇文芩开口:

“裴公子所见,也正是老夫这几日所想,连日来,凡是患病之人,脉象都是滞缓不通,经脉也都是凝滞堵塞,未有丝毫通畅之感,当时气血亏空,内耗精气所致。”

宇文芩抬头对上裴幸风的目光,问出心中的疑问:

“只是,虽则如此,老夫却也不敢十分断言便是中毒所致,此病的确甚是奇怪,许神医的方子也不过是暂缓症状,至今未得其因呐。”

宇文芩轻叹了一声,语气中像是饱含了无尽的遗憾。他一生行医,也曾经见到过不少的疑难杂症,只不过再难的怪病也总有迹可循,但是像今日这般离奇的,却属实是破天荒头一遭。

毕竟,想他宇文芩一生醉心于岐黄之术,却遇到了无法究其根本,也无法医治的怪病,心中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只是虽则如此,他也的确是不敢妄言,饶是他也一直怀疑是中毒所致,但是究竟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直接下论断。

“是啊。裴公子,你既然说自己并非是大夫,怎么就能比宇文先生先下了论断呢?”

许蔚挑着眼风,眉梢眼角皆是一派不加丝毫掩饰的挑衅:

“是不是中毒,可不是就凭你裴老板空口白牙一张嘴说的。”

虽然许蔚言语中针对的意思已经是十分明显,只是眼下未见实锤的证据,是以一时也未有人出声。

只有端坐的秦音皱了皱眉,正想要起身说话之时,却被裴幸风抢先了一步。

只见人幽深的眸子里未见丝毫情绪,只依旧不温不火的笑:

“是不是下毒,只需要开棺验尸,自可分明。”

堂上瞬间安静下来,一时间无人说话,四周静谧的可怕,便是一直事不关己只默默喝茶的江晏,此刻也不由自主抬了抬眼皮。

裴幸风恍若未觉一般,只靠在抱手立在一旁,饶有兴趣的观赏着堂上之人的表情。

最终,还是魏淮率先开了口:

“这验尸......”

一句话还未说完,裴幸风便出声了:

“魏先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下庄子上的病人都已经服过了药,服药之后,脉象症状定有改变,所以也无从再查其原因,如此一来,这自然只有此前从未用过药的樵夫,才有些用。”

“简直是一派胡言!”

许蔚直接拍案而起,青白的面色上竟然泛上了一丝潮红,分明是愠怒十足:

“你所说的王樵夫,此前也已经服用过治疗时疫的方子,怎会是从未用过药?”

裴幸风面色不改,淡笑反问道:“许神医难道不知,寻常医治时疫的方子并无断肠草,但是你许神医开出来的方子,里面可是加了十足的断肠草啊,这个断肠草有什么用,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不错,”宇文芩起身向魏淮拱了拱手:

“断肠草药性极烈,服下之人短时间内便可缓解体征,若真是如裴公子所言,乃是中毒所致,只有深入脏腑以针验尸。”

只是从古至今,都是死者为大,宇文芩犹豫了片刻,毅然道:“现下如此境况,也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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