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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冷静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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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猎猎风声呼啸而过,曲宁身上的春衫轻薄,眼睛又被蒙上,身体的凉意就变得很明显。

脖子上被割开的伤口在风中愈发锐痛,那口子不浅,不包扎不涂药一直放任的话,怕是得流不少血。

他静静听着周围的环境音,以期或多或少确认一些方位,辨明一点信息。

从暮月楼被掳出来,四周自然率先是鼎沸的人声,那是属于西市的沸腾吵嚷、人潮拥挤,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后来声浪渐渐随着疾行的步伐而落于身后,一切归于静寂。

不知道被挟着跑了多久后,他好像终于被放了下来。

最开始,曲宁也不知自己被放在了何处,直到身下开始颠簸,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看来他这是上了一辆马车。

曲宁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眼睛和嘴巴同样被布条封死,此刻以一种咸鱼一般的姿态侧躺在地,挣扎无门。

不过他倒也不是很慌张,捆绑双手的是麻绳,打了个死结,粗是粗了点,费点心思应该能磨开。

于是他便摸索着爬到靠近车壁的位置,艰难地坐起来,将手腕靠在车壁上搓揉摩擦。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他搓了一会儿也开始气喘吁吁头晕目眩,胳膊酸疼。似乎是因为脖颈上的伤口失血有些多,导致体力不支,即便是简单机械的动作也难以为继。

曲宁靠在车壁上喘息,等待气力慢慢恢复。

脑中的思绪依然纷杂,他自始至终觉得这件事透露着一股诡异感,因此一路都在试图理清思绪。

——为什么第一次跟傅惜之一起出宫,就好巧不巧地遇上这种事?

——为什么傅惜之训练有素的暗卫会不声不响地消失?

还有……曲宁虽并未亲眼见识过傅惜之的能耐,但根据多方的细节推测,傅惜之本人的身手应该很了得,可他也不过就跟这些刺客们打斗了须臾,就跟曲宁一样被制服了……

以及,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傅惜之疑心病那么重,他在宫中这么多年,从皇子到皇帝,宫中上下的宫女太监都不知道他对花生过敏。

那么……疑心病这么重的傅惜之,真的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拿他曲宁当自己人,与他同出同进,也不再为难他吗……

一个令曲宁有点毛骨悚然的猜测爬上他的心头。

忽然感觉到身下的车底轻微往下沉了一沉,曲宁此刻神经紧绷,立马下意识地做了个防御的姿势。

耳边却响起一声熟悉的轻笑。

……傅惜之?

想起刚刚那个猜测,曲宁的心跳倏然快了。

尚在惴惴不安,他就感觉到那股与声音同样熟悉的气息近了——是傅惜之身上的那股药味,掺杂了一点他寝殿内龙涎香的醇厚香气,的的确确是属于傅惜之的味道。

咚。咚。咚。咚——

曲宁能清晰听见自己愈发剧烈沉重且急促的心跳,伴随着身侧来自傅惜之的若有若无的气息,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嘴巴还被封着,想到以往每次从发狂的傅惜之手底下脱身,几乎都是靠他这副伶牙俐齿,欲哭无泪。

这是已经掌握了制服他的办法了么!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上了他的手腕,曲宁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下一刻,手上一松。

绑缚他的麻绳被割断了。

手被绑了太久已经有些僵硬,整条胳膊都是酸麻的,一时动弹不得,不过他也没动,他此刻的大脑有点木僵。

傅惜之帮他割断了绳子……?

不仅是手腕上的绳子,很快曲宁脚上的绳子也被割断了,他的身体脱离了束缚。

眼睛上的黑布被揭开了。

陡然从黑暗到光明,让曲宁眼中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双眼眯了起来。

他看见那个高大的赭红色身影,正半蹲在他身前,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马车的颠簸而轻荡。抬目间,眉宇是英气勃发的沉黑深邃,俊美非常。

傅惜之只消看曲宁一眼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你莫不是觉得此事是朕自己策划的?”

曲宁默默抬手揭开了嘴上绑着的布条。

但也无从辩解:“……咳。”

真的不能怪他,以傅惜之时而抽风劲上来的样子,这种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说话。”傅惜之面无表情。

“……”曲宁尴尬地摸摸鼻子,却也知道大概瞒不过傅惜之,所幸也不装了,“呃……那个,因为臣无才无德,没想到竟能得陛下厚爱,十分惶恐,唯恐这一切都是臣的错觉……”

“继续编。”

曲宁:“……”编不下去了。

傅惜之勾了勾嘴角:“你是觉得朕生性多疑,而且阴晴不定、性情莫测,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信任你,所以才故意策划这么一出想试探你的反应吧?”

“……”这狗皇帝怎么在不该聪明的时候就如此聪明。

话说回来,这人这么看脑子不是挺清醒的么。

跟书里那副动辄发癫、仿佛脑子不太好的样子有点割裂啊。

曲宁觉得自己被绕晕了,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傅惜之这个人了。

算了,搞不懂就搞不懂吧。

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脱身。

曲宁环顾四周,发现这辆马车内部空间极大,只是没有放任何桌椅案具,空空荡荡一片。

为什么没有人看守呢?傅惜之又是从哪来的?

危机时刻,曲宁也不跟傅惜之兜弯子,把心中的疑问,包括关于傅惜之暗卫的问题,全都一股脑问了出来。

傅惜之说:“朕刚才被关在另一辆马车中,有六人看守,杀了四个,打晕绑了两个。

“他们弄了很多辆马车,绝大多数都是运货的,装什么的都有。我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你的这辆车。”

至于曲宁这辆车为何运气这么好无人看守,有可能是对方觉得曲宁的身份无关紧要,也有可能是在他们看来以曲宁的战力水平,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如此大阵仗……”曲宁讶然,“对方没有人在盯着么?陛下寻臣的时候没被发现?”

“朕的身法,要隐匿在马车中间有何难?先前在暮月楼是猝不及防着了他们的道,有所准备下,那些刺客还不是朕的对手。唯一麻烦的是朕的八个暗卫都不知所踪了,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

曲宁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陛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来救臣呀?”

傅惜之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知道了,白月光替身buff。

曲宁心想,嗯,他问了个蠢问题。

“咳……陛下如果带着臣的话,有把握能成功脱身么?”曲宁问道。

“……”傅惜之用眼神告诉了他,没有。

“借着马车的掩体隐匿行踪容易,若真是两个人脱离他们的车阵逃走就难了。车阵的前后左右应该都有人在盯着,一旦发生异状就会前来拿人。”

“那陛下自己脱身吧,臣无碍。”曲宁毅然说道。

傅惜之默默盯着他那副大义凛然的神情,半晌后凉凉道:“爱卿,你会错意了。”

“……啊?”

“对方人多势众,朕那八个训练有素的暗卫都能折戟,朕能独自逃脱升天的可能性不大——不然朕方才就独自走了,也不会来找你。”

曲宁:“……”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这才对,这才符合傅惜之冷酷无情的人设。他就说,狗皇帝什么时候如此有情有义了。

这还是傅惜之第一次管他叫“爱卿”……看来这个称呼是一个嘲讽用语。

曲宁干笑道:“也是,也是,还是陛下顾虑周全……既然一时半会儿跑不掉,还是两个大脑一起想办法要来得好些。”

“嗯,你点子多。”傅惜之轻飘飘来了句,“希望你不要在这种时候令朕失望。”

淡淡一句话,最后“令朕失望”几个字咬得尤其重,夹杂了浓浓的威胁意味。

又威胁人。

曲宁算是发现了,这位陛下激励下属的唯一方式就是威胁,如果威胁一次不管用,那就威胁两次。如果只威胁当事人一个人不管用,那就祭出他全家一起威胁……

反正要想获得些正面激励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曲宁现在也不会跟傅惜之计较这个了——这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思索片刻,问道:“对方的身份……陛下有猜测吗?”

“怕是和岭南一案有关。”傅惜之眯起眼睛,“要么是刘文德的余党,要么就是那二百六十七个涉案官员的亲眷或其他同党所作所为。”

曲宁点头道:“的确……不过……胆敢绑走天子,这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能做得出来的……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打算杀了我们,臣以为,不然还是先静观其变,看能不能找到机会逃走……”免得打草惊蛇。

他还在边说边试图理清思绪,却见傅惜之半晌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他。

曲宁便顺着傅惜之的视线往下看去,发现傅惜之正盯着他的脖颈和前襟——那里已经被血染得鲜红一片。

尤其是曲宁皮肤白,今日又穿了一袭白袍,此刻就像清凌凌的雪人身上染了刺眼的血,有些骇人。

那血是从脖颈流入里衣,又从里侧泅染到外袍上的,所以尽管刚刚就流了很多血,却时至此刻才显得如此吓人。

曲宁有点惊悚地摸上脖子侧面的伤口,那里皮肉外翻,刀痕很深,但现在总算是不再汩汩流血了,皮肤上凝了一片薄薄的血痂,堪堪止住。

他后知后觉地又感到些许的眩晕。

傅惜之也伸出手,小心地摸上他的颈侧,指尖甚至有些微的轻颤。

曲宁知道他是又想起了糟糕的回忆,叹了一口气:“陛下,臣无碍。”

傅惜之的手指一顿,半晌,才在那道已经凝固住的深深血痕上轻轻抚过。

作者有话要说:状态不佳,可能夜里或明天会小修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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