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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石塘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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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裴彦隐约想起一些事情来。

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他和袁道平在海边吹风,三个小时前他们刚从某生物制药企业出来,刚走出去一个路口,被一群嗑嗨了的混混堵住,袁道平替他挡一刀,否则此刻他大概已经躺在医院。

裴彦意外之余觉得有点可笑,这家制药厂有大麻特许种植权,宣称反对任何娱乐大麻合法化,主要产品是医药和食品保健品,也确确实实没有娱乐形式大麻售卖,但是走出厂房不到一条街就是群抽大麻的。

裴彦半是玩笑道:“可以让裴先生学着点,把卖不出去的罂粟送去药厂做甘草片。”

袁道平不大能理解他的幽默,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沉默着包扎起手臂上的伤口。

没人做他的捧哏,裴彦也有些无聊,索性靠在栏杆上吹风。

袁道平处理完伤势,才开了口:“这里很危险,你该早些回去,要是在这里死了,大家都不好交代。”

裴彦愣了一愣。

袁道平说:“我在莲花湾见过你,虽然你变了很多,要不是你手心的伤,我大概也会认不得你。”

***

裴彦睁开眼,几缕阳光透过纱帘缝隙照进屋里,仲春季节里平添几分暖意,床头小几上摆着一株蝴蝶兰,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木质香气。

环顾四周,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裴彦拉开窗帘,屋外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甚至还能看见不远处的东澳港,这里似乎是一处市中心的公寓。

裴彦也不清楚是昨晚被夜风吹着了,还是回想起往事一时缓不过劲,脑袋有些发昏。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被水一冲终于清醒了些,随意裹了一条浴巾出来找衣服,刚走出来没两步,扭头和坐在沙发上的裴先生打了个照面。

裴彦原以为屋里没有其他人,身上水珠还没擦完全,□□着上身就出来了。

裴含境只一眼便注意到他除了右肩的枪伤,后背还有一整片烧伤的瘢痕,像是被胡乱涂抹后毁弃的画布,斑驳交错又千疮百孔,大概可以想象当时的伤势有多么触目惊心。

裴彦被盯得有点尴尬,此刻站着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间进退维谷,半天问出来一句:“有睡衣吗?”

裴含境回过神来,起身去更衣室拿了一套睡衣给他。

裴彦把衣服穿上,又去冰箱拿了瓶水喝,两口冰水下肚,总算能正常思考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裴含境看着他手里的矿泉水瓶:“昨天你睡着了,这边离得近些。”

裴彦这才想起来,当时裴先生往他身上靠,他还觉得不对劲,结果自己倒好,直接挂人家身上睡过去了,想来实在有些冒犯。

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自己纯粹就是困得睡着了,完全没有其他非分之想,好在裴含境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裴彦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而他连早饭还没吃,便问裴先生:“要不一起下楼吃个饭?”

裴含境:“可以。”又问他,“想吃点什么?”

裴彦一时间也没太多思路,今天正好周末,又赶上饭点:“附近不排队的就行。”

裴先生打电话订了餐厅,裴彦回屋吹干头发,又换了身休闲装,二人一道下了楼。

餐厅设在一处由旧船厂改造出来的商业中心,修旧如旧,船厂原有的柱体结构、屋顶行架及部分砖墙和管道被保留下来,外立面则由数百块瓷砖串接起来,地处滨海地段,一楼部分餐厅还设有室外座椅。

裴含境问他:“苏浙菜吃吗?”

裴彦不怎么挑食:“可以。”

裴含境领着他去了一楼最里面的餐厅,玻璃门打开后,入目先是一处展厅,摆放有油画、雕塑等各类艺术展品,二人在侍者的带领下坐独立电梯上到三楼一处包厢,有服务人员递上一本菜单。

裴彦随便点了几个菜,凳子还没坐热,胡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包厢。

裴彦出了门直奔一楼,来的路上他看到有处展厅正在办玉石文化艺术展,打一眼便注意到里面挂着的一条红玉小鲤鱼。

裴彦来到展厅门口,那边似乎准备收拾东西闭门了,他问对方:“这条鲤鱼怎么卖?”

展厅工作人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长头发、戴顶鸭舌帽,看上去高高瘦瘦,被这突如其来一问,略微愣了下:“这些是私人藏品,只用于展览,不售卖的。”

裴彦有些遗憾,但还是礼貌道了谢。

女孩冲他笑了笑,回过头继续收拾,展厅右侧的推拉式玻璃门不知道哪里卡住了,她费了不小力气也没能拉上。裴彦上前帮忙,他个头高,伸手把顶部凸出的一小截橡胶摁了回去,门便顺利合上了。

女孩见状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改口道:“这个也不是不能卖。”

裴彦有些意外:“怎么说?”

女孩想了想:“五百万。”她说,“五百万我就卖给你。”

裴彦讶异于这个价格,大约是没见过这么狮子大开口的,一时陷入沉思。

女孩看着他思索的模样,噗嗤笑出声:“我以为你会破口大骂呢。”她转身把挂在墙上的鲤鱼取了下来,递给裴彦,“这叫红玉锦鲤,不是什么小鲤鱼,是我爷爷的藏品,但我也能做主送给你。”

裴彦没有去接:“无功不受禄。”

女孩板起了脸,她眉眼偏淡,不笑的时候便有些凌厉:“买的话一口价,五百万。送的话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下次我会刷脸要回来的。”

裴彦确实一眼相中了这条坠子,如今一时半会也难找到其他更合适的,况且只是一个口头约定,人海茫茫,之后两人会不会再见面都难说:“好的。”

女孩那边也整理得差不多,甚至没有问他的姓名,也没有要任何联系方式,风风火火拉上展厅大门,挎着包便走了。

裴彦看了看手里的红玉锦鲤,一时间也说不出是谁更吃亏。

裴彦回到包厢,大概是刚才和对方纠缠花了不少时间,进屋的时候菜已经上了一半。

裴含境只略略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问他去哪了。

裴彦不是很会说场面话,把刚才凭借一个人情换来的红玉鲤鱼递到了裴含境面前,解释道:“生日礼物。”

那条锦鲤雕刻得栩栩如生,鱼嘴和红色的绳子相连,鱼尾微微上翘,鱼腹之下连着两颗珠子并缀流苏——只是如今连着绳子在他手心团作一团,看起来十分寒酸,一点也没有身价五百万的体面。

他有些后悔,没去买个包装盒之类的,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裴含境接过他手里的挂坠,那天西九湾车祸,裴时穗给他编的鲤鱼车挂混乱中弄丢了,这本来不算什么大事,除了他自己旁人应当也不会在意,却没想到裴彦今天特地送来一个新的。

裴含境心口蓦地有些发烫:“谢谢。”他顿了顿,又道,“我很喜欢。”

裴彦送完礼物,没有其他要说的,坐回到位置上默默吃饭。

裴含境道:“再有几天袁道光就回来了,要是觉得和他不好相处,可以搬来我这边住。”

裴彦恍惚了一瞬,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时间。

还记得去金湾之前,他和裴先生针锋相对、相互猜忌,如今居然到了能单独出门,甚至面对面吃饭的地步。

记忆中袁道平说的话让他有些在意,什么叫在莲花湾见过他,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在裴先生身边虽然免去些麻烦,但有更多事情不好放手去做,裴彦思索片刻,婉拒道:“不必麻烦了,估计他也不乐意来找我。”

裴含境嗯了声,不再开口。

***

下午管家来接裴彦,二人回去别墅,裴彦找到之前给他看病的周医生——当时裴彦躺在病床上脑袋一片空白,就是他说自己患有解离性失忆。

周医生带他做了脑电图和CT,询问过近期药物使用和睡眠情况,又问道:“最近是否有记忆恢复的倾向?”

裴彦:“梦里偶尔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但断断续续,不很连贯。”

周医生:“大概是什么时期的记忆?”

裴彦:“一开始是比较早期的,最近能想起来近一两年发生的事了。”

周医生:“CT结果显示头部碰撞导致的外伤已经基本恢复,未来可以通过看过去的照片、日记之类的辅助恢复记忆,饮食方面多补充蛋白质,还有,”他加重了语气,“按时吃药!”

裴彦有些难为情,当时周医生给他开的都是抗焦虑和抗抑郁的药物,精神类药品他不很了解,所以也不敢服用——他不信任裴含境,也不相信这里任何一个人,每次都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把药丢了。

估计到现在还想不起来事情,也有不按时吃药的缘故。

接下来的几天,裴彦早睡早起,坚持锻炼身体,每天补充蛋白质、好好吃药。

一周之后,袁道光和丁余海回来了。

丁余海度假期间估计没少出门晒太阳,整个人都黑了一个度,二人见面简单寒暄了两句,袁道光则更加简单粗暴,直接无视了裴彦的存在。

大约是想起袁道平替他挡刀的经历,裴彦看到面容相似的袁道光,也没那么令人生厌了——只要对方不来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生事。

裴彦算算日子,离裴先生给的假期结束应该还有几天,没想到两位还是劳模,便问丁余海道:“怎么提早回来了?”

丁余海同他解释道:“下周末是裴先生叔叔的祭日,这几天裴先生心情不好,早点回来免得出了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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