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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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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启三年,阿姊借邬溏生辰之机邀他北上游玩。

阿姊虽为皇室血脉,却因母族出身卑微,少时便随母亲被放出宫去,在宫外的那些年,邬溏甚是惦念。

等到他登基后,立刻着人寻阿姊回宫,阿姊却说,“外面天地辽阔,临知,你才应该出来看看。”

收到邀约,邬溏十分兴奋,连夜收拾好了行李,又让壶露去请林相,忐忑地表示想出去玩一玩。

彼时林相已经开始在暗处筹备谋反一事,邬溏离京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于是邬溏带着壶露,轻装简行地来到了阿姊的深山居所。

就是在那里,画师为邬溏留下此生最后一幅画像。

听闻邬溏可以赴约,阿姊早早就与画师一同备上了好酒。

阿姊:“这酒特别难得,叫雾莲纯酿。”

邬溏记得,他和阿姊还有画师一起将三大坛酒喝了个精光,躺在草地上看着天边明月,一轮照出三个影。

“光喝酒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点什么。”

画师提议,每个人写一首诗,藏在附近某处,诗上要留下线索,不仅要找到诗,找到诗的人还要通过线索猜出藏诗之人的秘密才行。

“不行不行,秘密可不行。”阿姊第一个反对,“那你必定是要一门心思找我的秘密,临知不就被忽略了吗?”

画师笑吟吟,“那你说怎么办?”

阿姊酒壶一挥,“换成宝贝怎么样?临知的宝贝最多了!我们都去找他的!”

邬溏喝得两颊通红,“啊?可我的宝贝都不在这里啊。”

阿姊一手钩住他的脖颈,凑近笑道,“没关系,随便写!”

“好,那就在诗里藏各自的宝贝。”画师将三个空酒坛摆在面前,又随手裁了三张不腐纸,“我们将写好的诗放入坛中,再将酒坛藏好。”

阿姊见状笑道,“就说你肯定是被骗了,终于想通了?不宝贝你的纸了?”

邬溏也就能写写打油诗,不过都是自家人,他随便写了一首塞进坛子里,第一个抱起酒坛呼哒哒跑开。

看着邬溏跑远,画师看了看也跟着起身的阿姊,疑惑道,“你诗写完了?”

阿姊嘘了嘘,“别说话,我要去看看临知把诗藏到哪里。”

画师:......

“我可不去找你的诗,你肯定是要写邬溏藏诗的地方。”

被一眼看穿的阿姊捂着嘴笑,这才好玩呀,我最宝贝的就是临知啦!

——

侍从们端着漆盘缓缓退出顺康殿,周围突然一空,显得站在原地的詹宥十分孤单,他望过去,“阁下可是有解?”

邬溏捏着酒杯晃了晃,“我只是捡个杯子。”

料想也不会有人这么短时间就能发现端倪,詹宥唇角轻扬,略带蔑色,“早知天合重文,原来也重酒。”

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气愤,邬溏反而点头道,“这酒勉强可以,只是比不上蟒国的雾莲纯酿,三皇子可以尝尝。”

詹宥原本都打算回座位了,闻言停下脚步,蹙眉看去,“什么雾莲纯酿?”

蟒国的确有不少酿酒的作坊,达官贵人之间常购的酒水也就那几种,詹宥从未听说过什么雾莲纯酿。

詹宥的反应早在邬溏预料之中,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听着泠泠水声,浅笑,“三皇子不知道雾莲纯酿?”

“有涧隐于两山之间,涧中有穴,穴内藏有雾莲,以此莲与涧水做酒,入口清冽,余韵甘甜绵软,回味无穷。”

“曾有酒家推出此酒,引得万人空巷呢。”

詹宥越听越觉得怪异,这人言之凿凿,说得有鼻子有眼,可倘若真有此酒,他怎会从未听说?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又是从何处听说的?”

邬溏:“我只是个实录院的修撰,曾在史书中看过罢了。”

詹宥:“原来如此,怪不得从未听说。”

即是从史书上看到的,怕早在不知猴年马月就失传了,这人倒当着众人的面来问,让他险些以为有诈。

“早知蟒国重武,果真不假。”邬溏仰头饮下一口,借着酒气说道,“便是皇子也连史书都没读过呢。”

这是挑衅吧?这是挑衅吧!侯偲在旁边听着,恨不得整个人钻到地下,他不明白好好吃着饭,邬溏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有攻击性,还去挑衅人家皇子。

偏偏邬溏还在继续,“不过三皇子也不必觉得自卑,拜人所赐,我也是最近才读过这些书。”

周围落针可闻,詹宥也不是没经历过挑衅,只当天合之人猜不出谜题被下了面子,想让个酒鬼出来讨讨嘴上功夫。

詹宥不与酒鬼一般见识,只说,“这位修撰大人既然对史书如此了解,想必博览群书,解开这谜题定也是轻而易举。”

宽大的官袍之下,侯偲掐着手心,防止自己叫出声来,这满殿众人无解,就连柏相也没说话,你一个修撰凑什么热闹,仗着是柏相的兄弟无法无天,这下引火上身了吧!

“我记得三皇子说,这个谜题蟒国已经解开了。”邬溏垂眸,晃着杯中酒,“既然已解,为何又特意拿到天合来?”

詹宥:“有幸得之,特来分享。”

“是吗?”邬溏放下酒杯,倚着后面人的桌案,颔首轻笑,“不是因为你解不开吗?”

侯偲紧攥的手突然放松,他悄悄偏头冲秦逸挤眉:啥意思啊?邬溏是不是傻了?詹宥都说已经解开了啊,怎么又说人家没解开?

秦逸皱眉,显然也没想通个中缘由。

赫连缮摇着扇子瞥向高座之上的柏钺,却发现对方正十分淡定地倒酒,看不出是否也在疑惑。

这句话就像是穿堂风,一下掠过所有人,从邬溏那里直直冲向詹宥。

詹宥原本纹风不动的面具在一瞬间裂开,但多年的皇室争斗经验让他飞快整理好情绪。

“想必你是喝醉了。”

“就是就是,三皇子莫要与一个酒鬼计较。”殿中有人应声附和,似是怕邬溏惹怒了詹宥。

不论如何,太后寿宴,面子上还是要和平些才过得去。

邬溏:“史书有载,汇元年间蟒国形成,此后数十年,历经汇元、景仁、明德、天合,两国地域划分皆有不同。”

“若是再往上追溯到盛启年间,蟒国如今的地界可都归于盛启。”

“三皇子方才说蟒国无贺兰山,天合也无贺兰山。”邬溏歪头,“若是此题在蟒国已解,为何要打探天合有无此山?”

闻言,秦逸下意识看向邬溏。

之前见面,邬溏都像只毫无防备的小动物,会在见到你时过来贴贴,让人心生柔软。

但此刻,他却像只刺猬,竖起身上所有的刺来攻击敌人。

究竟是为什么?

此言一出,詹宥便知晓邬溏看穿了他的目的。

可这并不合理,一个远在天合的文职小官,如何会知晓这些?

顺康殿外,月光皎皎,一如那个沉醉于酒香的寻宝之夜。

“三皇子,我知道贺兰山在哪儿。”

邬溏收起了刺,缓缓抛出一个饵,将自己最初的目的暴露在众人面前,“只要你与我交换。”

詹宥察觉到邬溏的目光落在那张罗纹金钿纸上。

虽然邬溏并没有说要交换什么,但詹宥却福灵心至,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詹宥:“好。”

交易达成,邬溏心情甚好。

“方才言语无状,希望三皇子不要和我一般见识。”邬溏微笑,“毕竟我只是个酒鬼。”

詹宥回到座位,殿中重新响起歌舞。

舞姬舞姿曼妙,詹宥却一直失神,回想着来之前国师说过的话。

——“三殿下,此次出使天合,正是解开此诗的重要机会。”

“天机指引我们发现第一首诗,解开后找到了这第二首诗,若能解开此诗,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蟒国境内并无贺兰山,据我所知天合似乎也并无贺兰山,但从这酒坛上的花纹与纸张制式来看,恐怕是古物。”

“若真如此,必能利用天合之人查到古时的贺兰山如今在哪儿。”

——“路国师,我们为何非要解开这个谜题?”

——“三殿下,我窥得天机寻到此物,正是为了给您铺路。”

“您真的要放弃这个机会吗?”

詹宥摸向袖中藏着的第一首诗,国师说得对,他不能放弃任何能够助力他继位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这个谜题最终指向何方,但路国师自从来到蟒国之后,预言的一切从无错漏,冲着这一点,他也必须相信国师的判断。

只是,这个修撰仅凭他对贺兰山的一句话,便能推测出此诗并非第一个谜题吗?是否过于巧合了呢?

看着詹宥的背影,邬溏冷默着推开酒壶,没有再碰酒杯。

那天寻宝,三人在山中穿梭,藏好酒坛后汇合,却直接躺在草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后,壶露来报说林相传话让邬溏回京,于是大家都忙着做最后的告别,谁也没有再去寻宝。

“寻不寻都一样。”临走时,画师偷偷告状,“你阿姊诗里写的宝,就是你藏酒坛的地方。”

邬溏失笑,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竟是通过这种方式再见阿姊之物。

画师,你的钱没白花,果真是不腐纸。

他捏起一块桃花酥正准备要吃,突然顿住,遥遥望向柏钺,想起了那个赝品。

不腐纸...是真的,所以,那幅画也一定还在,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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