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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6 少年说他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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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们淋成了落汤鸡,我没有选择回家,而是跟着金垠去了他家。

两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年在雨中骑行,这场面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还好,后面已经变成了廉纤细雨,他家也不算远。

又是那种一看就有很有钱的独栋公寓。

一进屋,金垠便倒抽了一口凉气。玄关和客厅都乱七八糟的,购物袋和各种零食包装袋扔了一地,沙发上甚至放着女生用品,裙子和卫生巾。

厨房里还堆着没洗的厨具,开放性餐厅桌上更是集了一大堆弄脏了的餐盘、水果盘……反正什么东西都胡乱地摊着。

“这群垃圾,蹭别人家房子还这么张狂,连卫生都不搞。”

金垠郁闷地咒骂了几声,告诉我说是昨天那群在他家借宿的人弄的。

鉴于我们都淋湿了,他担心我感冒,从他的衣帽间搬出干净的睡衣和一次性内裤,让我先洗澡。我当然是推脱了一番,想让他先洗,因为他淋得比我湿多了。

“不然一起洗?”

他挑眉,朝我勾了勾手。我火速钻进了浴室。

浴室很大,有浴缸,但我只选择了习惯的淋浴。等彻底被沐浴露淡淡的馨香裹住的时候,我这才回忆起我今天和金垠都做了些什么。

只要稍稍一想,脸就莫名发烫。太难为情了。不止是接吻,还碰过了他那里。

越想越脸红,情不自禁地低头。

天啊……就在这一瞬间,一股诡异的热血忽然上涌,我意识到我又像先前一样,身体莫名其妙又发生了变化。

简直糟糕透了,我只是回想了下当初的场景而已。

我羞愤得简直要哭出来,为身体如此不受掌控而难过。我才十六岁而已,难道终生要活在这种被莫名其妙的欲觉钳制的噩梦中?

我手忙脚乱地将淋雨换成了冷水,死命地淋,想那些肮脏的污秽的东西早日滚出我的身体。要是叫金垠知道这事,他必定会疯狂嘲笑我。

还好,被我疯狂浇冷水后,它逐渐没动静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浣洗身体,生怕外头的金垠怀疑,还加快了速度,匆忙擦干净身上的水。

但我出去后,金垠随口道:“你洗澡的时间好像比一般男生长。我一般五分钟就够了。”

他说者无心,但我听在耳中又开始羞愧自省,生怕他过来看我的脸。

他说着,竟真的走过来,拨了下我还未擦干净的湿发,又抓住我的后颈,弯腰,在我身上闻了下:“好香。”

“怎么脸又红了?”

他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卡住我的下颌,细细端凝着:“是因为水温太高了吗?”

“对啊,我不会调你家浴室的水温。”

我点点头,强行将他推进浴室中。

但他进去后还没到一分钟就喊我:“叶舒臾,帮我拿一下浴巾。”

真是丢三落四。

浴室是推拉门的,他拉开门的时候已经脱了上身,露出一身在在灯光下像镀了一层釉的年轻□□。

腹部有腹肌,肌肉紧实,不像我,平坦无余。

而且,方才的随意一瞥,我又不小心看见了他右下腹接近人鱼线的地方那道希腊文的纹身Αι?νιο?”。

抬头,目光与他对上,他挑眉:“看够了?”

我瞪了他一眼,落荒而逃。

趁他洗澡的功夫,我快速收拾了下外头的垃圾,将零食包装袋和各种购物袋还有塑料瓶一并拾掇起来了,轮到沙发上那大喇喇放着的卫生巾时,我有点犹豫,但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地扔进了垃圾桶。

我将客厅简单收拾了一番,稍微拖了下地,又将那些未洗的锅碗瓢盆一并洗干净了,将所有的垃圾集中起来。

等里里外外收拾完,金垠居然还没出来。他不是说他洗澡只要五分钟吗?

片刻后,金垠总算姗姗出来。

他并没有披我先前送进去的浴巾,而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T恤和运动裤,湿哒哒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他用毛巾抓了抓头发,一眼看见我将屋子收拾干净了,一把揽过我:“叶舒臾,你太贤惠了,现在女生都没有你这样的!”

这话说得……

我自认为只是干了对我来说很简单的事。

金垠干脆耍赖,坐在沙发上,朝我歪着头:“那你帮我吹头发吧?”

我白了他一眼。他自顾自道:“对了,上次你不是说很会做饭吗?我天天吃外卖吃腻了,要不晚上你做饭吧,我想吃一回你做的。”

像是怕我不同意,他又补了一句:“我给你钱。”

“不用给。”我看了看他的冰箱,“里面是空的。”

“楼下超市去买。待会儿一起去。”

结果,我还是心甘情愿地帮他吹起了头发。鉴于上次宿舍的经验,我又去了一趟浴室,果然,地上又躺着一枚耳钉。

我捡起来冲洗干净,擦了擦,又递给他:“你平常就是这么丢三落四的?”

“有吗?”金垠弯起眼睛笑了笑,拉我在他身上坐下,“你刚刚的表情好像电视里管教儿子的老妈,好严肃,让人超怕怕的~”

“别闹。”我见他开始不正经起来,忍不住掐了下他,又重新帮他戴上了耳钉,“倘若我不来,你肯定要找钟点工吧?”

“那是当然。我不喜欢处理这些琐碎的事,能用钱解决的就别费时间。”

我想起方才洗完澡的那堆脏衣服,立刻将我的和他的都收拾起来塞进了洗衣机。阳台上放着他的几双鞋子,看起来是穿过的,但还算干净。

余光里,金垠见我一个人在洗衣房里忙乎,也过来帮我,他拎起那几双运动鞋,准备一股脑儿都扔进另一个洗衣机。

我一把拦住他:“……我来刷。”

他弯腰,稍稍低头,目光刚好与我平视:“你要帮我刷鞋?”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这鞋挺贵的吧?也不用这么糟蹋。鞋面挺干净的,我吃完饭后刷刷就当消食。”

“你真是太太太太贤惠了~”

金垠一把抱起我,是双手夹在我咯吱窝下,将我拎起来的方式,也就是通常说的“举高高”。

我怕他又恶作剧,百般哀求他放我下来,这人的顽劣本性又爆发了,完全无动于衷。我被他举起来,低头看着他漆黑的瞳孔,见他那么专注地望着我,忍不住将手覆上去。

“今天一天过得开心吗?”

被我覆住眼睛的人问我。

我点点头,可他根本看不见。

这人自说自话:“我倒是过得很开心,这大概是我到耶城最开心的一天了。说实话,刚到耶城的时候我很不习惯,一度很难受,只想赶紧回德国,再不济也要去洛城,干嘛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呆。”

“可是,我遇见你了。”

“期中表彰大会你上去发言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好像认识了你很久。而且,你长得、长得——”

他顿了下,彷佛是在思考措辞。

他清冽的声音如泉水般落在我耳畔,我低声问他:“长得怎么了?是不是很高傲,很不礼貌?我经常被人说生人勿近。”

“不是。是很美丽。很符合我的审美。”

他将我放下,扒开我覆在他眼睛上的手,凑在我耳边说,用的气音,还说的是一般中文词汇里不太会用的书面语“美丽”,而非“好看”。

令人悸动的声音落在耳侧,我眼睫颤了颤,心脏怦怦乱跳。

他缓缓退开,又低头看着我,眼波温柔的得我几乎屏住了呼吸:“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你看着我的时候,好像有无数心事,好像在对我说,‘你就是那个我唯一想倾诉之人’”。

“明明没有哭,但你看起来总是很伤心,很忧郁,会让人很好奇,这双眼睛下的一颗心到底是怎样的?”

“不过,虽然你在我面前哭了我好几次,我倒没有觉得你很脆弱。只是想,果然是那样一颗心才配得上这样的眼睛。”

“有一首叫《雨巷》的诗,我一直在想,‘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直到我看见了你。”

“每一次在学校里,那么多双眼睛一起望过来,我唯一只记住了这双。”

“这是奇迹。”

他的声音很低,宛如呢喃,拇指轻轻地刮过我的眼角,捧着我的脸,微微侧头,像是要吻下来。

我没有拒绝。

但这时候,门铃响了。

隔着大老远,我就听见乔梦璐和夏笙的声音传过来,她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尖叫着,笑闹着,夏笙大叫:“金垠,你是不是已经回家啦?我看到你在楼下的赛车了!”

金垠只能松开我,我清晰地听见了他骂了句脏话,一脸不耐烦地往玄关走。

门一推开。

夏笙提着大包小包就歪进来:“金垠,你猜谁来了?这厮居然偷偷地溜回来,也不给我们打电话,他特意回来看你啊!对了,我们晚上去吃——诶,叶舒臾你还在啊?”

她睁大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卧槽”。

夏笙身后,乔梦璐也一脸兴奋地跟过来,看见我时也是做了个古怪的表情,同样是那句:“啊?你怎么还在?”

随后又说:“你嘴巴怎么了?破皮成那样,要是是金垠我就会怀疑他跟人打啵了,是你我倒觉得是吃东西上火了。”

我看着她们身后,下午遇见的那银发男生和夏樰都不在,但走廊上多了另一个个子也很高的男生,和金垠年纪差不多,留着银灰色短发,五官偏硬朗,一侧耳朵上缀了五六个形状各异的耳钉,嘴唇上也有一个唇钉。

正是那天跟乔梦璐打视频的柏沉,金垠的铁哥们,也是个富二代。

金垠原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自动进屋,在看到柏沉后神色一变,诧异道:“你什么时候回了?”

随后,他长腿一跨,屈起右臂与柏沉的左臂一撞,两人做了几个很哥们式的拥抱动作。

“靠,狗东西,她们说你最近一直在泡妞,神出鬼没的,都找不到你。我妈回国,我跟着她回来看看,顺便看看你们~对了,你的妞呢?让我看看照片,是哪个类型的……”

柏沉说话像连珠炮,刚和金垠拥抱完,直接一拳上去:“金老大,让我看看嘛,不知道这回的妞儿能在你的号码牌上排多少名?”

“滚,别听她们乱说。”

金垠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

柏沉进了玄关换拖鞋,这才看见我:“咦,这还有个美女,短发的?阿垠你口味什么时候变了,你不是非长头发不喜欢吗?”

“男的。眼睛瞎成这样,找死吗?!”

金垠直接扣住柏沉的后颈,屈腿朝他的膝盖撞去。

夏笙和乔梦璐进门后,把带进来的大包小包都扔在玄关的桌上。

夏笙一进来便脱鞋,之后狂奔到某个房间门口,一推:“金垠,把你的电竞房借我用用呗,我要打游戏——啊,为什么锁了!”

“滚,上次你把我电脑玩得差点冒烟……”

乔梦璐则直接窜到沙发上瘫下,注意到屋里很干净后,随手把贝雷帽摘下来扔到茶几上,自己拿出一个镜子整理头发,边整理边说:“金垠,你找了钟点工啊?”

“打扫得不太干净呀,地板缝里还有灰尘呢,茶几上也没我家整理得好。给了多少钱啊?叫你给我发红包你不给,这点钱给我得了,我要凑钱买包~”

金垠没理她。我跟在他后头,不发一言,忽然间局促不已,先前在洛城他家时候的那种尴尬再度涌现。

我意识到,所有人中只有我是不属于他们这个圈的,我甚至接不上他们的话。

我习惯的只是我跟金垠的二人世界,当他真正的圈子涌现在我面前时,无法融入其中的我是一个真正的局外人。

柏沉被金垠揍了几下后连连向我道歉。

他也是个极外向之人,很容易自来熟,在金垠给他简短介绍了我之后,像个戏精一般地抹了抹眼睛:“太不容易了,老金,你终于有优等生朋友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只能结交我们这种不学无术的王八蛋呢~”

“叶舒臾是吧?名字真好听~”

他将手搭在我肩上,朝我挤了挤眼睛,凑在我耳边说:“我跟你讲哦,幸好你是个男生~”

我狐疑地看着他,柏沉又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金垠这狗东西的审美特别专一,一段时间喜欢一个类型,最近就喜欢那种文学少女,就比以前的夏樰姐那种。”

“她读书时候特别文艺,又很清纯,很多男生都喜欢她。我看兄弟你的气质也挺文学少年的,得亏是男生,要是女生估计又被他给祸害了。”

我心中倏然一动,趁金垠去喝止夏笙和乔梦璐的胡闹了,悄声问他:“他真祸害过很多女生?”

“切,那是当然。他很厉害的,对付女孩子手到擒来,尤其是文学少女,老手中的老手,情话一说啊,礼物一送啊,又认真又笃定,他又长那么帅,哪个女孩不上钩……”

“都、都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的声音都有些抖。

“啊?这倒没问过,不知道,至少牵了小手接了吻吧,上没上本垒这倒不知道,他不爱说这个。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承认,这一瞬间,我先前涌起的诸多热血忽然一下子就凉了,那种忽如其来的失望和恐懼感一下子攫住了我,宛如坐电梯遽然坠落。

无法形容的茫然和难过。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到底能信金垠吗?

他的铁哥们柏沉说,他最擅长撩那种文艺少女,是老手中的老手。连夏笙和乔梦璐都不知道金垠最近喜欢的类型是文艺少女,我当初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告诉我是活泼的爱笑的可爱的女孩。

看来,他也在骗我。

我这时才想起,金垠先前告诉我,说他喜欢着一个高冷的文艺的女孩,还对夏樰说我性格像她,他在图书馆跟我的一切只是排练。他还说不敢向她告白,怕被拒绝.

当时,我在听完后一度也涌起莫可名状的酸涩。

但今天在山洞躲雨后,我曾经有过侥幸,金垠有没有可能也对我有好感?不然,他为何要吻我,要时不时抱我?

但此刻,这种侥幸忽然又被打碎。

金垠几乎每次提到喜欢的人时说的都是“喜欢的女孩”,前提是“女孩”。

也许,他还在继续演练。

和我的一切或许就是大人们常说的逢场作戏。否则,跟他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认定他是一个浪荡的纨绔的海王,只有我认定他是一个温柔的骑士。

是旁人未曾参与,所以清醒?

还是身陷其中的我,早已被蒙蔽,根本看不清真相?

我心情低落无比,感到整个人忽然没什么气力了,最后又问了他一句:“他一直是这样吗?”

“是啊,撩妹高手。追他的女生能排到法国,哥们追不到的妹子经常叫他帮忙,他一出手,上到八十岁,下到三岁,保准能拿下……”

“可是他告诉我他没怎么交女朋友,说都是谣言。”

“切,这逼崽子嘴里就没半句实话,你看过他手机没,找他的妹子都能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塞满,挑都挑花了眼啦~”

金垠在那边跟乔梦璐和夏笙三令五申后,这才走过来,见柏沉一直在我嘀嘀咕咕,挑眉:“你们在说什么?”

“再讲你泡妞的战绩呢。恭喜你又将收获一个迷弟,他方才听我讲你多会撩妹,多斩女,都听得目瞪口呆啦~瞧他的脸,啧啧,他们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怎么能想象你这种泡妞战神精彩绝伦的战绩呢……”

金垠脸色瞬间大变,抬高声音:“你到底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就讲了你泡妞的战绩。当然,有些可能夸张了,帮你吹了下牛,因为他看起来挺羡慕你的。”

柏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金垠迅速看向我,但我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愿看他,只盯着地面。

“你他妈的有病,就没有其他的要说吗?!”

金垠一看我的反应,明显生气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刚刚回国特意看他的朋友甩了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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