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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洞大大,弟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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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饭肯定要喝酒,等下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估计也得喝,所以几个人都打车去了吃农家菜的地方。这种地方白天来和晚上来的情调完全不一样,吴邪也来吃过,挺有名的,是一条河,中间连贯两头弄了个类似走廊的建筑,挺宽敞的。走廊上放了一张张桌子,是敞开式的,但是桌子和桌子之间又弄了间隔的帘子。

正面反面都是水,水里还有鸭子在游。据说这里吃的鸭子是直接从下面抓上来宰的,这里的特色还不是鸭子而是鱼,很大条肉很结实,咬起来跟吃瘦肉似的,带了点泥腥味却特别鲜美。听老板说这种鱼在吃之前要放进一个大型水池里,用水泵往里面冲水,水流急了鱼游泳自然费力,肉就结实了。

两边是河,倒影着走廊上的灯显得特别有意境,周围还有低低的蛐蛐声,就更显得幽静。开了电风扇不太管用,还是吃出了满头的汗。在水边蚊子又比较多,吴邪看了眼挂在顶上的塑料水袋,印着灯光在地上偶尔洒下几片晃动的光斑,据说是驱蚊子的,其实不管用。

吃的空挡里不知道谁开的头,说起现在当官的,说今天撞车的那个人他知道,是现任市长的儿子,估计被抓去也没什么事,本来就是人闯红灯,就看他逃逸这个事怎么圆了。

“你说现在的人也真是,平时都闲得发慌,整天喊着无聊,那么多时间不知道要用来干嘛,偏偏在那个缝里争分夺秒的。大概这就是命。”

“有钱有权,死个人算什么。你看那个谁就那个□□犯的老爸有能力有权力啊,让媒体说那女的是卖的,这顶多就算嫖妓了,什么□□,瞬间把局势扭转了。”

话题突然一转转到那个男孩身上,说:“你也是,长得挺好看的,给人家包着也比当鸭子强啊。”

“哎~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不干我们吃什么?”说完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吴邪看了眼满桌狼藉,大概是喝酒的关系,心里有话不吐不快,说:“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你们说的也是事实,不过还是要相信有正义,不能老那么负面。你看,那人闯红灯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吧,不然谁和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或许是家里出事了,也挺可怜的,干嘛非得说成那样。还有……阿华?是阿华吧。”

男孩点了点头,低头吃着东西。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好让人看不起的,你用自己的方式养活自己,没偷没抢的,难说还为社会和谐作出了贡献,有什么好丢人的,该丢人的是那些嫖客。”

说完桌上就没了声音,只听到男孩低低地说了声:“哥,谢谢。”

吴邪酒醒了点发现是自己失态,他以张起灵情人的身份,说起来也没什么说话的权力,平时和朋友们满嘴跑火车跑惯了,这回给坏事。吴邪摸了摸鼻尖上的汗,笑了起来,站起来端着酒杯说:“不好意思喝多了,我没批评各位大哥的意思,□□要比正道有义气有正义感多了,各位大哥别介意哈,我自罚一杯。”说完就仰着脖子喝了下去。

“呵呵,小三爷反应倒挺快。放心,你是坤哥的人,就是我们自家人,自家人说话放开了说,没事儿。” 还是陈墨圆了场。

“就是,小三爷你说的也是个道理,我们也不是不讲理,就是有些愤青,哈哈对就是愤青。”说完大家也把酒给喝了。

吴邪又给自己倒了杯,碰了碰旁边陈墨的杯子,反正意思很明白,陈墨也笑嘻嘻地喝了下去。

吃喝嫖赌算是都齐活了,其实□□的和正常社会的人生活也差不多,娱乐活动也就那些,要么酒吧要么KTV,进了金碧辉煌,豪华包间在二楼。包间是个KTV样式的,比一般的高档奢侈点,洗手间、茶水间都在里面,甚至还有一个休息室。房间有一面墙都是落地玻璃,看出去就是楼下的大舞池,玻璃旁边安了个小舞池,中间竖跟钢管,供房间里的人自娱自乐。

依然是喝酒,果盘小吃一大堆。吴邪实在塞不下,可还是被他们灌了五六瓶小啤酒,喝得脸和脖子都是通红的。

张起灵坐在沙发扶手那边的位置,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面,看着屏幕听着那些人的鬼哭狼嚎,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孩里有几个唱得还真不错,那个阿华的眼神老往张起灵这边瞟,漂亮的大眼睛里明显有和之前不一样的光彩在闪动。吴邪看着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大概在这个圈子里,谁是谁的谁压根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没看对眼,压根没有道德观念的限制。

吃喝得差不多大家伙也开始玩累了,楼下开始掀起了高潮,舞台上一女的在跳脱衣舞,身材不是那种苗条的而是稍微有点肉却不能说胖的样子,跳起来很好看,要说那么多人喜欢看这些,还是有点道理的。

吴邪靠在窗边,下面的灯晃得他更晕。房间里就剩下四五个人,其他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阿华坐在张起灵旁边,没有交流,一个本身就不爱讲话,一个局促不知道讲什么,气氛很奇怪,明明挺尴尬却偏偏有点暧昧。陈墨不知道去了哪里,另外的那些分会老大开始摸他们带来的男孩。幸好音乐还在播,大概已经播完了点的曲目,现在是自由播放。吴邪看着楼下只剩下丁字裤和胸罩的女人,只觉得闷,大概是空气不好,打算出去透透气。

他们是豪华包间,出了房门还有类似玄关的地方。旁边是厕所,里面隐隐发出男孩的□□,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拍打的声音。吴邪贴着墙,看着厕所门,点了支烟,抽了几口看了眼包间的门,又吸了几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男孩的声音开始拔高,男人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急了,拍打在身体上的声音频率也快了起来。吴邪只觉得烦,扔了烟头,脚随意地踩了踩,转身握住包间的门。也不知道犹豫什么,他所在意的是自己深陷这种奇怪的怪圈,还是在意里面的人也在同样的动作,说不清楚。男孩眼里的光亮太明显了,不能说2操你妈,可他就是明白,或许男人都能明白。

手上动作紧了紧,还是转了开来。门只开了条缝,里面似乎已经没有声音。沙发上就两个人,大概那几个都转移到休息室去了,脚趾想都知道在干吗。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今天的场合,那几个人竟然带的都是男孩,他不信所有人都喜欢男人。

他俩还是坐在那,只不过男孩的姿势变了,他面朝张起灵,吴邪看不到他表情。张起灵还是那副表情,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自己腿上,一只放在扶手上。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进来,眼睛动了动朝这头看过来,看了眼吴邪又看男孩,说:“去找陈哥。”

男孩明显僵了下,可很快反应过来低低应了声就站起来往吴邪这边走。吴邪身子侧了侧看向男孩,那人咬着嘴唇眼皮耷拉着,下眼眶都是红的。男孩经过吴邪身边时抬头看了他眼,吴邪第一次被一个人这么看着,是带了点哀伤和失落,似乎是他抢走了这人最喜爱的玩具。而他也明白,他才是正主,自己是客人,不能带走玩具也是理所当然,偏偏又不甘心。不甘心归不甘心,明白自己身份的人大多不会有憎恨和嫉妒。

男孩走了出去,吴邪就走了进来。看着张起灵看他,就笑了起来说:“哎呀,到嘴的肉掉了,挺可惜。”

张起灵没接他话,拍了下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吴邪过去坐。吴邪倒真走了过去,只不过没坐在那位置上,而是先去点了几首歌,走到沙发另一头的扶手旁边,拿起花岗岩台子上的话筒。先是一首你好毒,再是一首算你狠。

张起灵见他这样,也没说什么,站起来坐到他身边。吴邪走了几个音,可看上去还是很专注。吴邪就坐在那里,不算明亮的地方,脸上印着屏幕的亮光,看得清楚轮廓。明明嘈杂的环境似乎安静了,像那灰色的童年里唯一觉得温暖的东西。

张起灵侧了侧身子,吴邪见他要睡到他腿上的姿势就抬了下手让张起灵顺利躺了下来。脑袋枕在他腿上,大概是顶上射灯有些刺眼,他半眯着眼睛看他,倒显得不像平日里那般冷清了。吴邪把手往他身上搭着,歌反正也唱不下去了,就干脆看张起灵。

“你怎么看他们的?”

“什么?”

“华雷他们。”

华雷应该就是那个阿华没错了。

“他和你……刚说什么?”

张起灵看着吴邪动着的喉结,还有颚骨上对称的两个淤青,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觉得异常闪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觉得这时候的张起灵没了之前那种冷硬狠戾的感觉,变得平和温柔,说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柔软。

“没什么,他想感谢我。”

不用想也知道,对于一个MB来说能用来感谢的估计除了身体还是身体。

“那还真是……破坏你们好事了。”

话是这么说着,可伸手去拨他脑门上头发的动作连自己都吃了一惊。拨了几下,张起灵就来抓他的手,另一只手把自己撑了起来,轻轻地拉了下吴邪的手,身体靠了上去。他不知道张起灵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震惊到脑子空白,贴在嘴唇上的柔软和适合的温度,湿热的呼吸喷在鼻尖上来不及反应。

“呼吸,还有以后不要抽烟。”

才发现自己都忘记呼吸,吴邪喘了口气反应过来,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张起灵,眨巴了下眼睛说:“怎么?”

他不太想承认现在脸在发烫心跳在加速,或许是因为环境的关系,糜乱,虚幻,纸醉金迷最适合在这里。音乐还在放,房间里面的声音越来越肆无忌惮,无关乎道德,无关乎理智,更无关乎性别。吴邪想,大概是醉了,闭了眼微微向前倾身,找到那个柔软的地方,吸允,探入。对方回应着,太美好。

又是个梦,大概那时候的情绪不是委屈是不甘,粉嫩的小男生还坐在轿子里,自己帮着张起灵应酬着,心里有说不出的不甘却不能表现。于是对方忘记给红包就认为那人压根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他的生活里未来里没有他的位置。然后到了晚上,客人开始散了,剩下几个要好的,胖子、眼镜、王盟、拖把。

张起灵喝多了,来到吴邪房间,自己应该是闷得慌,看到他来就没好气地说了句你走错门了。谁知道下一步,那人把一块红布盖在了他头上,说:“那些都是演戏给人看的,我今天要娶的是你。”突然间,心里的不快消失了,高兴得想脱光衣服在场上跑圈,接受掌声,像足球运动员进了球,高兴得不知所以,脱了衣服跪在球场上,感谢上苍赐予的力量和运气。

亲了会,那人躺回他腿上,闭上眼睛,嘴唇上还湿润着,不知道是谁的唾液。这样温柔的张起灵他有些不太适应,一下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喝多了,不好意思。”他叹了口气,说道。

在吴邪身上总会看到些自己渴望的东西,渴望的并不是没有拥有过,只是失去以后才更明白那种东西多难,因为不可能会再有,所以就更渴望,因为再也得不到所以才更吸引自己。像以前的他,在他还是张起灵的时候。或许还有别的,只是一种感觉,比如对父亲的比如对母亲的,总之不是别人,是亲切的,无害的,需要保护的。

看着一张一合的嘴,吴邪说不出来的失望。张起灵确实喝了很多,在人前压根看不出来,他是那种喝酒脸不会红的人。可他刚才的气息还在,酒味很重,是醉了。他看了会张起灵就把身子陷入沙发里。

相对安静了会,只有那些声音。楼下似乎真的玩嗨了,音浪一波高过一波。他听说过一些关于酒吧的事情,是找一夜情的,也是听解雨臣他们说的。

男士将香烟置于桌面,把其中两根抽出,露出烟嘴,拿一个打火机放在上面,意思是今夜是否有人为我点火。如果有人过来,感兴趣的话就抽出其中一根,自己抽出另一根,然后点火。女士则点一杯热咖啡,把糖包放在咖啡旁边,用咖啡勺不停来回搅拌。如果感兴趣的话,就过去撕开糖包,把糖倒进去,女士喝咖啡就表示接受。而小姐和鸭子都有不同的标志,这些都是那种场所去找乐子的人必须懂的。

吴邪动了动,从口袋掏出一包烟,边说边抽了出来。他说:“在很早以前看过一本书,原本我对那些用身体换取酬劳的职业并不了解,看了才觉得你看到的感受到的并不是一个人背后真正的故事。他们这种人会把更多的秘密藏起来,说不上是强颜欢笑。你图乐他图钱,各自有所取,才是买卖。”

“那本书叫什么名字不太记得了,大概是说女人有做鸡的权力还是什么。一个单亲母亲为了养孩子,就用身体换取的钱财,孩子长大了觉得母亲这样可耻。有些内容不记得了,挺可悲的吧,所以我并不排斥阿华那样的人,并不是可怜或者同情,只不过是有所了解。”

吴邪把烟刁在嘴上,眯着眼睛看着液晶屏上的字幕,只有音乐没有歌声,没有意义地播放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我想你这个人别人说的大概也不太会相信。我对同性恋没有歧视,只是不习惯。我对你也不是同情,只是太多好奇,或许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说过些伤人的话,可我真的没有恶意。”

拿了打火机,手有点颤,有点紧张。喉结动了动,打了火往嘴边送,烟头亮了亮,吴邪吸了口,张了张嘴巴吐出口烟。

“我没和男人谈过。”

那人没有吱声,吴邪紧张地瞥了一眼,还是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想想也不太可能,肯定是听到了。

吴邪又吸了口,干笑了两声,说:“你就不怕我喜欢上男人?”

那人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印着上面的射灯,亮亮的一点,特别好看。有些东西不想承认都不行,对于他的好奇应该会随着和这个人的接触慢慢失去热度,就像人们心目中的偶像站在远远的地方,自我想象时,他就是活在自己心里完美的存在。可接触了就会发现他也是个平凡人,就不会有那种幻想了,取而代之的也只是把那人当平凡人看。

可他不是,吴邪想要更靠近他。他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可对方确实吸引了他。这种心情很难解释,大概就像你不是个爱花之人,可走到花圃看着争奇斗艳的各种花,还有那清新的香气,你也会忍不住去看一看闻一闻,或许在当时的气氛和心情下还会买上一些回家摆摆。

没有走出那扇门,永远不知道自己合适怎么样的世界,就像那位母亲,她所承受的苦源自于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可她的孩子未必懂。或许她的解释是苍白无力的,可她做了承认了,无愧于心。

张起灵漆黑的眸子看了会,说:“你不会。”

“怎么不会,华雷就挺合我胃口的。”

张起灵猛地坐了起来又迅速站起来,揪住吴邪胸口的衣服把他往那个休息室拖。吴邪吓了一跳,脚下不稳要摔倒,偏偏胸口衣服被扯着,要倒不倒又站不稳。刚才的情绪还在,被对方这样对待就免不了有些火气。

“操你妈,张坤你放开。”反射性地去推张起灵,没推到肩膀直接推到脸上去了。张起灵的脸在自己两只手掌间变了形,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关系,心情转变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笑出了声。

“瞧你那怂样,哈哈。”

不过对方明显是来气了,被吴邪推得侧仰着头,眼睛看过来都像把实质化了的刀。只可惜某人酒劲上来了压根没感觉到,嬉皮笑脸地推着。张起灵手上一用劲直接把吴邪往自己这边提了提,胸口对着胸口,鼻尖对着鼻尖。这会才看清楚,这人鼻尖冒了点汗,脸颊是红的,眼睛不像平时那般清透,有点浑,泛了点水汽,是喝多了。

张起灵压着声音说:“你知道刚才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华雷那样的我就挺喜欢,怎么了?”

还别说,混酒喝后劲有点大,张起灵都开始在他眼前晃了。可被人拎小鸡一样拎着,心里还是不服气却莫名有点开心,说不上来,大概是刺激到张起灵他就开心。吴邪说:“你以为我醉了?”

“是么?”

张起灵依然拎着他领口,一脚踹开休息室的门,把吴邪推了进去。吴邪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气带着腥味,不熟悉却清楚是什么,瞬间脸就拉了下来。抬眼看眼前的场景,胃就抽了起来,四五对人,有光着屁股对着他的,也有男孩正面对着他的,各种姿势。□□的拍打和粘腻的□□并没有因为有人闯入而停止,灯开着,他甚至能看到那根东西在男孩后面进出的动作。愣住了,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哎呦,小三爷遛弯呢?”是陈墨,衣服有些凌乱却还算完整,不知道是还没做还是刚做完,身边没有男孩。

吴邪往后退了步,转身想走,却被人按在门板上。张起灵贴着他的背压了上来,前边顶着他屁股,压着声音说:“你想试试?”

吴邪不出声,憋了股气,胃里翻腾。张起灵那玩意压根没硬,只是一种威胁,他似乎说过,他对他没兴趣。

“来这里不是让你学那些的。”

吴邪挣扎了下,没挣扎开来,吸了口气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行了,放开。”

对方也没为难他就放开了,吴邪马上退出房间,朝门口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停了下来双手捂住脸搓了搓,吸了口气转过身对着张起灵,说:“喝多了。”

是酒多了,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可心里的难受不是假的。吴邪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看着屏幕发呆。就这么点时间,心里起伏都没之前二十年多,他开心张起灵在意那些,可又难过在意只不过是为了他和三叔的买卖。

张起灵带上门也走了过来,在沙发另一边坐了下来。身子向前倾着,一条手臂弯着,随意地架在膝盖上,一手拿了罐啤酒仰头喝了几口,放下,瞥了眼吴邪,说:“明天开始跟我去跑圈。”

吴邪正犯着迷糊,眼神没焦距地看了过来,轻轻地“嗯?”了声。

张起灵见他这样有点不忍心,皱了皱眉头说:“累了?”

吴邪迷糊地应了句,身子就侧着往沙发上倒。这回音乐又变成自带的了,敲着鼓点,“咚哒哒,咚嗒嗒嘀嗒嗒,咚咚哒哒嘀嘀哒哒”。吴邪满脑子都是这个声音,半睡半醒的,眼前都是白嫩嫩的屁股晃啊晃,吴邪迷迷糊糊地想,这音乐真应景啊。

张起灵拍了拍他的脸,又去拉他的胳膊,算是拉了起来,可那人嘴里还嘀咕着。

“什么?”

“……洞大大,弟大大……”

“……”

第二天是被人推醒的,酒的后作用还在,晕乎得很,被人推着就更往被窝里钻,手随意的在外面赶苍蝇似地挥了挥。一个扒拉被子,一个继续往被窝里钻,两人谁都没放弃。最后张起灵被弄烦了直接把被子拎起来,跟麻袋里倒土豆似地抖了几下,终于把还揪着被子角的人给抖了下来。

“张坤,你到底要干嘛?”吴邪看了眼窗外,天才微微发亮,天边泛着鱼肚白,继续闭上眼睛躺尸,国家又没有规定睡觉一定要盖被子,还嘀咕了句:“半夜三更发神经。”

眼前这人眼皮肿着,头发乱糟糟,睡衣是件大T恤,下摆卷到了腰上,下边就一条条纹内裤,前边顶着帐篷,年轻人早上特有的代表健康的象征。

“自己起床,或者用水泼醒起床。”

吴邪还在云里雾里,这会脑子和豆腐没区别,张起灵的声音在他脑子里转了几遍才明白过来意思,本来想说有种试试看。可本能地没有说出口,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那位大爷真的很带种!!不情愿地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向张起灵,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两人对视了会,吴邪自觉地起来穿衣服进洗手间洗刷。

满嘴泡沫的时候张起灵靠着洗手间门看他,见吴邪看了过来就说:“明天叫王盟带你跑。”

“嗯?@#¥¥%@……”说了半天发现自己压根没说出什么人话,就赶紧把牙膏漱干净,拿毛巾抹了下脸又挂了回去,说:“不是你带着?”

“嗯,要出去几天。”

吴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太对,就说:“出去做什么?出差?不对啊,你们也要谈业务?”

张起灵开门走了出去,吴邪赶紧跟上,说:“和三叔有关系吗?”

走廊上很安静,连平时那种暧昧的声音也都没有了,这会应该都睡了。前面的张起灵停了下来,没有回头,说了句:“和你没关系。”

吴邪心里被揪了下,说不上来什么情绪,大概是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相对无言,顺着街道,小路,弄堂跑着。有太多疑问,比如晨跑为什么要找各种弄堂跑,比如事情背后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可他知道不会有答案。

“你要好好记住这里的路线,包括一些可以藏身的地方。”

“为什么?”

“以后用得着。”说完就没再说什么。

一前一后地跑着,直到整个太阳露了出来,温度也慢慢爬了上来。

正如张起灵说的,之后几天他都没有出现。吴邪还是住在窑子里,他不清楚张起灵为什么要住在窑子里却还是一副柳下惠的样子。几天接触下来,也了解到张起灵是个自制力特别强的人,能惹他生气也就那么几次。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忍不住想去惹他。

每天王盟会来叫他,同样的路线一遍一遍地跑着。一周有那么几次会开着那辆破金杯去柳村了解下情况。没什么大事,事情都是陈书记给搞定了。自从那天后,吴邪就对陈书记彻底没了好感,唯一算得上是大事的就是上边发下来的通知,关于村子拆迁的事情。

文件里说是要让村里人签字,而拆迁房却还看不到样子,说是都同意了再建,赔偿也不是很详细。之前七七八八听说些,有说是按人头每人六十平方,未成家男子九十平方,现住的面积超过人头的可按现在的平方赔偿,或者赔偿钱,可多少钱文件里却没有说。

“陈书记,这文件按我来看,我也不同意搬啊。人住哪,赔偿的具体事项都没说下来,怎么签字?”

陈书记皱着张脸,皮笑肉不笑,说:“这个规定是上面下来的,我们只管执行就行了。”

吴邪嘀咕了句继续看,是关于年底扶助金的具体改革。申报上去的除了之前见过的三家,还有几个是家里有九十岁老人的,都能得到些补助。而退伍军人的补助金一年有一万多,袁老两位就有两万多。对于老人,一年用用足够了,可按着之前袁老的说法,应该是没有拿到。

吴邪看了眼陈书记,那人显得有些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看来是没错了,说村官拿钱,那拿的可是民脂民膏,难怪秦海婷一口咬定他们不得好死。这种事在每个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有,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实际的权力是书记拿着,吴邪这会才上来,没办法说。

脑子里想起来那孤寡老大娘,秦海婷就不说了,袁老他们紧巴巴地生活在十几平方的房子,心里不由有些酸。他不是什么特别善良的人,可对于这种在眼皮子底下的事,也是会气愤的。

最后是张通知,说是要去市政府里面开会,应该是关于拆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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