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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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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敖翎拿着奶茶臭着脸出门,敲响了孟南洲家的门。

开门的是陆执安,他看到这条西海的小蛟龙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递到面前,说:“赶紧拿走,叶松云研发的奶茶新品,需要你们帮忙试毒。”

陆执安受宠若惊,问道:“松云小姐让你特地送来的?”

敖翎更不开心了,马上否认:“什么特地,我顺路,等会儿我还要去上课。你们到底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

“自然是要的,麻烦你回去转告松云小姐,感谢她的好意,改日我们一定登门拜访。”陆执安说。

敖翎心想怎么还被你这样找到了上门的借口。刚想拒绝,就看见房间里走出来一个高挑的男子。陆执安听见声音,回头说:“先生,这是松云小姐特地送来的。”

敖翎咬牙切齿地想继续反驳,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朝着孟南洲问道:“你就是孟南洲?那个将军?”

前尘往事过去太久,孟南洲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儿才笑着点头,说:“好多年前的事了,松云和你说的?”

敖翎点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听说你们当时的战局已经岌岌可危,那你们后面到底是输还是赢了?输了的话你会怎样?”

回忆起这些遥远的记忆,孟南洲已经可以笑着讲出来,说:“不,事实上,我们赢了。”

“赢了?”敖翎惊讶,说:“赢了那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到底在难过什么……”

话没玩,陆执安就打断了他,说:“你不是要去上课吗,再不走可能要迟到了。”

敖翎翻着白眼出了门。

孟南洲笑着摇头,看了陆执安一眼,上前打开了奶茶纸袋。

里面是两杯温热的芋泥麻薯奶茶,但是意外的是袋子里还有一封封存完好的信件。

南洲拿着信封走进画室,事实上他已经好几天未有安眠,因为灵感的到来有时会不断驱动画家的创作行为,使他无法停歇,只为创作一幅和她有关的油画。和那幅柔和水乡里黑色的希冀不同,这次他画的是那天,他走进店里,松云抬头向他望来的场景。

一切尘埃落定。他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灵山,仅在咫尺之间,转身即可窥见。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她的信封,连上面的封口都不想破坏,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看见她一字一划美丽可爱的字体。

南洲:

我想请你原谅我离开时的鲁莽,原谅我未知全貌便离去的过错。这些年里,我并不认为对你的思念相比你对我的缺少半分。所以我想写下这封信件,想向你坦诚我的心灵,诉说我的爱意。

在离开你的那些时日里,我走过了很多地方的景色。但这一切都让我觉得漫长,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千万年未曾相见了。有时我提笔写信,心血来潮时能写好几页,停笔却不知寄给谁人。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段漫长。在刚开始梦到你的日子里,我还没有感觉,但随着那时的岁月逐渐远离我们,我心中的不舍就越是强烈。所以竟有一回,我在梦里对你说,我特别想你。然后我就半夜醒来,再也无法睡着。那种痛苦而缠绵的心绪,是会让人甘心的毒药。

我曾以为离开过去就能摆脱内心的惶惑,只觉爱情与人性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捉摸,又虚无飘渺的东西。我不再敢有一丝一毫的奢求。但现在,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软弱,明白自己的愚蠢与自以为是。我曾妄想自由,觉得世间非黑即白,人性非善即恶。但与此相对,我对你的感情是如此复杂——我的理智告诉我需要离开,我的灵魂却如此渴望再次回荡在你的身边,如此才能填补我内心的那道缺口。想来源是爱情让人变得衰老,使人忧郁彷徨。

于是我终于意识到了对你的爱情,我需得向它臣服。我思念你在灯下写的诗歌,在夜晚在我耳边的朗读。你执剑的双手给了我向未来的力量。所以,请你万分小心的对待它,你的一举一动皆可使我丧失理智。我的心上人,我就等在这里,等待我的来生尘埃落定,亦或暴风骤雨的心碎之时。

松云

在接到叶松云的信件后,孟南洲表示想很快见她,于是他们选定了夜晚的时间。

叶松云心情不错地给自己画了个妆,上的是美丽的红唇,勾的是狭长的眼尾,以至于孟南洲一看她,就深深叹了口气,说:“叶姑娘总是对自己的美心里没数,对那个心心念念着她的人又太过潇洒,不知那人容易患得患失,不旦要小心着男子,竟还要忧着女子来觊觎。”

叶松云说:“那你念首情诗,叶姑娘喜欢听情诗。听完说不定叶姑娘以后就会多考虑一下你的意见。”

孟南洲张口就来,念的是小仲马的《茶花女》:“‘……以前我大大美化她了,可她把我当小学生看待,为了欺骗我,耍了一个拙略得不像话的诡计,这是一目了然的。于是我的自尊心占了上风,必须离开这个女人,还不能让她知道这是决裂,使我心碎肠断而自得其若……’”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这种嗓音似乎在年少时期还并不是这样,不知道这些年里他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是这种声音无疑是有魅力的,显得如此理性且富有智慧,却念着如此纯情伤感的文字,这种吸引力是致命的。

他停下了声音,整个车里开始想起女歌手的嗓音,大致的内容是那些美好的年少时光已经老去了,一切都已经老去了,唯有爱情是永恒的。

“你什么意思?”叶松云有意与他玩笑:“你觉得我只是为了耍你,而使了一个‘拙略得不像话的诡计’?”

这时红灯亮起,南洲停下车来,转头看了她一眼。他知她有意调侃,但他也乐意顺着她的话,他道:“我想,哪怕你是在戏弄我,甚至暗地里嘲笑我总是一次又一次轻易上当受骗,我也是心甘情愿被你愚弄的——如果这能让你自得其若和有片刻欢愉。”

叶松云心想,像这种情话入骨的老家伙,真是没人可以抵挡他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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