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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错雨.落雨 (二)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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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样,两个人配合着工作,话却少了很多,说该说的,做该做的,一点多余的交流的也没有。

拼命的解决案件,拼命的看档案,拼命的推理,只想从这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感受到的压抑中逃脱。

本以为两天的时间足够他处理好一切,包括那缠绕着他的感情,有时候太过于高看自己,竟让他觉得其实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处理不了,他不是万能的,他不是什么都会都很厉害,他也有迷茫无力的时候……

夜深十二点,躺在床上整整两个小时依旧无法入睡,安眠药的剂量已经加大,这几天效果都微乎甚微。

眼睛一闭上全是他和钱错的点点滴滴,夹杂着痛苦的思念渗透他的每一根神经,起点和尽头都被紧紧的拽住,紧绷着,身上的一个个细胞都在叫嚣,明明累极了,却睡不着,神经一旦放松,蚂蚁啃咬般的疼痛就会钻入骨髓,流入血液。

滕瑞雨呆坐在床边,药物的影响让他有些迷乱,看着眼前的落地窗,他又想起了他和钱错的第一次见面。

作为警察,私闯民宅,损害人民财产,借着楼下失火的理由打碎他的玻璃,甚至还对他说随便告。

大概没有一名警察会像他那样如此行事。

窗帘拉的半开,玻璃早就换上了新的,那个人也不会再从那个地方进来。

滕瑞雨头疼的厉害,摸出抽屉里的药,放在手上盯了很久,忍住继续加大药量的冲动,捏了捏药片,重新放了回去。

两天没有睡了,眼睛酸涩,身体疲惫,脑袋混乱,他急需一场安稳的睡眠让他缓解这糟糕的身体和内心。

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他拿起桌子上的眼镜戴上,披着浅紫色的毯子走到书房。

卷宗胡乱的堆着,还有好些没看明白的,纸上也画了数种可能,却每一种都被堵住。

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滕瑞雨趴在书桌上,手还揪着一头长发,胀痛的脑袋加上想不通的疑处让他心里更加焦躁。

原本想让工作分散自己注意力,把钱错暂时扔出去好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可案件的疑点却更加让他难受。

这份工作的存在也让他不可避免的要和钱错有着各种交集无法断开的联系,长此以往,只会让他更加无法割舍。

离职或许会是个好的选择……

别墅的灯一直敞亮着,直到三点,灯光才变的微弱,楼下大门口一直站着吞吐烟雾的人才离开。

雪一直没有停,落了那个人满身,唯一有一点热度的烟头也被掐灭,嘴里吐出的从烟雾变成了水雾。

这场关系下,不安的何止是滕瑞雨,未曾得到回应的钱错,就连一份纯粹的喜欢都不敢认定自己拥有。

他以为,他能给对方带去快乐,对方待在他身边能够舒适,喜欢与不喜欢,他不会强求,可人心的贪欲是不可估量的,有谁会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分手两个字,耗尽了钱错所有的力气,硬生生的把感情全都重新塞回心里,不漏出一丝一毫,只为了不让滕瑞雨为难,不让他有一点的不适。

这几日的每一夜,他都守在滕瑞雨家楼下,看着那个人一直亮着灯没睡觉,恨不得像之前一样破窗而入,抱着他,哄着他让他安心的睡个好觉。

但是现在该用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去关心对方?同事?曾经的恋人?或者是还像第一次一样编个借口?

都不行。

分手是他提的,人是他放走的……再来做这样事倒是太过打扰了。

可钱错又怎么会知道,每一夜他的等待,都落入滕瑞雨的眼中,他心里又何尝不是期待着钱错能够来找他,什么理由都好,他会装傻,只要他能来找他。

三点关灯,并不是他三点就睡了,只是不想让那个人在大寒天等上一整夜,可他又舍不得,心里怀揣着那一点钱错会上来的期冀和渴望,始终不愿意让对方早点儿走。

他自始自终都是个自私的人,特别是在感情方面,因为不愿意受伤,把人推走,又因为贪念温暖,不想放人走。

明明给不起钱错要想的,两人相处太不对等,可他心里深处还是恨不得钱错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

他一个人走过了太多无趣无味的路了,无法感同身受他人的情绪,浑浑噩噩的冷漠的对待这个世界,除了他的弟弟,他没有任何在意的,钱错的出现,让他暂时拖离了之前的状态,尝到了被囚禁的牢笼之外的甜头。

一时的甜蜜盖不过最深处的惶恐,当火焰逐渐虚弱,心里开始伸出无数双尖锐的手,把他不断都往下拉。

第二日清晨,雪依旧在下着,几天雪的沉积已经把地板抬高了几寸,一脚踩下去陷了一个大坑,周边的雪塌下盖住鞋面。

滨江市好久没有下过这么持久的雪了。

到了警局后,滕瑞雨的身上不免落了点雪,他拍了拍身上的冷气,把半张脸埋在围巾下,推开门。

人差不多都到了,钱错也早就在位置上处理着什么,听到开门声,也只是抬头看了眼滕瑞雨又继续低头盯着手上的卷宗。

滕瑞雨咬着下唇,若无其事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两人这几天的沉默让王博洛甚是不解,平日里就算滕科长没有什么话,那两个人也是凑在一块讨论,不像现在,自己做自己的,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说上一两句。

王博洛以为两个人是闹矛盾了,作为队里的活跃气氛担当,他决定请他们吃小龙虾。

他推开椅子起身,走到滕瑞雨旁边,刚要开口,就看到了滕瑞雨头发上的沾了红色的雪。

王博洛皱着眉头,指了指滕瑞雨的头顶,“滕科长,你头上……”

“嗯?怎么?”滕瑞雨侧头看着王博洛欲言又止的样子,视线顺着对方的手指。

他想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发顶,手腕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随即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靠近,贴在他的后背上。

钱错拂下那一团红色的雪,摊放在纸张上,以免手心的温度将其融化。

雪并不是全部都是红的,而是有一些斑斑点点的红色。

王博洛:“这……天上下的雪不可能是这样的……”

“滕科长来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东西吗?”张铁柱问。

滕瑞雨并不知晓那些红色怎么来的,想了早上出门到来到警局,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他摇了摇头,“一出门司机就在等了,不应该会碰到什么东西……”

“那就奇怪了?”苗秀思道,“滕科长,你脑袋有疼痛的感觉吗?”

“没有。”

“那红色的东西……是血?”王博洛哑然。

“不出意外,就是血。”苗秀思拿起那一张纸,转头又对滕瑞雨说,

“跟我来,我给你检查一下。”她放下手里的工作,把滕瑞雨带去了工作间,拿出器械,棉球把脑袋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出血点和伤口。

而雪上的红色也很快的经过仪器分析了出来,是新鲜的血液!

“看来,上面沾染上的血要么是意外,要么是人为。”

钱错紧紧的皱着眉,双手握紧,“人为!”

王博洛:“钱队你是说,观花派的人?”

王博洛的这句话让在场的人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张铁柱:“可是他们找上滕科长的缘由是什么?难道紧紧只是因为滕科长的破案能力!”

“没那么简单!”想要牵住滕瑞雨的手伸到半路缩了回来,“小张,重点查一下这件事,调出滕科长来警局路上的所有监控。”

“是,钱队!”

“王博洛,查一下滕科长最近接触过的人,资料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

“苗组长,后续的工作就辛苦你了!”

苗秀思摆摆手,“小事,倒是钱队,这段时间保护滕科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最好是亲自护送。”苗秀思收拾了一下东西,“出去吧,这地方,你们待着也不舒服。”

待两个人出去后,苗秀思笑了笑,他也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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