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醒了，下意识地，他想去穿上他的装备。下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拿到，只不过是一团空气罢了。

一下，他没有了任何睡意，利落地翻起身子，然后以防御的姿态站在床上。是谁想要攻击他吗？然后他看见了阿福，对方正满脸严肃地看着他。

“阿福……”布鲁斯知道自己瞒不过阿福，他没法向一位退伍的军人解释他标准的防御姿态，以及他现在摆出的起手式。

阿尔弗雷德站在那里，那双锐利的眼睛探究地看着布鲁斯，过了会儿他悠悠地叹了口气。“布鲁斯老爷，课外知识学的不错。”他倒了一杯英式红茶，端起来放在了布鲁斯的床头。“那位是你的朋友吗？”

他来不及回答阿福，因为虽然他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但是头却仍然在疼痛着。这说明他收到的伤害很可能不是来自身体，而是精神层面的。那么这一结果究竟来源于谁……

是小丑。为什么我的父母死了？瓦勒斯卡兄弟们？当然是小丑！我怎么突然有了记忆……苍白骑士？该死的小丑侠！

撕裂的记忆混乱不堪，哪怕是布鲁斯也要皱皱眉头，“阿福，那个人需要被监管起来。他可能是一个潜在威胁。”阿福将小甜饼放了几块到托盘里，“布鲁斯老爷，你应该学会相信你的朋友。他伤得很重，也许对方更需要的是你的关心。”

布鲁斯掀开了被子，他赤着脚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阿福担忧地看着他，印象里的布鲁斯从来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但作为一个忠心的管家，这又的确是布鲁斯，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人。一声很轻微的声音被阿福下意识地喊出，“你没事吧，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那双刚蓝色的眼睛盯了过来，“阿福，哥谭现在需要我。”如果不是阿福很清楚，布鲁斯没有任何发疯的前兆，语言也很流畅清晰，哪怕是十分信任他的阿福，也得带他到阿卡姆鉴定鉴定了。

“布鲁斯老爷……”“阿福，相信我。”

那双蓝色的眼睛望着阿福，阿福叹了口气，他明白，老爷长大了。“那么，老爷，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第二天，仍然昏迷着的巴里?艾伦，被转移到了韦恩企业旗下私人医院内，一个不允许外人进入的特制病房。而一身简易装备的布鲁斯，则顺着城市的阴影，开始查找起了瓦勒斯卡两兄弟的下落。

然而，他最先一步找到，却是另一个绿色头发的身影，下意识地，他跟了上去。

回忆是一个危险的东西，对于现在的布鲁斯来说，尤其如是。他认识这个少年，在远处夕阳正好时，对方笑出了一口闪耀的虎牙。然而这个少年还有个名字，小丑。

布鲁斯相信，那些所谓的回忆之中，出现的人都应该有一个共同点，而他本人在这些如果称得上回忆的东西里的身份，也可能暗藏着称得上关键的线索。

钩爪缠绕上了角落里的滴水兽，布鲁斯随即攀了上去。推理归推理，但是他仍然尽量避免依赖于那些所谓的回忆，以免里面暗藏着陷阱。

血液滴落在潮湿的水泥地里，黑暗的面具下，布鲁斯皱着眉头，而他心底的小角落里却有一部分在为此叫好，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干了什么？”

“蝙……蝙蝠！这……这是怎么回事！”对面的少年语无伦次地颤抖着，一个声音在布鲁斯心底嗤笑着，看来这小家伙是第一次杀人。而另一个声音则在惊讶地叫嚷着，这些红色的液体是什么？人的手拆下来，难道不是可以再被安装上去的吗？

泪水从眼眶里滑落，面前的少年在试图补救自己刚刚的行为，他将那双手臂试图和地上的人拼合，嘴里还说着含糊不清的“对不起”。布鲁斯抿着嘴，一把拉开了这个绿头发的家伙，然后用对讲机告诉阿福这里有个需要急救的家伙。

布鲁斯沉默地在绿发少年旁站了一会儿，对方还在身体颤抖着。似乎也被低沉的氛围影响，布鲁斯只是拽着对方一只胳膊，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良久，那嘶哑低沉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并且伴随着手铐的咔嚓一声。

他将自己和面前的“犯罪王子”铐在了一起。

“我送你去阿卡姆。”

几分钟后，他不得不打消这个计划，因为他注意到瓦勒斯卡两兄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冲进了GCP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