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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私奔乱了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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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良民新家的斜对面是同屋的余文昌家。他家开麻将馆,天天人来人往,总少不了几桌人坐在那里围城,有钱的上场,无钱的围观,各取所需,同喜同乐,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打麻将的人形形色色,主要有两种打法:一种,白天在一楼打,这是各种闲人小打小闹的娱乐;一种,夜间在顶楼打,那就是玩命赌徒孤注一掷的博弈了,其中不乏借高利贷者,惊心动魄。

自古就有吃喝嫖赌毒,别说五毒俱全,就是沾染其中之一,一般都不会有好结局。有人沉浸在麻将桌上,以此为业,难以自拔,自以为深得其中精髓,结果害人害己,甚至连累无辜者。

余文昌家麻将馆开了很多年,以前余良民在家时,无事也到街上来闲逛,没少当看热闹的旁观者。最近几年,他在外打工,没有机会旁观吃瓜了。现在,他在对面建房子,工程由石匠承包,他自己并没有多少事,但每天必须到场,主要是买买材料,听从石匠师傅一些必要的调遣。空闲的时候,他顺便就去对面围观别人围城。

以前,他只知道余文昌家白天可以打麻将。现在,因为每天晚上来工地看场子,经常深更半夜还在街上转来转去,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余文昌家晚上还开赌场!当庙南街漆黑一团,寂静无声,沉沉睡去,他家楼上灯火通明,烟雾缭绕,搓麻将的声音清晰可闻。来者无不独来独往。天黑以后静悄悄地来,天亮以前鬼鬼祟祟地走,愿赌服输,互不相欠,神不知鬼不觉,一直太平无事。

一天深夜,庙南街已经打烊了,天上繁星闪烁,斜对面的麻将声照常不时地隐约传来。麻将子窸窸窣窣的碰撞声不仅不能使人清醒,反而更像是催眠药,使人昏昏欲睡。余良民困顿不已,打了个哈欠,准备去简易遮棚里睡个囫囵觉。

突然,黑暗中,他似乎看见一辆车悄无声息地朝这边开来,停住了,随后下来几个黑影。莫非有人开车来偷他家的建筑材料?!余良民的心里好一阵紧张,暗暗地还有点儿害怕,毕竟他一个人要对付几个人,肯定是有相当的难度的。他打起精神,提高警惕,屏声静气,静候时机成熟,大喝一声,呼喊周边的人起来一起帮忙捉贼……

哦,不!那几个人似乎不是冲他家而来的。

只见他们蹑手蹑脚来到余文昌家门口,若无其事地敲开门,猛冲进去,直接上了三楼。随着几声大喝,楼上一阵惊慌,各种声音稀里哗啦地响成一片,人赃俱获,束手就擒。

抓赌!抓赌!抓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余文昌及其他在场的参赌者悉数抓获,一网打尽,被押着从黑漆漆的门洞里走出来。瞬间,警灯亮起,警铃长鸣,两辆警车满载而归,随即呼啸而去。

前前后后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干净利落,甚至都没有惊动左邻右舍,睡梦中被惊醒的人最多也就听见了一阵警铃的鸣叫声。

无意中,余良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吓了一大跳。他心里先是好一阵紧张,想想跟自己无关,然后才又慢慢放松了。他抖擞抖擞精神,摸黑睡觉去了。

早晨,庙南街从睡梦中醒来,抓赌的事立即扩散开来,传得沸沸扬扬。有的人很惊奇,昨晚自己竟然睡得那么死,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一点儿都不知道;有的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抓赌,怪不得听见警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有的人暗中拍手称快,觉得不务正业的行当就应该狠狠打击取缔;有的人不免替余文昌捏一把汗,进去了,怎么出来?希望他能吸取教训,改过自新,以后不要再开赌场。

参赌的几个人都被拘留和罚款,余文昌也不例外。他妻子何爱莲和母亲花秀芬心急如焚,赶紧筹款。她们都拿出了一部分钱,可是,还没凑足数,缴纳不了罚款。婆媳俩都觉得对方手里还有钱没有拿出来,心里很有气,相互僵持不下。

余文昌家原本六口人,上有父母双全,下有一男四女。后来,余文昌结婚生子,三个妹妹先后出嫁,父亲也在前年因病去世,他家成了祖孙三代共五口人了。

虽然余文昌家在余家屋也不是最有钱的,但是,即便是在整个山庙村,他家也是最先富裕起来的其中一户,经济条件相当好,日子一直过得很不错。

可是,自从余文昌的父亲开始生病,看似和睦的家庭也开启了矛盾的公开化,明朗化。首先,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掌握在公公手里,儿子媳妇用钱都受限制,何爱莲的心里本来就很不爽,碍于公公在家里的权威不容置疑,她只能忍了。

公公生病以后,不停地花钱,拖了好几年,她心里痛恨不已,惜钱如命,一心盼望公公早点走,既可以少花点钱,而且,从此以后,余文昌也可以顺势接管家里的财政大权,这样,她心里才踏实,才舒坦。

“死就死快一点!”每当她瞅见病恹恹的公公,心里就不由得要这样怨恨地想道。

公公终于走了,遂了她的心愿。

可是,财政大权却并没有落到余文昌的手中,而是婆婆强势崛起,因祸得福,家里的大钱小钱一把抓,全都落入了她的腰包和口袋,因为公公自生病开始,就将家里的财政大权慢慢地向婆婆手中转移了。

这并不是说婆婆要将家里的钱全部占为己有,而是老人爱操心,觉得大钱小钱来之不易,自己亲自掌管,才能防止晚辈们铺张浪费,花钱如流水。

以前,公公在世,何爱莲还能沉住气,留点面子;现在,公公不在了,她就忍无可忍,不必再忍,撕开脸皮和婆婆斗!怎么斗呢?

她要分家,她要将婆婆赶出去。

余文昌是独子,婆婆能去哪里住?难不成要老人无家可归?这个倒也不是的。

何爱莲早已考虑到了这一点,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心狠手辣。他们家的老屋不是还在吗?虽然破旧了点儿,住人还是可以的,不是还有人家在那里住吗?她要婆婆滚回余家老屋去住!哪里来,哪里去!

婆婆花秀芬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家在庙南街上的高楼大厦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从地下蹦出来的,是当初他们老夫妻俩一砖一瓦挣来的,含辛茹苦,平地起高楼,跟她何爱莲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要分家的话,谁该滚?谁该留?不是一目了然吗!

真的是婆婆说婆婆有理,媳妇说媳妇有理,双方莫衷一是,争来吵去,没完没了。

婆媳不和,最为难的是儿子,余文昌也一样。他只能保持沉默,稍有不慎,不是被老娘骂一顿,就是被老婆骂一顿。

现在,余文昌被抓了,大难临头,婆媳俩倒是没有各自分飞,而是暂时偃旗息鼓,齐心协力,想方设法搭救余文昌。

因此,在搭救余文昌这件事上,不论是婆婆还是媳妇,都是全心全意。可是,要她们真心诚意地合作,出钱出力,那就有点儿打折扣了。

眼看缴纳罚款的期限就要到了,钱款还没有凑齐,花秀芬又气又急,何爱莲何尝不是又气又急?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彻底触发了何爱莲的怒火,她再次爆发了。

她对着婆婆大发雷霆,口出恶言,怒吼道:“你要嫁人,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们不要在我家眉来眼去,我嫌晦气!”

原来,庙南街上有个年龄和花秀芬相仿的汪水田,人高马大,热情爽朗。闲来无事,几乎天天都来麻将馆看热闹。他是个热心肠的人,每每看见人多,花秀芬忙不过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就主动帮忙看麻将场子。对于汪水田的热心相助,花秀芬当然感激不尽,常常和他说说笑笑,亲如一家人。

何爱莲与婆婆不对付,自然对这个汪水田也不感冒。平时,看在他无偿劳动的份上,她就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等到大难临头,家里不开麻将馆了,汪水田依然来来往往,进出自由,她就感觉格外刺眼,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

花秀芬五六十岁了,衣着得体,保养得不错,身材匀称,风韵犹存,并无农村妇女的苍老和邋遢。这种老来俏,看在儿媳妇何爱莲的眼里,就是老不正经的表现。她恨得牙齿痒痒的,不管不顾,就什么话都可以脱口而出了。

一向能在家当家作主的花秀芬,岂能容忍儿媳妇在太岁头上动土,竟然敢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骂?!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她高声回敬道:“你真不要脸!这是我家!这房子的一砖一瓦都是我多少年省吃俭用挣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走?!是你嫁到我家来!是我收留了你!是我赏了口饭给你吃!我不叫你滚,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

何爱莲怒发冲冠,回骂道:“到底谁不要脸?我是明媒正娶,你这偷偷摸摸算什么?!等你儿子回来,我要让他说清楚,这房子到底是谁的!到底谁该滚!”

花秀芬怒不可遏,恶狠狠地说:“还要等我儿子回来吗?!老娘的家老娘作主,我今天就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以后懂点规矩!”

言毕,她趁着汪水田在场,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和儿媳妇扭打成一团。

何爱莲毫不示弱,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先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她撸起袖子,抡起拳头,猛力还击。

事已至此,汪水田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他赶紧上去拉架,拉偏架,拼命用一只胳膊挡着何爱莲的拳头和巴掌,不让何爱莲打着了花秀芬。

纷争刚起时,左邻右舍还只是站在自家门口远远地观望着,好言相劝。等到婆媳二人大打出手,他们感到大事不好!动手动脚,出了人命怎么办?

于是,邻居们立即纷纷跑过来劝架。其中,跑得最快的是余建伟。

余建伟本来也是余文昌家顶楼的常客,输钱无数,最近因为还不上高利贷,在家准备卖房子还债,无钱参赌。要不然,那天晚上抓赌,他肯定会被抓个正着。他因祸得福,侥幸逃脱,当然心存感激,对余文昌和余文昌家的处境深表同情。

劝架的邻居们分成两拨,先使出浑身解数将婆媳二人拉开,然后站在她们之间,一拨人拦住婆婆,另一拨人拦住媳妇,不让她们冲向对方。

花秀芬和何爱莲都在气头上,情绪激动,隔空交火,你骂我,我骂你,炮火猛烈。

邻居们反复规劝,效果不大。

最后,余建伟急了,巴掌一拍,狠狠地一跺脚,扯着嗓子大声说:“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文昌还关在拘留所,你们婆媳俩在家吵作一团,合适吗?能解决问题吗?”

众人都觉得他说的很在理,纷纷附和。婆媳二人听罢,自觉理亏,终于受到触动,哑火了,高涨的气焰逐渐熄灭。

于是,余建伟趁热打铁,当机立断,慷慨解囊,当场表示:“你们不是没有凑齐罚款吗?我刚刚卖了房子,过两天就能拿到钱。到时,我从我的售房款中拿出点钱来,帮你们凑齐罚款。你们不要再吵了,行吧?”

此言一出,众人称赞,纷纷好奇,他什么时候卖了房子?卖给了谁?

花秀芬和何爱莲更是感动不已,心中的块垒逐渐释放,怒也平了,火也熄了,气也顺了,纷争到此结束。邻居们又是一番安慰,才各自散去。

婆媳俩拼尽全力大战一场,未分胜负,却都有点儿累了,带着吵闹后的寂寞和无聊,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家里还有小孩上学,何爱莲识大体。接下来,她烧饭吃饭,照顾儿女,正常起居,唯独对婆婆爱理不理。花秀芬不计较,安之若素,家里有饭就吃,有活就干,反正她该出的钱都交给儿媳妇了,她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既然如此,按理说,风波已平息,再过几天,不就一切如故了吗?哦,不!不!风平浪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暗潮汹涌,即将掀起大风大浪。

第三天早晨,花秀芬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却迟迟未见孙女和孙子下楼来,也未听见何爱莲像往常一样按时喊他们起床。她觉得有点奇怪。

眼看孩子们上学就要迟到了,她上楼去看个究竟。

何爱莲的房门紧闭,她不好去敲门,就去敲了敲孙女和孙子的房门。果然,他们都未起床。花秀芬催促他们赶紧起床,孩子们没有犹豫,立即起来了。

等孙女孙子出来,她小声地问道:“你妈妈今天怎么没有叫你们起床?”

两个小孩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花秀芬抬头看了看,没再说什么,催促孩子们赶快去上学,然后,跟着他们一起下楼了。

花秀芬见何爱莲迟迟不起床,就主动去厨房做早饭。早饭做好了,等了一会儿,孩子们放学回来了,还未听见何爱莲的任何动静,她这才感觉到不寻常。她叫孙女上楼去看看。

孙女去了,很快地,孙女下来了,说:“妈妈不在房间。”

花秀芬暗吃一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想了想,猜测道:“莫非她起个大早,和余建伟一起去派出所缴罚款了?”

她不动声色,安排孩子们吃饭,照常让他们去上学。等孩子们走了,她去楼上看了看,确信儿媳妇不在家。她向周边的邻居打听,都说没看见。她扩大范围,沿街打听,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有人说,看见何爱莲和余建伟一起包一辆面包车走了。

花秀芬听罢,半信半疑。她找到车主家,车主正在家吃早饭。

她问道:“我媳妇早晨坐你的车了吗?”

车主点点头,肯定地说:“哦,坐了。天刚蒙蒙亮,余建伟和何爱莲就一起来包我的车,我以为他们是去看余文昌,就把他们送到了镇上;谁知他们说要去县城,我就把他们送到了县城。“

“他们说去干什么了吗?”花秀芬问道。

“我没有问。”车主说,“我以为他们要去找关系,托人把你家余文昌放出来。所以,我就没有多问,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他们在县城下车以后,我就回来了。”

花秀芬听罢,心里直犯嘀咕,余建伟的确答应凑钱给她们去缴罚款。那么,他们到底是不是去缴罚款了呢?缴罚款不是到镇上的派出所吗?他们去县城干什么呢?起那么早,有必要吗?她的脑海中冒出一连串的疑问,心底里不由得生出一丝不祥的预兆,觉得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她没有声张,一声不响地回家去了。

到了晚上,孙女和孙子都上床睡觉了,依然不见儿媳妇的踪影,她确信大事不妙。她又气又急,恼恨不已,一时又六神无主。要不要去余建伟家打听一下?她斟酌一番,觉得兹事体大,不宜轻举妄动。要不然,对方怪罪下来,自己家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于是,她连夜摸黑去了大女儿家,她要与大女儿和大女婿紧急商量如何缴纳罚金,要不然,儿子在拘留所可要吃苦头了。

很快地,小道消息传开了,余建伟和何爱莲一起私奔了。一时间,余家屋的人,庙南街的人,甚至整个山庙村的人,私底下无不对此议论纷纷,龇牙咧嘴,啧啧称奇。

余文昌在拘留所不仅没有等来余建伟资助的售房款,反而是自家筹措的钱连同老婆一起被他拐骗了,双双携款潜逃,远走高飞,妥妥地赔了夫人又折钱。这样的奇耻大辱,只怕也是千年才能遇到一回吧?

两家人对此都恨之入骨,满腔怒火,都感觉面子上颇有点挂不住,甚至暗地里都有点怨恨对方家的人是肇事者,是主谋。同时,对自家人这么不争气,竟然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羞愧难当,仿佛自己犯了错似的,不由得恨得牙齿痒痒的。

花秀芬暗自庆幸,幸亏没有主动找上余建伟家门上去!要不然,他妻子田晚霞倒打一耙,她家岂不是百口莫辩?这样的事情,当事人都不在场,谁说得清呢?!

两家都怒发冲冠,却又不知该怪谁。家人都是受害者,平时碰上了,备感尴尬。他们到底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还是该同是天涯沦落人惺惺相惜呢?

除此以外,这件事不仅让余文昌和余建伟两家尴尬,而且让余家屋像炸开了锅,引起极大的舆情和愤慨,余家屋的人无不同声谴责,个个嫌弃得要死。这是为什么呢?

自古以来,情感纠葛千奇百怪,人们见怪不怪。可是,余建伟和何爱莲私奔这件事,非同一般。余家屋的人同姓同宗,辈分分明,有三岁的爷爷,也有白胡子的哥哥,这些都不是新鲜事。问题是,按辈分,余文昌得叫余建伟一声爷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用说,何爱莲在余建伟面前,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孙辈媳妇。

现在,他们俩走到了一起,也就是孙媳妇改嫁给了同族的爷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样的话,何爱莲在余家屋的辈分一下子连跳两级,过去的爷爷奶奶成了她的平辈,她只要叫一声哥或嫂;过去的平辈成了她的孙辈,见了面还得喊她一声奶奶。

这一辈分的改变涉及面可广了,人人有份。不管是那些长眠于地下的,还有那些未来得及出生的,无一幸免,一律降级。谁受得了这份降级的恶气?余家屋的人个个义愤填膺,情绪抵触,真的是一百个不乐意。

尤其是老年人,思想上一时转不过弯来,伤风败俗,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于心不甘,牙齿恨得痒痒的,心理上受到的冲击恐怕一点都不比当事人所受到的冲击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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