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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令人“一笔带过”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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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倾如注的暴雨中,檐下,李慕儿呆望着那连绵不断泛起的、铺满了路面的圈圈涟漪,竟在这风寒雨疾的夜晚,生出了一股实实在在的困意。

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越来越飘忽、迷离,君澄境终究还是开口,又又又一次说道:“还是走吧,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弱,只是带着你,再用自身灵力围起一个罩子,就会使我元气大损了不成?”

在眼前层层交织变化的波纹与水花,和周围势头稳定的白噪音的双重催眠作用下,李慕儿已几近昏昏欲睡的状态,动身的欲望与之前相比,只减无增。

闻言,她略显费力地让下巴离开胳膊,转头看他:“要‘只是’这样,那我管你呢,但你今儿是一整天都在动用真气啊。一路操控‘叶灵’从凤梧直到期和,这就极耗灵力了吧,别说这之前还对战,之后又‘吊’起已经后天三重的我落地……七折腾八折腾的,我这连皮毛才学着一点的人都看得出,你那气色黯了不少~可悠着点儿吧。”

君澄境早已站起身来,唤出了清尘,但等她说完,才笑道:“这么立竿见影啊,一天还没过呢,脸色便差得连你也看得出了?”

李慕儿招招手,配合神情,奉劝他坐回去,“这一天费心费神费力的,气血再平和充盈的人,脸色也难保持常态吧。”她抬眼冲他挑了下眉,露出“不用再多说”的表情,将下巴搁回了手臂上,目光也重新投向了檐外,“好了君先生,我这也不是因为有多担忧你的身心状况,刚才我还想让你御灵带我潜进李府呢;眼下主要是因为,我不想动弹了。”

君澄境平淡地点点头,仿佛原本就清楚知道她那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他妥协般挥手,让清尘“退下”了,但人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所以你就因为一个‘懒’字,便决定赖这儿,一晚?”

“嘁,只是暂借他一片屋檐躲躲雨,咋就被你说得这么难听了。”李慕儿略显不屑地一摆手,“您老可坐下吧,别抱期待,我真决定今晚睡这儿了。”

君澄境转头看向她,嘴角浮着微微笑意,眼里却是几分疑惑和难以置信,“……李小姐,这是想图个新鲜吗?”

“啊?”李慕儿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懵圈中含着异常复杂的情绪,仿佛不知是该把他说的这句话当成一个玩笑还是正经问题。

君澄境却像是就此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神色现出些许了然,移开目光:“没事。”

李慕儿的嘴角僵着尬笑的弧度,后槽牙却合上了,“呵,你不会觉着我这是想体验生活,喜新鲜,所以打算趁机试试露宿街头的趣味吧?”说完,嘴角猛地一耷,眼神变得“犀利”(自认为),“在你看来,我有那么无聊啊?!”

君澄境侧过头,抱歉似的笑笑,没有说话。

李慕儿与他对视了两秒,有些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别开视线,故作傲慢道:“那你就当我就是想干件新鲜事吧,陪我胡来,顺便停下养养气力。你要是一不注意给累坏了,那我可啥计划都实行不了了。”

君澄境轻轻一笑,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些,但终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半蹲下来,一副聊闲天的神态,“也对,我今儿用的真气是已经不少了,如果再因为不自量力,硬要逞强恃能,而进一步耗伤内元,甚至让自己丢人现眼,那着实是有些滑稽了。”

李慕儿敷衍地“嗯”了一声,看也没看他。沉默片刻,她却忽然似自言自语道:“人是不是都很难抛下世俗的成见啊,比如我,这个身份,别人一旦知晓,就会理所当然地当我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

“别人我不晓得,但我觉着,你不仅不是那等骄矜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且深黯世道艰辛,生活不易——”君澄境漫不经心地说着,冷不丁话锋一转:“看你对钱的情感,是那般实在,就晓得了。”

她“友好”地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嘟哝:“这话说得对,也不对,‘李慕儿’可不爱钱呐,但却也特别擅长甚至习惯共情,感同身受别人的贫困与艰难……”

“所以呢主人?”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惆怅感叹,伊依不但没有一丝同情安慰,反而还露出几分不屑,“他现如今认识的,是你,还是所谓李小姐?”

狐狸的意思,她似懂非懂,并未回应。

见她情绪不高,君澄境想了想,提议道:“既然难得清闲,不如趁此完成铸灵这件大事?”

“啊?可以呀?”李慕儿顿时来了精神,但下一秒,顾虑接踵而至,“可不是说,这需要安静、安稳吗?这会儿……”她看向外面——风雨飘摇。

君澄境轻笑,略带戏谑道:“席地而坐,没什么比这更稳的了吧;这样的自然之声,根本就不是那等嘲哳人声可以相提并论的。”

“可我现下真气灵力的运用尚未稳定熟练……”

“既然想做,那就宽心抛开那些束手束脚的顾虑。这可是你教我的。”他一面说,一面在掌心中汇起了淡淡的蓝色光雾,“不怕,我在旁为你护持。试试凝神,运转元真,心中刻画灵器的模样。”

看到他那熟悉的操作,李慕儿没有一点犹豫,就像执行什么设定好的程序般,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可与此同时,心里却是一阵莫名的“动荡”……

“好,完了。”伊依一副盖棺定论、灰心哀悼的神态,“记得上次用这种语气跟你说‘不怕,有我在’的人,还是——”

“停,我正常着呢,我没事,我还好……”她严肃而郑重地打断狐狸,但“心声”的内容却是一步步的妥协、承认。

“……我觉得你对这类‘让人心动的情境’明明是过敏,而非你自己说的什么‘免疫’。”伊依半眯着眼看着她,“力不从心”的表情就像是觉着眼前这人已经彻底没救了,“这位面瘫患者的温柔时刻确实非常稀有,但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对师弟妹们也这样啊。而且我听着他语气里,不就是单纯的一点鼓励和安慰嘛,跟‘温柔’甚至都没关系,咋就又让你心跳加快了?”

“发什么愣呢?”

“没什么。”听见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李慕儿脱口应道。“开始吧。”

她闭上眼,身与心双层面的能量开始内敛、收束,在君澄境提供的外力引导,和自身内力的协同作用下,她很快进入了状态——所有真气归于元神,意识仿佛来到了一个广阔而虚无的空间。

淡蓝的光晕柔和不迫,若即若离地托护着围绕她周身的紫色光斑。

须臾,点点灵力逐渐向李慕儿身前汇聚,逐渐凝成了一根长约三尺的、简简单单的光柱,而后,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其雕琢、打磨,最终炼化出一柄剑的雏形。

聚合的光斑自剑锋处开始弥散,缓缓揭开了这件新生灵器的真容——其剑身整体线条轻盈流畅,纤巧中透着若隐若现的锋芒;在剑刃靠近剑格的地方,开着两朵并蒂的不知名小花,花瓣以无数细微的淡紫纹路交织而成,玲珑素雅,十分可爱……

随着光斑散尽,李慕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后,她试探地睁开眼。

“哇啊——!(后面,是一串难以用文字形容的语气词)”

君澄境被她吓了一跳,在确认那怪动静就是纯粹的怪动静后,他不禁呼出一口气,向旁边白了一眼,“啧,你这出‘语无伦次’,还真是新奇……”

李慕儿啥也无心管理,沉浸在自豪与欣喜中,难以(压根不想)自拔。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那银白中透着淡紫的剑柄,又用指尖轻轻描摹起分布其上的几条花枝状图案,才彻底确认了这一切的真实性。她深吸一口气,捧脸欢呼:“啊——我也有灵器了!”

“是的是的,你可以御灵了。”君澄境无奈附和,语气竟像在哄孩子。“但你先定定神,才刚运真毕,心情不宜有太大起伏。”

待李慕儿听话,有意识地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他才放下手,收起了笼罩守护在她周围的力量。

然而空中的蓝光却并未随着他收势的动作正常消散,甚至连带着紫光一起,像是忽然拥有了某种自主意识般,“叛逆”地,相伴着飘向空中,随后,双色光雾缓缓重叠,交融,直至完全合为一体,即自动分成了两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没入了君李二人的身体。

一时间,两人根本无法识别、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状况,双方只是呆若木鸡地对视着,活像两尊被施了法的雕塑……

良久,君澄境率先回过了一点神,“……灵力交融,气息相通……!”喃喃自语着,他的两颧莫名其妙地泛起了一缕薄红,眼中透出前所未有过的慌乱。

看见他那像是做了什么天大亏心事似的神情,李慕儿也反应过来,“……不、不是吧!我白天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理直气壮地和李霰雪说我俩身正不怕影子斜,结果晚上就、就——”一连串不得不顾虑的大小事情猛地涌上脑海,她生无可恋,话还没说完,语言系统就先罢了工。

君澄境阖眼扶了下额——好想逃避现实,但是不能。

他看向她,半晌,才憋出一句:“以后都由我来向他们解释清楚……”说完便觉得,这句话简直一点用都没有,且颇显似想要撇清责任的嫌疑。

狐狸在一旁看着,一副默哀的表情,“主人,这下可好,你们在辟除无数流言蜚语和误会后,终于弄假成真了。现如今,你们这对儿,就算我不想磕、你不让我磕,我都得一磕到底了……就是原主,现在好像可以说,是恨死他了……”

李慕儿深深舒了一口气,皱眉闭眼,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此时此刻我想弄明白的是,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啊?”

君澄境别开目光,强迫自己恢复彻底的镇定。沉吟片刻,他说出自己的猜想:“每个人的先天真气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大体上,是按木、火、土、金、水,分五种类别,其相生相克,亦遵循五行之道……我和你如此轻易便气息相通了,我想或许是因为,金水互生。”

听见后面四个字,李慕儿的眼前登时浮现出了一段,当时读得她头晕脑胀的医理,“……‘金水原同一气’,你是说,我们俩恰好就是金和水?”

“耶,主人,你总算真正彻底地体会到知识的重要性了吧~”伊依仍旧丧着脸,怪里怪气道,“读过的书,随时随地都可能用得上哦。”

君澄境点点头,“应该是,但要真正确认真气所属何性,须得灵物‘玄黄石’。眼下,姑且就当是这样吧。”

“唉,是或不是,也没什么意义。”李慕儿摆摆手,不知是想开了,还是“摔罐”了,说完,打了个哈欠,“好了,真的困了……我最后再问一句,在宗门正修之中,像我俩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吗?”

君澄境迟疑地点了下头。

“嗐,那就好。”李慕儿松了口气,没心没肺地将自己的包裹拿过来,整了整形,随后就直接躺下,把身子蜷成了一团。

君澄境想说的话终于“加载”出来:“修真者中,气息相通,九成是因为……行、行了周公之礼,一成是因为真气流运……”

这下,是轮到李慕儿“网络延迟”了。

经过不知持续了多久(像是几秒,又像是几百年)的死寂后,她“乐观”地说道:“没事,有可能就行。”

啊啊啊啊啊——老天爷啊,我丢你个鬼!你的显灵系统是反着长的吗?那些正经的愿望哪怕撞破头都难实现,这害怕的事情倒是一来一个准儿!

见她一动不动地缩在那里,“满不在意”地说出那句话,君澄境识时务地转移了话题:“你要不要试试御灵,没准你就有那天赋,我们今晚就不用可怜兮兮的‘借宿’在这儿了。”

“蛤,可以咩!?”李慕儿刷的抬起了头看向他,但身子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看到她的反应,君澄境忍俊不禁,但嘴角的弧度始终保持在合适的范围内,“嗯,试试?”

李慕儿随即翻身起来,心情有些激动,“那你快教我吧,我要真一下就熟练了,得省多少事啊!”我想去哪就去哪,还节约时间,也不用依靠他了。

君澄境点点头。

“……开始啊,等啥呢?”

见她“天真”地发问,他礼貌一笑:“等你唤出灵器。”

“呃啊啊啊我、我忘了!”李慕儿尴尬得简直想找地缝。她这下可算是理解了在刚才相互等待的几秒内,他脸上浮现出的些许无语。

“……该、该怎么唤出灵器呀?”

“这个不用教,也没法教。”君澄境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副已决定“袖手旁观”的神态。

李慕儿沉下气来,凝聚灵力,成功召唤出了她的剑。

她登上剑身,站稳了,但是……动不了了。“这这这这这这下要怎么办啊?”

“稳定灵力,再用意念操纵。”他轻飘飘地答道,依旧没有一点要提供实际帮助的意思。

“呃,我试试……?”李慕儿小心翼翼地动了下手指,瞬间,剑就载着人冲了出去,划出一道残影。“啊啊啊啊啊啊——”

……

在蓝色光罩的护送下回到了原位,李慕儿气鼓鼓地撇着嘴,掸了掸发梢上的水珠,“哼!本姑娘就不信了!”

“你心太急了,这样不行。先试着让身心平静些。”君澄境的语气带着些许安慰。

“唉,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你就一下子把我给拽回来了。得亏有你,不然我这会儿依旧是只落汤鸡了。”

君澄境略显疲惫地摇了摇头,戏谑道:“本以为你能在这檐下小小转个几圈,这就很了不得了,不想你一起手,就向往更开阔的天地。”

李慕儿自觉不占理,但还是忍不住浅浅白了他一眼。“……你这一下护我,也耗不少气力吧。”

“是的。”君澄境点点头,平淡答道,声色并非是在表达感受,而是在陈述事实,“我发现这样,还不如之前的计划省力。”

“之前的?你是说你一面用灵力挡雨,一面御灵、吊着我,走不知多远的路,找一家店住下?切,玩笑呢——”尬笑着尬笑着,她的脸忽地拉了下来,“得,那就算了吧,不练了,反正也急不得这一时。”说着,回到位置就要躺下。

君澄境及时叫停,“真决定在这儿睡了,先从包里拿几件衣服,垫好盖好,再躺好。”

李慕儿下意识“哦”了一声,慢悠悠从包袱里拿出几件衣服,随手一阵捣鼓,便给自己铺好了“床”,盖好“被子”。

看着她那好像直接就打算进入梦乡的惬意样子,君澄境眼中似透出了些许羡慕。

盖着外套,李慕儿找到了尽量舒服的睡姿,随即习惯性地道了声“晚安”。

君澄境还是用不惯这个由她带来的新词汇(虽然这词很好,也很正常),最终仍旧以自己的语言应道:“嗯,好梦。”

也许是因为这一整天体力消耗过量,李慕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且睡得不是一般的沉。君澄境则像一尊佛菩萨似的盘腿坐在旁边,观着雨景,并无丝毫睡意……

随着长夜近半,风雨之势有增无减,四周寒意也愈发深了。君澄境用灵力为她和自己,在迎风的那侧筑起了一道半包围式的“屏风”,使李慕儿无意识蜷成一团的身体稍微舒展了些。但他仍觉不够,于是又从自己包袱里拿了一件较厚的秋装,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毕竟当前情况下,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后他学着她的方式,将包袱“翻了个面”,把银子之类的东西盖在了衣物之下,以免硌着脑袋。

虽说人是躺下了,可他的心神却完全没有打算把“睡着”这个任务纳入计划之中。纷繁杂乱的思绪像走马灯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搅扰得他,恨不得下一次睁眼,天就亮了。

一夜未眠,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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