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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闲聊还是上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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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突如其来的、发自肺腑的嫌弃,黑顺叹息着笑了起来,神情似感到无奈,却又有着几分,像是得到了肯定与鼓励之后的安慰。“好吧叔,既然这样,那您这顿夸我可就收下了哦。唉,但您好像还是没解决我这烦心事儿啊,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满意呢?啥叫‘眼里有活儿’,我还是不解,难不成要我整天在家没事找事干啊?”

话音未落,翟檠毫不留情地嗔了他一眼:“这朽木不可雕的家伙,我就差手把手将一件件事列出来教你怎么做啦!”

他一边煞有介事地吐槽着,一边却转身直视对方,轻轻正色,“呐,站你这边儿的话说完了,我该替你娘子说些话了。按我所知,月莲不是个会无理取闹的人;你啊,对她已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了,这我也知道是真的——但咱还要按实际的来论啊,虽说你已经很有心地在努力做好了,可其实统共也没干几件得她心的事儿?”

黑顺脸上随之现出几分愤慨,“叔,啥才是‘得她心’的事啊,这还要我咋样嘛!白天在外头干活儿,晚上还要受她支使,我爹娘身体不好,又是要操心的,我这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呀!”

翟檠甩手打了下他的胳膊,轻嗤一声,“别的就算了啊,你爹娘,十成八都是月莲在照顾,你一天除了睡觉,有几个时辰是待在家的?别怪我说破,你每天干完活后,都会去街上溜达一圈儿再回家呢。”

黑顺颇觉委屈,泄气般塌肩皱眉,“难道连去散散心都不行了嘛,那我还不如跟那些寻常男子一样,就不管不顾的,当个爷,啥都不操心,让媳妇伺候——那才真正叫一家之主呢!”

翟檠冷眼瞟他一下,语气不屑,内容却含着褒赞:“哼,你这人啊,就是叫你这么做,你也不会安心的~”他一边说,一边走到百子柜前,信手开始抓药,“你所谓的那些‘寻常男子’,明明是一家之猪!你这好人,可千万别学。”

黑顺自然而然随着走了过去,来到他身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叔你倒是给个准话啊……要不您就麻烦跟我走一趟嘛,拜托,您亲自造访,她就不会说不了,您再她开个方好好调理调理,没准她那气儿就顺了呢?叔……”

“哟,还用上小孩撒娇的招数了?”翟檠不无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分神搭着话,同时手上配方的动作却依旧行云流水地进行着,“嗐哟,我方才的话是都白说了呗,你真的,一点儿悟性都没有。放松是一定要有的,不然你这么好的一个人,要生生被这苦日子逼疯,岂不可惜了了?唉,全都太不容易,所以更要学会将心比心——”

“可是叔我已经倾尽所能去‘比’她的心了,我知道她也无时无刻不在体谅我,可即便这样,还是免不了因为一些芝麻小事就怄气、彼此埋怨啊!”

由于双手没空,翟檠抬腿踹了一下他——脚边的空气。“犯啥急啊,我还没说完呢!你可是净爱说废话!平常过日子,会让人心起疙瘩的,可不都是‘小事’?大事易决断,小事难料理。你虽比那些‘寻常男子’懂事得多得多,但平日所管,几乎也一样,都是主外的那些大事,我没让你要再‘长进’,做得更好、更多啊,只是可能某些细小处,需要更用心些。”

他放下戥子,将面前配好的一付药妥帖包好,随后转头看向身旁,“怎么才能‘眼里有活儿’,这不是教会的,得靠练。——呐,我这包药的纸用完了,你帮我去那个柜子第二抽屉里拿一些过来。”

黑顺不明所以,却一点也没多想,便依言照做,去拿来了一沓包药材专用的芦苇纸,回到翟叔身边,就直愣愣地伸手递出,?在他眼前。

翟檠看看纸,又看看他,脸上再一次浮现出“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他一点没有要将东西接过去的意思,反无理取闹般拿起了手边的戥子:“我这会儿手上没空,你待如何?就这样呆呆举着,直等我自己把东西接过来?”

黑顺这才反应过来,翟叔已是开始“训练”自己了。他略一思索(就是简单而潦草的一下),紧接着便似有所领悟般,将纸放在了桌上,随后像是觉得还不够,又将其往翟叔的方向推了推。

看见他脸上随之露出的、不无自信的“还行吧”表情,翟檠抿了下嘴,没说什么,而是转身向药柜里抓了一把茯苓放在秤盘上,称得所需的剂量后,回过头来,只见那一叠纸还是原封不动的,搁那儿堆着,他不自觉咬了下后槽牙,生无可恋地瞟向旁边那位,完全不觉得此刻一切有什么问题的后生:“你看看,真没什么要做的啦?”

应着翟叔眼神、动作上的明示,黑顺看了看他提着秤杆儿的右手和端着秤盘的左手,又往柜台上看了看,才有所反应,“哦、哦!”他即从纸堆里拿一张,平铺在了桌面,做完后,有些犹豫地回过头,“这样?”

翟檠深感不易似的舒了口气,点点头,随之将茯苓倒在了药纸上。“这下晓得眼里有活没活的区别了吧?我可算真正见识到你平时在家做事是啥样了,就这‘戳一下动一下的’,也不怪你家那位嫌你,毕竟,连我都嫌死你了。”

“哎哟您可别说了,我娘经常都跟她一块儿斥我呢,那话和您说的一模一样!”听见翟叔的吐槽,黑顺无意识地又开始宣泄委屈,同时却仿佛也因这番吐槽开了窍,动手开始帮一些,看起来并没有会将事情搞砸的风险的小忙。

“好停停停——”翟檠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成功将那差点和其他药混在一起的酸枣仁“抢救”了回来,“这要先捣,才能放进去呢!嗐,好事儿不干,净帮倒忙,你平常在家也这样儿?”这并非真心的疑问,而是最新一轮吐槽。

黑顺立马老实放下了蠢蠢欲动的手,“……是啊叔,”他像是联想起什么,神情浮现出些许焦虑,并诚恳求助的情绪,“所以怎么办啊?”

翟檠轻微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所谓男女有别,前者天生心就更大,后者天生就擅长着眼细微之处;这是千万年来,就定了的,难改变,也不必强求改变。”他依旧专注于手上的活计,所用语气却较前更添了些许感慨。

“不对啊叔,”黑顺若有所思,发出质疑,“你不也是男的?”

听到他在句尾加重的疑问语气,翟檠回了一个幽怨的白眼,“……我这就是死练出来的,你想试试?”冷漠地说完,他将目光放回原处,语气也恢复正常,“你啊,要是一时眼中实在找不到活儿,也不用硬‘无中生有’,否则反而会给自己招致更大的麻烦。这会儿试出你原来如此愚钝,我看你要想学会真正‘看得见’那些琐碎繁杂的家务,可是日久天长的事儿了。”

至此,黑顺的不耐烦终于流露在了表面,“哎哟叔,这我明白,我也有这心去慢慢学,去真正体谅她。”他皱起的眉间和略焦急语气中,还掺杂几分央求,“可就跟你们学医的里面有句话说的:‘急则治标’啊!我今儿来,主要是想让您帮我想办法,先把她当前这股火给清下去呀!”

翟檠偏头看了他一眼,“这‘窝囊相’可又出来了——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儿:并非真正的窝囊,而是出于真心的在乎。”

近乎自言自语地说完这有些不搭调的感叹,他话锋一转:“行了,鉴于你难为地耐着性子听我叭叭了这么久,我就跟你说了吧。其实老简单的,你只要记得,一回到家,你就赶在她们开口之前忙活起来,自己抢先动手,干些已知要干的活计,仅此,你在她们眼中就算是有了不小的长进,你要是最后再把事儿办妥了,那更满意。心得安慰,何生龃龉?”

格外认真地听着,黑顺最终却还是似懂非懂,“啥是‘已知要干’的事啊?怎么得知?”

一语未了,翟檠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对他投去了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你平常回家后,都会被怎样差遣嘞?”

“嗯……月莲有时会让我帮忙洗洗娃儿的褯子尿布、给娃儿喂饭这些的;我娘,常常说我还得再多搭几把手的,好像我怎样她都还是嫌不够。”

看着那后生天真无邪地把自己的吐槽当成了个正经的问题、认真回答,进而又烦恼起来的样子,翟檠表情复杂。“对呀,你看,‘已知事’这不就有了。话说你娘要真心那么觉着,那你可是真的急需长进啊。”

“我娘既这么说,那她怎会不是真心的呢?”黑顺脱口而出,根本没想,这问题的背后还能有多少深晦复杂的情节,他只觉自己这疑惑,是理所当然的。

看着他那一脸单纯的样子,翟檠咂了咂嘴,本就不大的眼睛似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神情透出几分疲态。如此沉默了一秒,他将喉中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声百感交集的叹息:“唉,这才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看着他摇头感慨,黑顺莫名其妙,一脸不解:“咋啦叔?”

翟檠摆了下手,若无其事,十分自然地将话锋转了回去:“总之,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保管你一天天平平静静的。”

黑顺也就没放在心上,随之将刚刚生出的那些疑惑全都抛到了脑后,“还是叔最晓得我。唉,我求的不过就只是个清净嘛,咋也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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